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情的靈魂雖強,但是剛才拼命使出全部的靈魂之力逃到了陳蕭的洞府門口,此時才剛剛有點緩過勁兒來,急道:“陳蕭,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的事我當初都已經全部告訴你了。”
陳煥然呵的一聲冷笑,道:“賤人,都這般模樣了居然還敢迷惑我陳府后輩!受死吧!”說著就撲上前,卻被陳蕭攔下。
陳蕭勸道:“高祖,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也許這中間有什么誤會。”
陳煥然一臉苦口婆心地道:“蕭兒,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了,若是不信我的話,你可以親自探查一下她的記憶。以你之能,探查她的記憶不是難事。”說著就做出暫時放棄攻擊的樣子。
陳蕭轉頭看向那個靈魂光球。
江飛情便道:“蕭郎,難道連你也不信我?”
陳蕭默然。他覺得,如果陳煥然說的是假的,應該不會讓他親自去探查江飛情的記憶,以證真偽。
他想到江飛情對付別人的那些手段,一顆心頓時倒向了陳煥然一邊。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也很怕江飛情利用那些手段來對付他呢。
他道:“飛情,既然你無愧于我,就讓我探一下你的記憶,又不會少點什么。我不會傷到你的靈魂的。”
那靈魂光球愣了愣,不無震驚和痛心地道:“陳蕭,這么說,你是在懷疑我了?”
陳煥然冷聲道:“怎么,一說讓蕭兒親眼看看你的記憶,你就怕了?”
陳蕭臉上的疑色更甚,目光緊緊地盯著靈魂光球。
靈魂光球愣了一瞬,不無悲哀地道:“好,陳蕭,我讓你探查我的記憶,可是,你能保護我不被陳煥然打得魂飛魄散嗎?”
陳蕭臉色登時拉得老長,他只是一個仙人,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仙帝要做什么?江飛情這么說,是故意提出一個他不可能實現的條件嗎?
陳蕭不答,直接伸手就扣在了靈魂光球之上,探查起江飛情的記憶來。
陳煥然立在一旁,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幾息間,陳蕭腦海中就閃過一連串的畫面,他真的看到了江飛情幾次穿越,幾次都披著不同的皮囊,但是每次都和陳煥然結成道侶,每次也都和他曖昧不清,最后,還真如陳煥然所說,他每次都被江飛情吸光了仙力,被這個女人奸害悲慘地死去。
陳蕭登時怒發沖冠,喝了一聲:“賤人,爾敢騙我!”言罷掌心驟然發力,轟的一聲就將江飛情的靈魂轟擊得粉碎。
“啊……”江飛情痛呼一聲,靈魂碎得四處都是,瞬間消失于虛空中,只殘留著幾小塊殘魂,不甘心地聚在了一起,質問道:“陳蕭,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江飛情,你還敢問我?”陳蕭怒道,“果然如高祖所說,你每次都要奸害我,吸光了我的仙力,又害了我的父母親人,我豈能再留你。”
“你說什么?”江飛情驚道,“這不可能,這肯定是……”她這一小塊殘魂正要轉向陳煥然,可是陳蕭卻沒有陳煥然那種沉穩和忍耐力,畢竟修行照陳煥然差得遠了。
他已經怒不可遏,一方面為自己被這賤人迷惑欺騙而感覺羞辱;另一方面又因為他竟然幾次在這賤人的迷惑之下導致陳家衰敗,他本來會成為龐大的陳家家主,可是卻因為聽信這賤人的話而令陳府衰弱,從此只能和這賤人一起浪跡天涯。他心中也是愧疚萬分。
羞愧交加,陳蕭根本就不想聽江飛情解釋。在他看來,他已經親自探查了江飛情的記憶,這才是江飛情所經歷和作為的真實,而江飛情當初跟他說的那些話,必定都是假的。
根本就不待江飛情把話說完,陳蕭已經又是一掌轟擊在江飛情的那一小塊殘魂上,令得江飛情的靈魂最終徹底地散盡于虛空。
“做得好。”陳煥然拍著陳蕭的肩膀道,將江飛情的儲物戒指遞給了他,“這是那賤人肉身損壞時留下的,給你吧。”
陳蕭仙識往里面一探,就發現那個放置著龍膽草的玉盒,臉現異樣。
“本來我有希望突破仙帝后期的,可惜被這女人偷梁換柱,將戚無觴資助我的五十萬年龍膽草給換了。”陳煥然道。
陳蕭趕緊將那個玉盒拿出來交給陳煥然。
陳煥然并不接,道:“你打開看看吧。”
陳蕭將那玉盒打開,結果卻只看到一株已經枯了不知多久的干草,與雜草無異,不由得一愣。
陳煥然無奈嘆息一聲,道:“五十萬年的龍膽草,與十五萬年的龍膽草是不同的,它必須放在寶玉盒里才能保持新鮮,功效不失。
可是,那賤人不知此關節,竟將它放在我曾經用來放置十五萬年龍膽草的普通玉盒里,令它功效全失,它現在就是一株普通的草了。”
說到這里,他不免又再恨得直咬牙。
陳煥然又道:“我答應無觴仙帝要還飛燕一個清白。此事,你是受那賤人蠱惑才會如此糊涂,相信無觴仙帝不會揪著你不放,畢竟飛燕只是一個凡人。
他不會真的為了這個凡人把咱們陳家得罪透的,所以,你去戚府找飛燕,當著無觴仙帝的面給她賠個不是,讓他們也說不出理來,便不會再糾結此事了。”
陳蕭此時悔恨交加,羞愧萬分,當下應了一聲:“是!”
陳煥然道:“你拿著我的玉簡,里面有我給無觴仙帝的求情信,相信他看過之后,就算心里還有幾分怪罪你,也定會看在我的面上不與你多計較。”
“多謝高祖。”陳蕭道,接過陳煥然遞過來的玉簡。他發現自己的仙識并不能探到玉簡里的內容,心中起了一絲疑慮。
陳煥然已經離開,回了他自己的洞府。
陳蕭按照陳煥然所說,前往戚府,果真當著戚無觴的面給林聽雨道了歉。只是陳煥然托他交給戚無觴的那個玉簡,他卻沒有拿出來。
他覺得,他陳蕭一個仙人已經屈尊來給“江飛燕”這個凡人賠禮,戚無觴再與他過不去,那就太不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