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五百八十七章、宅門貴女的迷茫22

思來想去,又是想起當年對錦娘的一見傾心,又是記得新婚時的幸福美滿,轉眼在一見家中老少倉惶的面容,周青陽狠下心來,無力的吐出兩字,“和離!”

“什么?”老太太怕聽錯了重復問著。

“和、離!”這一聲撕心裂肺,像是把所有勇氣和感情都發泄了出去,周青陽腳下一晃,被人扶住,再也不想待在這里,對身旁人氣若懸絲的說:“回院子,回我的院子!”

兩旁小妾趕忙將他攙扶了回去。

周老太太得了準信,心情大好,雖然不滿意是和離,但孫兒能踏出這步已屬不易。她指派了幾個婆子盯牢了錦娘,便趕忙追著孫兒,趁熱打鐵催他寫下和離書。

梅娘不敢多留,今日于她實在是意外之喜。

那幾個女人她都不在意,唯獨是錦娘,在周郎心里地位特殊。只有把她徹底拔出去,那心中才能放別人進去,這個買賣她拎的清。

偷笑著跟在老太太身后,她要親眼見證周青陽寫下和離書的全過程,哈!

周家人恐怕沒有想到,最開心的還是錦初本人,困住委托者一輩子的地方,終于能堂堂正正的邁出去。

委托者那一世,周青陽始終不肯休掉錦娘,不管是因為放不下這份感情還是男人的獨占欲使然,總之,他寧愿讓錦娘在后宅里腐朽的死去,也不肯放她自由。

因為朝廷明文規定被休棄的女子是支持再嫁的,只是并沒有肯娶棄婦為正室的正經人家罷了。

周青陽深知,以錦娘的姿色和才華,想要納娶她的男子不會少。即便錦娘心高氣傲不會做了人家的小妾,但續弦總是有機會的。

提筆時,周青陽便開始后悔,望著書房里幾幅和錦娘玩笑時留下的墨寶——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句詞如今看起來仿若是預料到了她的前途般充斥著嘲諷之意。

周青陽記得很清楚,未曾遠行遇到梅娘那會子,錦娘經常背著老太太偷溜進書房,在他打趣的目光下,羞怯又溫情的望著他,說他便是她心目中有情有義最值得托付終身的好夫郎,那時的悸動和歡愉似乎怎么都忘不掉。

女子的筆跡清秀卻極富風骨,如她這個人似的美好到一眼便能鐘情兩眼便今生難忘。

只是一想到至此之后兩人便是再無一絲瓜葛,他心頭猶如滴血般難受,可轉眼,幾個妾室膽顫心驚的模樣以及祖母迫不及待的眼神,立刻讓他收斂了所有心思,咬緊牙關。

“陽兒,別猶豫了,你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嫡子也是個瘋子吧!你讓我這個老不死的到了地底下怎么跟周家祖先交待哪!”

當即他閉上眼睛,寫下和離書三個大字。

沾滿墨香的毛筆在紙上暈染了一個黑色的墨跡,慢慢的滲開,如同他那顆心,在下筆時不知丟到了哪里,茫然而飄忽不定。

幸好那邊的糾糾結結抵不過幾個美妾和長輩的殷切期望,和離書簽訂好,立刻通過婆子遞給了錦初,甚至怕耽誤時間,老太太囑咐婆子盯緊素寧早早收拾妥當,趁天未全黑前就讓她們主仆二人趕緊回錦府。

嫁妝一類的早讓錦初分批送回了錦家,至于周家的財物,以委托者的性格怕是一分一毫都不愿貪圖。

況且周家看似殷實,實則底蘊并不充沛,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

小妾的穿戴用度,全靠錦家店鋪的微薄盈利以及當年天子打賞的金銀。

那點子盈利錦初一直按部就班的支付給周家,昨兒個事發突然,恐怕周老太太和周青陽根本沒想起這一出。

當然不管是鋪子的盈利還是打賞之物,恐怕支撐不起周家如此花費超過兩年。

因為周府又要進小妾了。

至于周青陽的俸祿每年約96旦,折合成軟妹幣也就五六千元每月,別說納妾,就算養活院子里的十多個婆子都是難事,所以老太太才貪圖梅娘的那點子賞銀。

錦初離開的時候,幾個妾室不知為何都沒有纏著周青陽,到讓梅娘得了機會。

她溫情小意的哄著捧著,總算把郁郁寡歡,自從簽了和離書開始就渾身不對勁的周青陽哄好了,兩人自然一夜巫山云雨,恩愛纏綿。

等到天色蒙亮,梅娘滿臉春色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才抽空叫婆子將屋子點的通亮,檢查了一下一直隱隱作痛的手心。

手心上只有一個小紅點,分不清是被蚊蟲叮咬的還是不經意摔倒時擦破的。

她沒當回事,抹了點藥便吩咐婆子燒水洗漱,洗漱完了,還喝了一碗濃濃的催子秘藥。

等了兩天,她一直在找機會整治那五個小妾,誰成想,這幾人不知是猜測出她要有所動作還是被錦娘嚇怕了,愣是老實的沒有出過院子。

以周青陽的性子,除了錦娘能讓他主動外,其他的女子全都要巴巴的去哄著他。

梅娘看透了他這一點,拿捏他的脾性也準準的,所以一有機會就鉆到他的院子里,日日共享魚水之歡。

若是平日,周青陽或許含蓄的婉拒一二,而今他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呼呼的灌著冷風,總覺得要有人團在一起才能把那塊遺失的地方補回來。

半個月下來,梅娘是唇紅齒白透著春意,周青陽卻面黃肌瘦,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肉全都搭進去了。

這段時間老太太張羅著替孫兒納妾續弦,東奔西跑,根本顧不上家里,等察覺不對時,為時已晚。

五個小妾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自家孫兒則再次病的起不來床。

看著周青陽病弱弱的倒在床榻旁,眼底青淤,眉目愁苦,老太太的心擰著的疼,當下想起了梅娘的手段。

小妾若是被她變著法的擠兌走,老太太并不驚訝,但是自家孫兒怎么忽然的變成了如此模樣?

她把院子里的婆子叫了過來,挨個詢問,方才得知梅娘趁機勾的孫兒日日不得安寧,頓時心頭火苗大漲。

同是女人,老太太也年輕過,怎么會不知女子之間的攀比和對子嗣的苛求。

梅娘定是以為先一步懷了周家的血脈,就會把她提為正室,呸!真是好大的心思!

老太太氣勢洶洶的找梅娘算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