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翹了下唇,抬手打了下貓鼬的禿腦門,“別鬧,快去快回,別受傷!”
貓鼬捂住腦袋,明明不疼,卻偏偏雙手抱頭夸張的裝作受傷,大大的圓眼、翹起的胡須和折卷的貓耳朵讓他像個萬圣節扮妖卻意外受到驚嚇的少年,賣乖的樣子令她揚眉一笑。
見錦初笑的歡愉,貓鼬放下手,虛臂一環,摟住她,低垂眉眼難掩溫情的應諾著,“好!只要你說的,我必然辦到。”
錦初一怔,就覺臉頰一濕,單薄的少年嬉皮笑臉的抽身離去,囂張的撞散靈天的虛影,盔甲護頭揚長走向出口通道。
“真是……”重新聚凝的靈天無奈的搖搖頭,語氣有些沉重,“理事檢察官,最近貓鼬有沒有什么不正常?”
錦初抿抿唇,“有點粘人!”
“這不算!”下意識的,靈天搖頭,如果有機會他們也會厚臉皮的粘著她。
“貓鼬留下一張紙。”有一個半獸人舉起手,表情有幾分怪異,“上面寫滿了理事檢察官的喜好。”
“我看看!”錦初詫異的說。
半獸人趕忙紅著臉把紙遞了過來,他是飛船上為數不多廚藝好的,平時也會幫著料理機器人做一些美味,貓鼬把這些交給他倒不難理解。
只是錦初看著這張原始的紙,不解的挑了下眉,上面是貓鼬清秀的筆記,寫滿了平時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細節。
原來她喜歡原味的食物,不喜歡太多的調料,口味清淡。
上面還有很多,絮絮叨叨的,看樣子有點像交待什么。
“這是貓鼬給你的?”靈天湊過來,看著看著,眉宇間越發沉重,“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錦初蹙眉輕語,“不知道最近貓鼬對我的占有欲越來越深算不算?”
靈天心頭一跳。
理事檢察官對半獸人具有不同尋常的意義,他說不好是種什么感受,只知道哪怕讓他粉身碎骨,他也會護她周全。
可是這份情誼里沒有沾染任何私欲,好像情愛一詞放到她的身上是對她的羞辱和不敬。
所以占有欲什么的,他、雅洛哪怕里奧都是不曾有過的,他們爭得不過是朝夕相處,多陪伴在她身旁護她安好的機會。
“是不是,貓鼬……愛上您了?”這個詞脫口而出簡直不可思議,靈天瞪圓的眼睛仿若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錦初眼皮一跳,“不會的,之前還好好的!”
靈天抿直唇瓣,視線投向遠方,“貓鼬和我們不同。”說完,他忽然醒神般輕松的笑了笑,“總之貓鼬就算是變了,也不會傷害您的。”
雖是這么說,靈天仍是秘密下令,讓幾個武力值最高的半獸人護在錦初身旁警惕貓鼬,真切的把她當做了瓷娃娃。
錦初哭笑不得,并沒有拒絕靈天的好意,如果貓鼬動了這方面的心思,她是給不了任何回應的,讓他盡快死心是最好。
所以當貓鼬大獲全勝,迎接他的不是一個香噴噴的吻,而是錦初淡漠的疏離。
貓鼬頓時瞪著所有企圖隔離開他的半獸人,頓時不管一身的殺戮,先將這將這些兔崽子揍的起不來床,要不是戰事吃緊,恐怕就不是起不來床這么簡單了。
聽到他的表現,靈天倒是松了口氣,終止了對他的禁令,只是錦初卻不像靈天對情事這般天真。
她算得上身經百戰,之前被半獸人的異樣熱情感染,一時疏忽,而今靈天的話直接點醒了她。
不能在縱容貓鼬了,而且她在半獸人的呵護下過的太過安穩,竟然失去了該有的警惕心。
委托者的要求是達成瑪麗蘇金手指的心愿,在全星際光芒萬丈,短暫的占據話題榜并非是她所要的。
兩族人的戰事處于膠著狀態,各有輸贏,只是有錦初提供藥劑,只要身體沒涼涼都能救回來,所以半獸星人的損傷不算嚴重。
但架不住獸星人人多,蜂擁而至,跟打了雞血般寸步不讓。
錦初可以現在出手,但這并不是最好的時機,她需要的是一戰成名。
她本就不是一個情感大于理智的人,冷眼看著半獸人血灑宇宙卻傲然不服輸的勁頭,心中多少也有些顫動,但僅僅是顫動。
進入這個軀體,她洗髓過三次,在半獸主星因為有智能管家的看護,無法肆意的焚灼洗髓,而今則少了這份顧慮。
在房艙中,一待就是三天。
半獸人早就知道她在閉關練功,沒人打擾,安靜的守護著她,除了正常攻勢,再也不主動出擊,可只有貓鼬焦躁不安。
他可以揍服所有人,卻無法阻止錦初對他的疏遠,越是在意越是敏銳,他知道錦初在躲避著她。
所以當錦初連著洗髓了兩次,徹底脫胎換骨功力翻倍,高高興興的打開門時,一道蜷縮無助的身影也應聲倒向了她的雙腿間。
在浴室練功燒損了外衣隨便套了件大T準備用餐的某人和睜大貓瞳躺在她腳面的某人面面相覷……
錦初眸光一暗,覺得這個場景似乎有點熟悉,隨即一想似乎也并不重要,抬腿直接把看傻眼的貓鼬踩在腳下,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貓鼬摸了一把臉上的鼻血,看著遠去的那抹身影,忽然抱住臉癡癡的笑了起來。
而錦初卻沒有這份好心情了。
這一次她看得清楚,他對她不是單純的討好和仰慕,而是真切的男女之情,他眼底有了欲有了嫉妒。
‘慕白,貓鼬的靈魂和非止近似嗎?’她冷靜的問。
‘沒有面對面相處,我無法分辨。’慕白不確定的回答,‘你是不是覺得不對勁?’
‘嗯!’錦初分析了幾次任務世界,發現有幾次對她產生好感的,跟非止的靈魂波動多少都有點相似,‘貓鼬的感情來的太突然。’
慕白差點翻白眼,‘愛情這玩意不就是突然襲擊嗎?歌里不都是這么唱的,不經意間愛上你。’
錦初失笑,‘適時通知離五。’
半響慕白才回了神,‘小初兒,你知道那個和尚怎么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