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五百七十八章、宅門貴女的迷茫13

放你的狗臭屁!

梅娘喉頭涌動,生生抑制住自己罵臟話的失態之舉。錦娘若是聽話之人,哪里還有周青陽的重病!可這話她說不得,憋屈的自己真想跳起腳當潑婦。

她哭的不能自己,一半是裝的,一半是急的。

壓抑的嗚喃之音,確實引來不少不知真相的人的同情,尤其是男人。

但閑來無事到寺廟祈福的大多是女子,正室夫人更多,面對小妾的勾心斗角示弱討好,簡直不要太門清,所以對梅娘的伎倆熟的不要不要的,頓時鄙視的目光連連,看著兩人低聲竊語的討論著。

錦初連聲嘆息,神色盡顯疲倦,“罷了,罷了,你愿意回便回!”這話一出,多少正室恨鐵不成鋼的暗罵周家少夫人脾氣慫,被小妾拿捏在手,想來也沒多少好日子了。

梅娘自是心喜,以為對方也著急了,故作感恩的一鞠,急急的要婆子收拾東西去。

錦初喊住她,關切的囑咐著,“你去看看有哪位好心的香客愿意載你回京。”

“啊?”梅娘沒明白。

“難不成你還想把府里的馬車趕回去嗎?那我呢?”錦初惱羞的問,似是不想再跟小妾計較失了身份,甩甩袖,黯然離去。

周府真是不像話!

眾人嘩然,連那些飽含同情的男子臉上都露出了不贊同!

一個小妾都能爬到正室的頭上,明是祈福,竟是連堅持都堅持不下去,還想著回程驅趕走馬車,真當自己是府里正經主子了!可笑!怕不是被周青陽寵慣的沒了邊際吧!

沒想到看似深情憨厚的男子居然如此的糊涂!

頂著眾多冷嘲熱諷的目光,梅娘臉龐火辣辣的燒的慌,心里再次狠狠的記了錦初一筆。

這女人何時變得如此牙尖嘴利會做戲!

太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自然沒有人愿意順路搭乘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但梅娘在寺廟里也沒臉待住了,執意要走。

跟著梅娘的婆子不知哪里叫來了一輛牛車,攙扶著她,坐在牛車上顫顫巍巍的下了山。

錦初遠遠看去,眼中一派冷色,轉身之際,面色柔和了下來,繼續回到案臺前靜心抄起了佛經。

錦初對佛教的經書不熟悉,好在有委托者的記憶支撐,下筆如神般跟長久侍奉在佛前的小沙彌有的一拼,如此一來,又惹了不少閑話,都在猜測她這原先在婚禮上風光無限的周家少夫人,實際在老尚書離世后,過的并不稱心如意,否則新婚恩愛的小夫妻都跟蜜里調油似的恨不得日夜相守,哪里還有閑心思去學經論道的。

待到下午之際,關于周家少夫人的閑話終于截止,因為靜安寺來了兩大人物。

一是遠道而來神秘莫測的得道高僧,一是京城新貴原守邊疆的都統大人。

據聞這位高僧能一眼看穿前世今生,寥寥數語便可指定這人的未來命途。而那位都統大人,曾以極少的三萬兵力抵抗蠻夷軍隊二十萬人馬,如兇神惡煞般,被蠻夷國視為羅剎。

原本這位年青有為的新貴應該更得夫人們的眼緣,畢竟誰家沒有個嫡女庶女要出嫁的,但在高僧面前,任誰都得退避三舍。

眾人心情澎湃,愣是沒有感染一絲佛前抄經的女子,天色已近夕陽,寺廟內燃起了幽幽燭火,打在女子凈白美好的臉龐上,添了幾分的莊重和神圣。

她活動了下酸澀的手腕,微微抬首,從緩慢的動作上看可知,長久垂頭,脖頸已經受不住了。可即便如此,她仍是保持著體態的優雅,動作柔和的揚了揚頭,一打眼,正巧眼神對上了一雙過于犀利到兇悍的眸子。

錦初怔了怔,之前她隱隱察覺到有人在看她。

可是因為今天這事,便覺得別人的注目很正常,沒想到會是一個身高八尺、身材健碩的青年。

這男人長得可真兇。

一臉的大胡子,又人高馬大的,若非此地是安靜的廟宇,讓錦初有一瞬差點以為是誤入了匪窩。

對方死死的瞪著她,雙眸都快凸出來了,可在委托者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這么個人。

所以他是誰?

錦初微微揚了下眉頭,將經文恭敬的合上,交給一旁的小沙彌輕輕道了謝,轉頭便離開了這里。

男子不經上前兩步,粗壯有力的胳膊卻被人握住。

從身后走出一個少年和尚,因著他身量完全比不上男子,是以錦初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少年和尚披著金燦燦的袈裟,眉目慈善,渾身透著靈氣,柔聲勸著,“施主,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男子粗聲粗氣的問。

“施主是來此洗凈一身殺戮,便不可動情、動義,應以清心靜氣為本,方可消除罪孽,免去給家人帶來禍端。”

“老子沒家沒人……”話音一落,他想起剛才的小娘子,揉了揉長期蹙緊的深井眉心,故作不耐的揮揮手,“罷了罷了,全聽師傅安排。”說完,大刀闊斧的去了男子居士安寢的后廂房。

少年和尚清幽一笑,眸色深邃而冷然。

錦初給周府去了信,告訴周老太太她要多留一天,彌補梅娘早早離開的那一天的空缺。

而今周老太太可顧不得她,握著信件臉上全是憂心和惱火。

府中上下一片嘈雜。

“城東的郭大夫出診了,小郭大夫不善婦人之病。”婆子急急的說,只聽著內室響徹天地的痛苦叫聲,抹了把汗,“王產婆回娘家了,于產婆自家媳婦要生產,都抽不出來空。”

周老太太怒火滔天的拍了下案幾,朝里罵道:“哭哭哭,哭有個屁用!誰讓你不懂事,非要提前回來!若是孩子沒了,仔細我周家還能不能容你!”

周青陽忙不迭的走出來,憨厚的臉龐上一片擔憂之色,“祖母,切莫在刺激梅娘了!”

“我刺激她?”老太太冷硬一笑,“現在全京城的人怕是都知道了,她在靜安寺一聽聞你納妾,待都待不安穩的跑了回來。多大的人了,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清楚嗎?懷了身孕,居然還能如此膽大妄為,真真是不把周家血脈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