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是一個可怕的人,但秦魚從不知道他全力出手時有多強,今夜可算知道了。
一劍見真章。
“他為什么那么強,他的能力應該也只比我高處兩三成,論反應力這些也不如我,我以為我跟他比差的只是內力。”
可現在看來顯然不止。
——劍于你只是手段,于他們是道,這就是差別。
額,秦魚勉強理解,但她知道自己還做不到,因此也就不再糾結了,也沒時間糾結——她感覺到后面顧也追上來了。
換算了下時間跟距離,她知道自己還沒逃出岐王山就會被顧也追上暗殺了。
怎么辦呢?
秦魚改變了逃跑的方向,直奔山頂湖泊!
顧也有些驚訝,他原以為秦魚會往山下跑,這人定有手段!
出于忌憚,顧也也加快了速度,但當他跟秦魚距離十幾米的時候,只聽到嘩啦一聲。
秦魚已然躍入湖泊。
顧也落在湖泊邊上,眉頭緊鎖,跳下湖了?
“竟知道下面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秦魚在湖泊底下直接進入水道,她只是想甩開顧也,倒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去哪里,不過就算因為這種隨機,恐怕就算顧也知道地下水道的存在也沒法找到她真正的去向,所以秦魚心安理得在水道中順水游動,直到
嘩啦!
秦魚從水中冒出頭,才察覺到這里像是個囚牢,對了,而且是巨大的水牢。
妖朽哦,跑半天,竟來了一個水牢?
牢獄?秦魚忽覺得這里的空氣環境攜帶的氣味有點像一個地方。
對了,就是她之前去見蕭甜甜所在的山頂牢獄。
竟來了這里?
不過那牢獄里面有水牢嗎?
秦魚琢磨著自己之前到牢獄并非為了蕭甜甜,不過是借著蕭甜甜探看這天策閣各方區域而已,當時并未看出有水牢存在,顯然這個水牢是十分隱蔽的,連牢獄看守們都不知道。
但現在是已廢棄的水牢,還是正在使用的?
秦魚比較擔心是后者。
——一般來說,你越擔心什么,現實就會來什么。
黃金壁這吐槽是很有真實感的——秦魚聽到了呼吸聲。
在水中,她緩緩轉過身,見到了一個半身入水、半身被鎖鏈跟釘子吊在刑架上的男子。
男子頭發亂糟糟的,多年沒修剪了吧,微低頭的時候,發絲蓋了半邊臉似的,但上半身衣服破爛,幾乎光裸半身,于是秦魚也在這個世界見到了第一具光憑肉身就讓她覺得性感的。
倒三角,八塊腹肌,哪怕在這樣的囚牢里面,哪怕污濁,秦魚也能憑著本能判斷出這是一具充滿爆發力跟恐怖力量的軀體。
這是誰?
秦魚站在水中,看著他,他卻一動不動,只有低沉緩慢的呼吸,但他的身體有傷口——鎖鏈跟釘子穿透的地方一直有血液流淌出來。
大概秦魚看了久了些,他才抬起頭來,目光冰涼。
眼神一對,秦魚心中窒了下。
這特么是什么樣的眼神啊,跟死人似的。
對,一個活的眼神告訴她,他死了。
但又沒死。
處于那種什么也不在乎,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坨屎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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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在意什么呢?
秦魚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眼神了,說實話的
“傻大個,我很不喜歡你這個眼神。”
她走過去,湊近這具身體,一邊靠近一邊打量。
“如果你是階下囚,你這眼神是已經認命了呢,還是習慣了呢?總不能說你是在享受這個過程吧”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誰。”
秦魚伸出手,男子也冷眼看著這人的手掌靠近自己。
“上官云和關的你吧。”
“能讓他費盡心機關著又不殺只能說明你的腦子里有他想要的秘密,比如功法?那你就肯定是那個人了。”
她從水中出來,端著男人的皮相,可這手卻雪白到像是一個夢,纖細,尖端還有水濕,骨節流淌著。
“天策閣閣主,徐景川。”
手指撩開了臟污的頭發,落在了他的下巴上,把他的臉猛然掰正了。
秦魚看到的是一張至多三十出頭的臉,不是十分英俊,冷漠,曲線輪廓都十分有鋒芒。
越看越覺得心悸的男人。
難以掌控那種。
目前為止,也只有藺珩給她這種感覺,然而藺珩隱藏太深,像是一潭死水,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更像是一種癡狂。
對武的癡,對力量的狂。
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來了。
“你怎么看起來這么年輕聽說你都四十多了。”
秦魚驚愕,但她不認為自己的判斷有錯,除非是對方武功境界了得,肉體本身延緩了衰老,這并不奇怪,可怕的只在于——只有修煉到宗師級別的大佬才對肉體有顯著效果。
徐景川如果是宗師,又是怎么被上官云和得手的?
除非是他被關至少十多年,而在十多年前,他還不是宗師。
這些前因后果秦魚不管,她只推理出了另一個可怕的結果——這人是在被關的時間段內修煉到宗師境界的。
那問題又來了
宗師還破不了這鎖鏈?是因為釘子釘死了經脈嗎?還是
秦魚陡覺得自己捏著對方的下巴的手指有些滾燙。
四目相對。
秦魚喉嚨微干澀,但還是故作自然得問:“這水牢莫非有水療效果,延年益壽,滋保青春?不過話說你這皮膚雖然有點臟,但保養得真不錯。”
秦魚的手指從他下巴滑下去,到了他的脖子咽喉處,忽然一頓。
殺了他!
這是在她三秒前決意要做的事兒,以絕后患。
但在此時此刻,她察覺到了這個人身體肌肉的運作跟呼吸的變化,還有一種氣息。
強者的氣息。
殺不了!秦魚迅速做出了判斷,又在瞬間做出了改變,只見她卡在人家咽喉的手指再次一滑,落在人家的臂膀上,捏了下,干笑:“這身材也保養得很好啊,要換了別的男人,老早水腫成球了,呵呵~~”
然后又正經詢問:“大哥,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幫你把鎖鏈解開。”
徐景川冷漠看著她。
秦魚微笑著看著他。
三秒,徐景川身體肌肉動了下,內勁游走,砰砰砰!釘子全部被彈射出來,一根根射入墻壁之中,特么的全部洞穿,緊接著,他手臂隨意一扯,斗粗的鎖鏈全部斷裂,他的手臂得到自由,一個動作就是——去捏斷這個不知死活小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