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修原不是孤兒,而是大名鼎鼎的豪俠楚霸的兒子。
楚霸為了給一身廢柴的兒子拜師,帶著十歲的他漂洋過海尋找金蝶島的位置,可想而知,在遇到海中風浪和巨獸的襲擊下,楚霸將生的希望給了楚天修,自己被海獸吞噬了。也就是那一年委托者在海邊救了高燒不退的楚天修,并且在喂了金蝶島少島主才能享用的好藥后,偷偷將他送上一艘小漁船,放了水和食物,給了他活的希望。
自此擁有了百毒不侵的楚天修并不感恩,他痛恨那個沒有讓他入島的小姑娘更是痛恨將他拒之門外的金蝶島,若不是他們,他父親也不會死,他也不會成為孤兒居無定所百般受辱。
楚天修卻從不想,并沒有人唆使他們去找金蝶島,而金蝶島的人也從沒說過會接受他成為門下之徒,他的怨恨根本沒有道理。
楚天修不管,自十六歲再次遇到金蝶島的那個小姑娘他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要狠狠揭露金蝶島的虛偽假面,為自己為父親報仇雪恨。
所以在委托者被野獸凌辱慘死后,他利用她的消息,勾的她剩下的兩個師兄,道出了金蝶島的位置。這兩人一個是土匪人人可喊打,一個是廚子武功造詣低的讓人看不過眼。
當島破人亡,楚天修的心結才解開,武功更是再進了一個修為,為他成為武林至尊打下了基礎。
錦初閉閉眼,一個使勁,手下的內袋飛灰湮滅。
唐甜簡直恨死了,撲過去搶救了幾顆藥丸下來,匆匆找到解毒的那一顆囫圇吞下,破口大罵,“你個賤人發什么瘋?”
“賤人?”錦初倏地一巴掌,打在了唐甜的嘴上。
委托者對她百依百順,她這個宿主可不會如此好性了。
委托者沒什么要求,盡管遇到這種不公,仍是純良心善,沒有什么報復社會憤世嫉俗的想法。她所求不過是讓這一男一女兩個男盜女娼得到罪有應得的下場,并且保護金蝶島,讓金蝶島在她手里依然是光明磊落的,不能落下島破人亡的悲劇,至于她自己,委托者是痛恨的,如果不是她太不謹慎,怎么會連累她的親人們,所以她不想自己的意識出現影響宿主發揮。
也就是宿主可以隨便玩的意思。
錦初很開心,她心頭擁有委托者的怨和怒,絕對要好好玩一場,不發泄出來怎么對得起委托者任她發揮的好心呢!
一想到島上那些武功不濟的無辜居民,只能手無縛雞之力的任打任殺,一想起楚天修所謂的正義便是在金蝶島燒殺搶掠,她特么就惡心!
臨夜嚇得連連提醒。
錦初笑了,“我很冷靜,我冷冷靜靜的玩死他們!”委托者的記憶雖是灌輸方式,可宿主每次都能感同身受,委托者的身體現在還能回憶起慘死那一段時間的痛,像是沒有止境的折磨和屈辱,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
如果不是錦初心里強大,早就產生陰影了,任誰看自己的身體被野獸輪還能心平氣和誰特么就是好漢!
錦初不是好漢,她只做小人!
看著大爆發的錦初,臨夜不敢再說什么。
倒是唐甜蹙眉不滿的喊著,“你在跟誰說話,果然是瘋了?”她哼了一聲,捧著幾顆藥,離著錦初遠遠的坐下,瞥了幾眼篝火上的烤雞,傲嬌的別過頭,到這個時候,居然都沒發覺金初笑的并不正常,也是太小瞧委托者了,打心底認為委托者已經被她完全拿捏住了。
錦初平息了下心中針對唐甜的各種邪惡的念頭,將烤的流油的烤雞丟給了她。
她和委托者的目的一樣,自然是好心為了喂飽唐甜,當然,委托者是真的不忍心唐甜挨餓,而她呢!呵呵……
唐甜各種嫌棄看不上眼的朝錦初呸了兩口,這才拿起烤雞剝開臟的外皮,只吃胸口和雞腿肉,完全沒想過給錦初留一口。
就是這么個自私自利的玩意,委托者是怎么看出可愛天真來的?她對唐甜才是真愛吧!
臨夜在意識里哇哇亂叫,恨死它了,要是知道宿主有你變態所以我會更變態的過激反應,它一定會提前把關任務內容的!嚶嚶嚶,還我那個小心謹慎的宿主!
吃完烤雞的唐甜嘬著手指頭,成心嘬的山響,恐怕錦初聽不見。
篝火下,錦初面無表情的臉明明滅滅,顯得比往日陰沉了好多。
唐甜一怔,恍然看見錦初笑的甜美,那張死魚丑臉居然變得好看起來,像是冰山融化春花綻開的美艷。
隨之,她發現錦初把篝火一滅,在煙消散后,對她說:“哎呀,我忘了,這烤雞被你那么多藥熏過還能吃嗎?”
話音里雖然充滿了關心,但此時此刻,卻著實讓唐甜后背膩了一身冷汗。
“你是傻子嗎?啊啊?明知道有問題,還把烤雞給我吃,你記住,要是我有個好歹就是你害的!”唐甜快哭了,想起掉進篝火里那些藥丸不堪的藥性,也顧不上埋怨錦初,慌亂的把塞進衣服里所剩無幾的藥拿出來,挨個分辨,終于找到小小的一顆,是她娘給她解百毒用的,明明五顆,如今只剩下一顆了,該死的賤人,好心疼!
剛要丟進嘴里,一陣風吹過,手上的藥空了。
“你干什么!討厭死了!”唐甜起身追了去,走兩步,藥效上來了,又是打冷顫、又是腹痛,身體還瘙癢難耐,頓時眼一搭,站在原地欲哭無淚的瞅著錦初,鼻音低低,“姐姐,你別玩了,會害死我的,我知道你對小七的事情不滿,可是小七真的喜歡你,又因為咱們跟父母分離,我才提議你當她娘的。”
“哦?那為什么你不當她娘呢?”錦初把玩著那顆珍珠大小的丸藥,往天空拋呀拋。
唐甜的視線隨著藥滑落的線路上下起伏,即便身體的異樣讓她大汗淋漓,仍是裝作心不在焉的說:“我還小,有了拖累還怎么找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