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部電影似乎都充斥著甜膩膩又歡快無憂獨屬于青春年少不知愁的滋味,觀影者周圍充斥著感同身受的甜蜜。
可在整部劇的后期,情節陡然直下,校園中的情侶走出社會選擇以婚姻的形勢一輩子相守在一起的第二天,高冷男神出了意外,飛船的碎片重擊他的噩夢驚醒了少女。
等到發現一切不是夢時,少女的痛苦無助難以言表。
即使她被這一變故折磨的傷痕累累,她仍是沒有放棄搜救,日日奔波、夜夜噩夢加上食不知味,短短半年,風華絕代的少女枯萎的不像樣子,抑郁癥、厭食癥,快要把她摧毀,然而她執著的沒有放棄,一直在廣袤的宇宙尋找丈夫的下落。直到,有人將她丈夫的遺體送了回來……
極盡冷靜的安置了丈夫的身后世,少女坐在碑前,依著他,像是生前那樣,她干瘦瘦的臉龐露出一抹笑,“咱們還是沒有分開,多好……”
第二天油盡燈枯的少女死在了墓前。
電影沒有結束,過了三年,丈夫居然回來了,那個遺體并非是他的,當年搜救人員明顯認錯了人。
而他靜靜的守在少女和他自己的墓碑處整整一天,夜幕降臨,他的眼角劃過一滴淚,身后卻傳來女子催促的輕喚。
一雙女人的腳和一個兩三歲孩童的腿進入所有人的視野,惹人遐想。
是丈夫出事后,被人所救,重新結識了新的愛人有了新的生活?還是別的情況?
所有的答案在丈夫利落的轉身,一手抱起孩子一手親昵的攬住女子的腰肢,三口之家離開后全部揭曉。
畫面停留在少女璀璨的笑容上,她的眼角掛著一滴丈夫留下的淚,似乎在像人們訴說,愛一場,我、不痛,我、心甘情愿……
這個結局,讓很多人泣不成聲又不知恨誰!
人世間總會有大大小小的遺憾,兩個曾經愛的轟轟烈烈的人,因為一場事故不但天人兩隔,還把他們的愛完全的摧毀殆盡,就算因為少女的死丈夫痛不欲生,恐怕也僅僅是幾滴淚的事,再往后的日子里,他的生活重心已經換成了另一個她。
前面的情節有多歡快甜蜜,后面的結局就有多令人唏噓和嘲諷。
有人為丈夫的絕情而氣憤,又有人替少女愛到同生共死而傷感。
這個時代的人對情愛一般來說比較灑脫,這么重情重義的姑娘一下子激發了人們對愛情的向往和惆悵。
電影一上映一傳十十傳百,票房的收入遠遠大過預期,甚至翻了數倍。
趙導樂呵呵的美不勝收,對拿獎充滿了信心。
慕白本身不圖錢,但第一次和錦初合作的劇本能夠大獲成功,比什么都讓他感到知足。
而另一個投資人閻契則沒有這種好心情了。
自從開幕式看完了全部影片,他便陷入夜夜沉重又美好的夢中。
他夢見了過去,在校園第一次遇到錦溪初的驚艷和悸動,默默守護她的苦澀和甜蜜,以及發現情敵眾多時的酸澀和嫉妒,每日每夜,他的人生重復著在夢里上演。
每天醒來,他嘴角都是掛著笑,可接踵而來的是一種難以把控的恐慌,甚至他不敢睡覺,不敢面對曾經深情癡情的自己。
美夢總有結束的一天。
隨之而來,是飛船遇險,重傷的他被董家兄妹救助。
夢里他的臉龐臟兮兮的,原本他印象中善良的女人卻冷漠異常,只是幫他簡單的包扎了一番,直到他被別的男護士擦洗干凈,她才驚為天人,圍在他身旁打轉,趁他半昏半醒之際強行替換了他的舊智腦。
他夢見她和董伯思的交談,評價他如同評價一個給小女孩取樂用的玩偶。
她想要他,想讓他獨屬于他,所以她的哥哥定會為她達成心愿。
他就像是寵物一般,在病的昏沉沉中被不是親人的人決定了往后的命運。
他夢到的很多,甚至看到了他記憶中深愛的女孩終于找到了他。
她一臉的憔悴,比他這個重傷痊愈的人還要頹廢,可是看到他時,雙眸迸發的喜悅和期盼,足以說明她對他的情誼。
但他做了什么,他冷冷的罵她有病,侮辱她攀龍附鳳。
是的,那時候他為了董凝踏入了娛樂圈,哪怕家族的人找到他,他也沒有改變初衷,只想憑借自己的努力,讓董凝開心。
他眼睜睜的看著董凝打著他的名義,用言語奚落他心愛的女人,看著她從爭辯和爭取到無助的瘋狂,他只能看著,連替她辯解的能力都沒有。
他揮著拳頭,想要把夢中冷眼旁觀的那個他打醒,這個女人是你真正愛著的呀!你怎么能任由別人傷害她!
可是這只是夢……
噩夢依舊沒有結束,他愛的人被董家兄妹送進了精神病院,再一次她逃出來尋找他想要解釋時,和董凝發生了沖突,因為她的瘋狂,他失去了理智,親手給她押送回了病房,說了所有能說的難聽的話,任由醫生給她加大藥量。
她不是瘋子,她不是……
閻契觸摸不到,也無法把她從困境中拯救出來,他看著她在精神病醫院一日一日的凋零,也許是漫長的幾年或十幾年,他又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的眼神很淡漠,一絲絲的愧疚也是因為她消瘦的身軀和空洞的眼眸。
而她衰老的太快太快,明明是歲至青年卻如同耄耄老人,黯淡的發絲里摻雜著灰白。
他道了聲輕飄飄的歉,手里挽著那個害的他錯過一生摯愛的女人,頭都未回的離開了病房。
錦溪初眼角的淚,生生讓閻契疼的醒了過來。
他捂住心口,連恨自己的力量都喪失了。
無聲的咧著嘴巴,他笑了起來,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自負。
一輩子被當做玩物任董家兄妹擺布,他是憤怒的,可看在他們曾救了他一命,他可以輕饒他們。但他們不該動她,不該把她逼到那種程度,她做錯了什么!她不過是來找自己的丈夫!
閻契捂住胸口,笑著笑著,痛不欲生的大哭起來。
他蜷縮在床頭,仿若用盡力氣,才能把這份悲痛用哭泣來抒發出來。
直到天亮,他草草的抹了把臉,嘴角劃過一道古怪的弧度。
眼底猩紅如血,眸光異常的陰晦冷酷。
董凝不是想要他嗎?
他可以給她。
就看她要不要的起了!
閻契已經瘋了。
他痛失所愛,還是因為自己的愚蠢所致,現在他連挽回的資格都失去了,那么拉著毀了他一生的人,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