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敖并沒有趁機占太久便宜,很快他便起了身,嘴角流露出又是苦澀又是甜蜜的笑容。
錦初漠然瞅了瞅他,再也沒有勸慰什么。米錦初死在第三關初始,她不得不提防董子敖會不會臨時反戈,尤其是在見到他父母的現狀之后。
一旦他做出背叛的行為,那么她該怎么處理?
是殺死他?殺死他?還是殺死他呢!
好為難呀!一命之恩,真不是隨隨便便該欠的!
或者直接把他送到洪盛的床上,罰他被壓一輩子,反正以董子敖的性向,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不會有喜歡同性的興趣,成了受才是最好的懲罰。
慕白可是提到過,在未來洪盛救了董子敖無數次之后,董子敖才逐漸有了心動的感覺,繼而同生共死,慢慢的產生了莫逆之情,再加上危險的氛圍使然,方才在每次生死難關之后有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兩個人的關系從而進一步發展起來。
可惜,不管是洪盛還是董子敖都不是天道寵兒,所以他們只是在危機中互相陪伴寂寞,并沒能走到最后。
M國的這個陰謀持續了百年有余,直到一個男人出現,改變了一切。
不過現在離主角出生還有幾十年的距離,而第三關如期而來。
腳尖下的尖塔。
這是第三關游戲的名稱。
所有人都盯著忽然冒出的奇駿山石,那山石斜峭仿若直聳入天際,周圍飛鷹展翅鳴啼,自由的翱翔在云朵之間。
錦初并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景觀所干擾,她一直悄悄的觀察著那幾個很有疑點的人,眼角余光一閃,幾抹似熟悉似陌生的身影陡然穿插在所有亡靈玩家之間,頓時她整個人愣住了。
這些人……怎么那么眼熟!
“錦初?”董子敖察覺到身旁人僵住了身體,驚訝的拽了拽她的手,“怎么了?”
“沒事!”她淡漠的搖了下頭,忽略董子敖失落的眼神,心底瘋狂的呼叫慕白,‘什么情況!他們怎么會來這兒?’
‘這不是輪回世界里的執行者嗎?’慕白也很訝異,‘肯定又和他們的輪回任務重合了!相認嗎?’
錦初心中否定了一聲,在惡魔島的那個世界里認識的鄭同、小號和萬眾并沒有出現在這里,以他們執行任務的力度來看,恐怕是死在了某一個輪回世界,而現在除了趙鈺玨、韓易、趙小衫和李嵐外,剩下的五個人全是生面孔,其中四個竟然都是女性,嘰嘰喳喳的圍繞在韓易身旁,當年那個靦腆卻機敏的少年,噙著風度翩翩的笑容,把身邊的女孩子逗得垂眸低笑,眉宇間一片輕松和自信。
她不是原來的她,他們不是曾經的他們,相認又有什么意義!
錦初移開視線,并沒有看到一個相貌絕麗眼神陰冷的小個子男人騰地看向她,眸光似劍尖銳犀利,反倒是董子敖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大咧咧的觀察著錦初,趕忙警惕的望過去,找了半天毫無所獲的收回了目光。
“游戲規則很簡單。”骰子發出嗡響,令所有人不得不注意力集中。
“五人一隊,以時間記準,哪一組用時最少哪一組獲勝,用時最多的倒數三組游戲失敗,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希望你們擁有足夠的體力幫助你們爬到山頂。”
“現在十分鐘組隊時間。”
沒有人遲疑,立刻行動起來,上一關骰子的組隊提醒有很多人沒當回事,到后來堵住水孔時,落人一步,所處的位置比組隊的人要更危險一些,所以這次沒人會把自己的性命拋之腦后。
董子敖不舍得錦初去主動招攬隊員,自己豁出去,露出一副親切的笑容希望能有人跟他們同隊闖關。
兩個人過于年少,唯一的男性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在是叫人沒有信任感,他自然沒能招攬來什么人。一直注意他的洪盛流露出一臉輕蔑又篤定的笑,擺手拽拽的拒絕了前來示好的人,環著雙臂吊兒郎當的走向了他們。
“怎么,要組隊嗎?”他意得志滿的抬高頭顱,眼角掃著董子敖的表情,“正好,我現在有空缺,倒是可以陪你……你們玩玩!”
“不……”
“好呀!”錦初先一步替原本想拒絕的董子敖同意了。
“嗤!”洪盛滿臉輕蔑,還不忘挑了挑董子敖,一副老子是神你們快來膜拜的吊樣。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錦初會同意他的加入,董子敖仍是沒有反駁,只是避開洪盛過于盛氣凌人的目光,緊貼在錦初身旁。
有了洪盛,又有兩人先后選擇入隊。
董子敖少言寡語,沒有和任何人溝通過,倒是后加入的兩人一直扒著強壯的洪盛,同樣連眼神都沒分給錦初和董子敖一個,顯然將他們視為了拖累吊尾車。
在游戲開始時,洪盛甩開兩個粘牙糖,走到董子敖身邊,非常友好的撞撞他的肩,在董子敖禮貌的看向他,一臉詢問時,他翹唇低聲暗示,“骰子并沒有說同隊的玩家必須全部到達山頂,你懂嗎?”
董子敖愣了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眉頭緊蹙,飛快的躲開他,動作迅速的像是一只遇險躲避的軟萌白兔。
洪盛笑瞇了一雙眼,目光毫不避諱的鎖定在董子敖粉俏稚嫩的小臉上,很想把他頭頂上被嚇得冒出來的呆毛按下去。
錦初冷眼看著洪盛不厭其煩的騷擾著臉色很不爽卻不敢反抗的少年,這次少年并沒有選擇回到她身邊,只是默默的逃來逃去,直到游戲開始。
爭先恐后的人拼命的向山石方向跑去,山石底部參差不齊,雖陡峭,但有足夠的攀爬落腳的地方,只要尋常善于運動的人都不會有什么難點。
董子敖看似柔弱,平常運動也不少,爬山的動作并不慢,錦初則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后,偶爾看他裝作不經意的停下,關切的掃她一眼,便趕緊往上爬。
洪盛翹了下唇,眼底劃過一縷陰暗,在大多數人超越過他們時,他停下攀越的腳步,刻意停留在董子敖的身邊,陰森森的說:“記著我剛才說的話嗎?掉下去也許還能活下來,輸了的話,則全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