事實上,謝魁女的契約兵實力并不弱。
甚至算得上強。
從實力上來說,除了裴子欽之外的契約兵,只有一小部分實力和他們相當,剩下的人是比不上他們的。
然而,有千手森林在,謝魁女的契約兵哪怕人數再多,也根本別想多對一。而純曦的契約兵哪怕受傷了,也會在頃刻間恢復。
越打下去,謝魁女的契約兵就越來越萎靡,乃至于喪失了斗志,只一心想要逃跑。
然而想也知道,有千手森林的圍困,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最終,謝魁女的契約兵死傷過半,而包括謝魁女在內的一眾貴女也被抓住了。
“該死的,我是魁女,你不能動我!”到了這個時候,謝魁女還在叫囂:“你如果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等著吧,我會劃花你的臉,然后把你的崽子……”
純曦不想再聽這些污言穢語,直接動手用精神力將她禁錮了。
謝魁女瞪著眼睛卻無法動彈分毫。
純曦有些好奇道:“她應該也是貴女吧,嘴巴怎么這么臭?”她是真覺得不可思議,她見過的那些貴女,或許有口不對心的,或許有心思淺薄的,但和謝魁女一樣粗俗的女人……
說實話,哪怕是牧春花都比這女人好,至少牧春花不會看到一個比自己好看的女人就想要劃花對方的臉。
聞言,在場眾人一愣。
章君逸摸了摸鼻子道:“我不知道,謝魁女都是七百多歲的人了,知道她事的人很少,家里的老祖宗或許會知道一二。”
他口中的老祖宗是族中的一些宗老,包括他的曾大父曾大母乃至更上面的先輩。因為年紀關系,這些人都留在彭都留守并沒有跟過來。
當然,純曦靈食供養的人群也是包括這些宗老的。
——對每一個世家而言,宗老都是他們隱藏在暗中的底蘊力量。
“那個……我知道。”出乎意料的是,唐小軟開口了。
別說是純曦這邊的契約兵,便是謝魁女那邊的契約兵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當然,要忽略謝魁女難看的面色。
唐小軟輕聲道:“我耶耶說過,我大母很討厭謝魁女,因為她的身世非常骯臟,本身也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相反,我大母形容她是泥潭里最臭的那一塊爛泥。”
這話實在是太狠了,對面謝魁女的契約兵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章君蘭好奇道:“您能說具體一些嗎?”
唐小軟輕咳一聲道:“謝魁女原來并不姓謝,她原來隨母姓木,她的母親是非常少見的平民出身的宏女。因著這般,她得以嫁進二流世家鄭家。然而她卻并不是一個安分的女人,最終跟謝家家主通奸生下了她。一開始,因為她形貌丑陋,也是顧慮名聲,謝家家主并不愿意承認謝魁女,所以謝魁女不得不隨母姓,而且只能被送到鄉下養大,直到爆出她是魁女,才得以認祖歸宗。”
此時此刻,謝魁女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二字能夠形容的了,若是能夠動的話,她一定會沖上去咬死唐小軟。
章君琰摸了摸下巴,“她到底丑到什么程度了?居然會被生父嫌棄?”
“好奇的話看看不就行了?”這樣說著,唐斐然已經一把拉下了謝魁女臉上的面紗。
看清那張臉,在場眾人紛紛一驚。
倒是純曦挑了挑眉,說實話,在她看來謝魁女并不算丑,那鼻子往下幾乎占據了整個下巴的黑色胎記或許算得上驚人。然而單看五官,除了眼睛寡淡之外,她的鼻子和嘴巴其實很標致。
面容暴露在一雙雙震驚嫌惡的眼睛瞎,謝魁女幾乎呲目欲裂,看著眾人的目光跟淬毒一般。
若是其他人擁有這么一張臉,眾人多少都會同情,然而若是換成謝魁女,他們卻是一點也同情不起來了。
純曦轉頭看裴子欽和章君逸,一臉認真地問道:“我能弄死她嗎?”
她是真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什么活在世上的價值。
裴子欽和章君逸紛紛嚇了一跳。
“那個,純曦你別沖動,若是真的把這女人殺了,哪怕是在荒野,彭都那邊也絕對會追究的。以往沒有過這種情況,但我敢保證,后果絕對不會美妙。”唐小軟抓著她的手臂道。
純曦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好吧。”
聞言,謝魁女眼底劃過了一抹得意,就仿佛在說:你不能拿我怎樣。
純曦沒有理會,只是淡淡道:“她的契約兵,應該只剩一半了吧?”
“是的,而且還都是殘兵。”裴子欽淡淡道。
謝魁女的面色難看了起來。
“那將他們放走吧。”純曦含笑道。
“等等!”突然,一個輕柔的嗓音響起。
眾人抬頭看去,卻發現出聲的居然是伊蓮,那個之前被挾持,之后因為純曦將裴子欽等人召回空間而得以逃過的貴女。
“姐姐?”伊蓉有些忐忑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伊蓉安撫地摸了摸她的手,然后抬頭看著純曦道:“章都主,我想要帶著我妹妹投靠你。”
什么!?
在場眾人紛紛一驚。
章君默摸了摸鼻子道:“這位……小姐,你知道像你這樣在都主領地內長大的貴女就相當于是對方的財產嗎?”
“我知道,但是……”伊蓮冷冷道:“我并不是川都人,伊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曾經也是世家。我和妹妹本來生活在彭都,但在我們還年幼的時候,謝魁女就將我們劫擄了過去。她雖然將我們養大,但在我們成年后,卻將我們當做獎賞送給契約兵褻玩,將我們生下的孩子當做獎品送出去。不僅如此……”
她解下臉上一層又一層面上,露出了一張令人倒抽冷氣的面孔。
毫無疑問,看那雙靈動嫵媚的雙眼以及精巧的鼻梁和粉嫩的嘴唇,那張臉原來絕對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然而這份美麗如今卻被破壞殆盡。
丑陋的疤痕遍布其上,那些燒傷、割傷等各種傷口簡直讓人從心底躥起一股冷氣以及……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