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個小小的身影消失,慧的目光落到彤身上,“說吧,你到底是誰。”
彤的目光復雜極了,意識到自己隱瞞不了對方,她也沒打算和對方說謊。但猶豫了下,她還是問道:“能問下你叫什么名字嗎?”
慧雖然不解,但也不覺得這事需要麻煩,便道:“我叫慧。”
“慧嗎……”彤的表情有些酸澀道:“我叫彤,曾經的我就是你。”
頓了頓,她補充道:“至少我記憶中,容貌和你現在一模一樣,極和欣是我的父母,菲是我的妹妹,斗是我的弟弟。我也……是一名信女。”
饒是慧這會也忍不住面露驚訝,她遲疑了一下道:“你不是在跟我說笑?”
“我也希望是說笑。”彤苦笑道。
回到過去,結果父母不是父母了,弟妹不是弟妹了。
她又找誰說理去?
明明那是她記憶里最珍視的存在。即便不當信女也沒關系,卻想要再看一眼的父母。
慧若有所思,“所以你是從未來重生到現在的?”
彤點了點頭。
“那介意跟我說說你的經歷嗎?”慧開口道。
“你不問我也想說的。”彤道:“我不希望江燕部落再次滅亡。”
再次滅亡?
慧挑了挑眉沒說什么。
彤的述說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慧一直沒有開口,等到她說完了,她才斟酌著開口道:“你說你出生的時候江燕部落剛剛失去玥信女,正舉族之力和兇獸和野獸戰斗?”
彤點頭,“我雖然出生了,但因為天賦一般,所以結界并不大,比原來玥信女的結界還要小一些,雖然保下了大部分族人,但還是有很多勇士死了。自那之后,江燕部落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慧開口道:“但現在的江燕部落并不是如此。我出生的時候,部落的人還沒有跟兇獸和野獸對戰,圣樹結界及時保護了大家。而且因為我的圣樹結界很大,部落的人口處于逐年增長的狀況。”
頓了頓,她有些無奈道:“雖然,大家的實力還是不怎么樣。”
彤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
“至于你說的有耳部落的入侵……”慧笑了笑道:“若是沒猜錯的話,他們這次應該不會入侵部落了。”
見對方一臉不敢置信,她解釋道:“因為有浦西部落的支援,有耳部落放棄了對我們部落的入侵,轉而選擇了方莊部落,兩個部落交戰,結果兩敗俱傷,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后不得不合并成耳方部落。”
彤徹底懵了。
許久,她開口道:“但即便如此,你也要想辦法將圣樹升級。否則的話,將來玉衡大陸回歸碧衡大陸,江燕部落同樣會萬劫不復。”
慧卻一派鎮定,“剛剛你說得簡略,能跟我詳細說一下這方面的內容嗎?關于圣樹的升級,以及所謂的碧衡大陸。”
彤垂下眼眸道:“玉衡大陸其實只是碧衡大陸的一角,面積只是后者的十分之一。據說在數千年前,不知為何玉衡大陸脫離了碧衡大陸。我們并不知道碧衡大陸的存在,但碧衡大陸卻知道有玉衡大陸的存在。當玉衡大陸歸位的時候,幾乎整個碧衡大陸都對玉衡大陸磨刀霍霍,除了浦西部落,沒有任何一個部落得以幸免。”
“而這些戰敗的部落中,除了我這樣的信女,其他普通人都會淪為奴隸。”
“而在碧衡大陸,信女都是會升級自己的圣樹的,伴隨著圣樹的強大,她們也會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健康,而不用像我們玉衡大陸的信女一樣短命。反之,她們的壽命和那些自然力使一樣,都要比普通人要長。”
說到這里,她不由有些復雜地看了慧一眼道:“圣女的圣樹出生的時候往往都是綠色,然后隨著養料的添加,會逐漸變成白色、紅色、透明、銀色、金色。”
“像你這樣出生就是金色的圣樹,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慧挑了挑眉,“養料?”
“兇獸的尸體,或者各種靈果靈地的物產,甚至是……信女的尸體、自然力使的尸體,以及其他圣樹。”彤回答道:“圣樹升級之后,不但信女的實力會增加,圣樹也不再是不可移植的。而且……”
猶豫了下,她還是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般情況下,圣樹遇上靈地是會失靈的。”
她不說慧還真沒想起來,上回到綠河,按說圣樹結界跟著她轉移,那只鱷魚兇獸也不該出現才是。
然而事實上對方就是出現了。
另外……自己的圣樹會變成金色,是圣樹把世界樹當養料吸收了,還是世界樹把圣樹當養料吸收了?
就聽彤繼續道:“但是若是圣樹吸收過靈地,就再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另外……”
她抿了抿唇道:“圣樹一般對人類沒有防御效果,但若是你讓圣樹吸收了自然力使的尸體,那以后就能夠自如操控這一點了。”
她就是希望慧在這兩方面給圣樹做升級。
聽到這里,慧簡直吐槽無能。
她敢保證,彤說的這些事里面肯定有問題。別的不說,她自認對天道還是有所了解的。
任何天道,哪怕是上輩子那個走歪門邪道的,也絕對不會設置出讓氣運之主自相殘殺的規則。否則,它就不會想要用她填飽天魔的胃口,將那個瘟神送走了,
更何況,從玉衡大陸的情況看就知道了,這個世界處于原始社會,人口的發展很是不樂觀。便是再腦殘的天道,也不會設置這種規則。
“在金色之上,沒有其他顏色的圣樹了?”慧比較在意這個。
彤本來想說沒有,然而遲疑了一下,她還是道:“有,據說最高級別的圣樹是黑金色的,但我也只聽說過。”
慧若有所思,然后抬頭看向彤道:“有個事你始終沒有說過,所以我有些好奇,介意我問一下嗎?”
“……你問。”彤也納悶她要問什么。
慧抬頭看著她道:“你上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彤下意識想要開口回答,然而說了一個開頭,她就愣住了,一臉茫然道:“對啊,我是怎么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