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點前替換
武暖冬是突然脊背一冷驚醒的,第一時間便發現窩棚里還有別人。等她意識到不妙時,嘴里已經被送入了一團帶著甜腥的東西。
她裝作咳嗽,把東西咳了出去,一邊睜開惺忪的雙眼,一邊驚訝的看向臉色發青的田蕙蘭,“田嫂嫂?小山好些了嗎?”
田蕙蘭后牙槽緊咬,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們小山沒你福大命大,不勞你掛念。”話畢,攥緊油布紙扭頭走到門口冷冷道:“吃飯了。”
厚厚的草簾子被砰的甩上,窩棚顫了顫。武暖冬眼神微暗,看著吐在地上那兩塊濃痰似的東西,胃里一陣翻騰吐得嘴里直發苦,心理和生理皆是苦不堪言。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調出空間水來來回回漱了好幾遍口。
接收了暖暖的記憶,武暖冬自然不難理解為何田蕙蘭會失常的想要害她。
當初武山河之所以會發燒,就是武暖冬躥騰的年紀小小的他到河面去撈魚。雖說河面結了冰,但是薄冰之地豈是兩個沒有經驗的孩子能看出來的,毫無疑問冰面裂了把武山河掉了進去,要不是武天崇帶著武行川和武行舟在附近,武山河的小命當場就要斷送在那里。
后來更不用說了,武山河高燒不退,正是缺食短糧的季節,武家人在勤奮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把僅有的一些好吃的都緊著武山河,忽略了武暖冬。
向來備受寵溺和關注的暖暖不平和了,畢竟是五歲的孩子,再受人挑撥兩句,自然心理承受不住,背著大人就開始數落病重的武山河。
什么‘活著也連累一家人’、‘怎么不去死’、‘病病拉拉的討人厭’、‘累贅’、‘你爺爺奶奶和你爹娘不要你了’,種種類似的惡毒言語。
不巧的是,這些話都讓不放心兒子提前歸來的田蕙蘭聽的一清二楚,自然心生怨懟,之后便怎么看武暖冬怎么不順眼,終是有一天從武山河嘴里套出話,知道了武山河掉進冰窟窿的真相,壓根不是兒子淘氣想去抓魚,而是他小姑姑唆使說想吃魚,若是武山河抓了魚就給他留只二伯打回的小兔子玩。
為了一只兔子竟害了自己寶貝兒子重病不起,田蕙蘭又怨又恨,怨老武家重女不重子,小山念叨了多少回想要兔子都讓他爹給駁回,說什么小子窮養不能慣;恨武老爺子識人不清,武暖冬小小年紀狠毒刁鉆,害了小山的性命,還逍遙自在活得有滋有味。
武暖冬灌了不少空間水,勉強將惡心勁壓了下去。這次田蕙蘭針對她的報復她只能打斷牙齒往肚子里咽,算是替原先的暖暖贖罪。武暖冬決定今后躲著點田氏,對武山河多補償些,總歸是一家人,希望看在她之前受人蠱惑、年少不更事的面上田氏能不計前嫌,好好在武家過日子。
想到期間的種種誤會,武暖冬便氣不打一處來。
沒娘的孩子是受人欺負,那江家人好手好腳不去找吃食只會鼓動一個孩子替他們尋思辦法,原先的暖暖也是個傻的,不懂誰是真正的親人,反而在江家的鼓吹誘導下,對武山河做出了如此惡毒的事情,真真叫人生厭。武暖冬爬樹掏鳥蛋就是他們搞的鬼,那江珠嘴饞,用根紅頭繩誘使武暖冬替她干活,而那根紅頭繩還是當初她哥偷拿了武暖冬的。
這家人在看到武暖冬摔下樹不吭一聲的跑了,要不是武春息回來放柴火,武暖冬非得血盡而亡,當然,真正的暖暖已經魂飛西天,活下來的是曾經被重男輕女的奶奶家各種嫌棄的武暖冬。
極品親戚武暖冬見得多了,江家人幸虧沒有跟來,否則早就讓她收拾的從哪來的滾哪去了。
武暖冬誤以為江家人怕武家人因為暖暖摔了找他們麻煩,所以心虛的沒有跟武家人繼續一起逃荒。殊不知當晚她睡熟時那一家人還厚顏無恥的回到破廟,借她的名義唆使武家幾兄弟賣身成奴,以供他們好吃好喝不再奔波。
當然,她過于輕敵,終是看輕了江家人的厚臉皮,等日后江家人會讓武暖冬真正的大開眼界。
田蕙蘭神色異常的緊繃,攥著拳頭沖進了茅草屋來到武行俠和武山河身旁,看著至親的兩個親人不安的昏睡,燒的唇角脫皮,拳頭堵在嘴里,趴在床邊嗚嗚悶哭起來,不知是傷害了一個孩子良心受譴還是因為負面情緒的全面爆發。
睡在最外側單人木床上的武秋止,不知何時睜開了眼,面色凝重的看了看埋頭痛哭的田蕙蘭,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神情略顯陰郁。
不久,武暖冬蹦蹦跳跳的腳步聲傳來,見小妹面色紅潤,武秋止暗中松了口氣。而田蕙蘭則是身子一僵,依舊趴在床邊一動不動。
“暖暖,怎么沒去吃飯?“武秋止輕聲問,越發消瘦的臉龐上揚起一抹暖笑。
“三哥哥,我想你該醒了,來看看你!”武暖冬輕手輕腳的取過柜上的水碗,一勺勺的開始喂給武秋止。
武秋止簡直是受寵若驚,笑瞇眼的努力抬頭喝著小妹喂的水,反而忽略了碗里的異常。
武暖冬趁機把水換成了純凈的空間水,武秋止身體一直不好,免疫力比五歲的武山河還不如,晌午的時候紅斑就成了丘疹,形式看起來并不怎么好,也不知種痘還來不來得及。
“這水好甜!一定是暖暖喂的好!”武秋止笑得傻乎乎的,幸福感爆棚,酸軟麻木的身體瞬間有了感覺,力氣源源不斷的回歸。嗚嗚,我家暖暖終于長大懂得心疼哥哥了!
“是三哥哥渴了!”武暖冬看著九歲小包子一臉我很開心、我很快樂的表情,心里酸了酸,這是妹控的節奏吧!有哥就是好!
“暖暖,行義哥哥也渴了!”武行義在武暖冬進來時就醒了,看著兄妹倆親親熱熱的,心中好不羨慕,家里有妹子就是好,知冷知熱的。不過一想到暖暖也是他妹子,那點爭寵的小心思自然而然的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