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選主力大量降臨30個位面的時候,邪選一方也玩了一波聲東擊西。
這西方焱帝說來就來,這一劍說斬就斬。
它來了,足可滅雙陣營獵殺戰場上的所有天選。
完了。
就在戰場上天選們絕望的時候,劍來,焱烈絕世,赤焰焚滅。
但...青竹綠意生長,遮天蔽日。
一道禪音寥寥而來。
琴音,吟誦。
意志的傳頌,神通的無雙。
火光跟這琥珀琉璃般扭曲空間的光芒碰撞了。
結束了。
因為抵擋。
西方焱帝憤怒,怒吼:“禪師!!!”
青竹環繞,一池清池,禪師坐在水面上,盤坐腿上放著一把雪龍焦尾琴,指尖輕按弦,抬眸瞧著西方焱帝,慢悠悠說:“焱帝遠道而來,想聽什么曲,我都可彈給你聽。”
這一副清心寡欲文化人的氣質,簡直讓西方焱帝倒足了胃口,“你們天選真是虛偽心機。”
禪師勾唇淺笑,“心機就是心機,哪有虛不虛偽的。”
她輕勾了一條琴弦,彈出淡淡顫音,笑容頃刻收淡,“只有深淺而已。”
好一個只有深淺而已。
這句話是說給邪祖元琊聽的。
邪祖元琊聽到了,轉頭對秦魚說:“我要殺你,否則歲月長久,又出如此一個讓我邪選焦頭爛額十分討厭的女人,太糟心。”
秦魚不太贊同他的話,“我覺得會更可愛更討你們喜歡一些。”
言外之意是她還是比禪師可愛的。
禪師那是真超級白蓮黑心肝集合體。
秦魚反正是這么想的。
邪選們「普通選手、神明以及天神們」:不,并沒有,我們不允許你這么想。
“無所謂,總要殺你,你復活不了。”
邪祖元琊盯著秦魚,目光深似海,“我在,你復活不了。”
須臾,眾人頓然明白為何秦魚復活不了。
“這世上誰能救你?天神不能,大帝不能,但黃金屋能!”
“所以你機關算盡,聯合這三人啟動戰爭,想借27位面的戰果與黃金屋交易,一旦戰爭勝利,黃金屋自可以如此戰功將你復活,從靈魂到軀體,全方位復活!”
“但我封鎖了地球,不進攻,但隔絕道跟規則的力量,一旦黃金屋降臨規則力量攻擊我,我撤去力量,它的力量可以直接摧毀這個位面的道基!當然,你也有其他法子——比如讓你的三個合作伙伴來阻止我,但你問問他們能來嗎?”
來不了。
因為東皇太一在27位面戰場那邊坐鎮,要沉淀勝利果實,否則功虧一簣。
因為禪師在雙陣營獵殺戰場坐鎮,她走不了,否則西方焱帝依舊會大開殺戒。
因為伽羅地藏本體在阿鼻地獄,他一離開,阿鼻地獄里的其他恐怖邪惡大佬也有可能伺機脫困。
他們都走不開。
那其他人呢?
地球位面之外,天選邪選天神早已對峙。
宇宙之中,兩大陣營自打東皇太一開啟戰爭模式,大帝跟天神們基本都啟動鎖定模式,彼此對峙。
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是一場雙陣營全方位開戰的預熱模式。
一觸即發!
邪選終極大佬們比如邪祖元琊的目的并不在全方位開戰,為的是制衡,在制衡中拖延時間,拖到秦魚的仙池靈魂伏影超過重塑靈魂的時間,最后再次湮滅。
而天選終極大佬們比如禪師三人的目的也并不在全方位開戰,為的是保持27位面的戰勝優勢。
既然都不愿意全方位開戰,那就有不開戰的相處模式——只能允許邪祖元琊封鎖地球,他不攻擊地球,也不毀周遭位面,他只是封鎖。
如果想解除他的封鎖,得至少三個大帝級任務去制衡他。
哪來那么多大帝,抽調三個,就有三個大帝缺失鎮守空間,那就是三個巨大的漏洞,反又給了邪選一方開戰占便宜的機會。
這是邪祖元琊的陽謀,他利用了如今的局勢再次把秦魚逼到了極為孤獨的境地。
——她辛苦謀奪的戰果,也會成為逼她絕境的主因。
這就是邪祖元琊,永不肯吃虧戰敗。
面對如此局勢,秦魚沉默了下,抬手掬了臉側垂落的一縷青絲,別到腦后,清婉明麗,指染流光。
她說:“年少時,不懂事,總覺得自己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霉才那么凄慘,也怨憎這漫天神佛為何不救我。”
“后來長大了,于黃金屋規則——救世,重點范圍在大眾,而非個人,所以誰慘,誰更慘,從來不在它的考慮范圍。或許矛盾,但也真實,因為這就是大千世界,宇宙微觀。”
“既然不考慮救或者不救的道義情懷,那就只有利益才能打動它,所以我才得算計,算好自己能貢獻的價值跟奪得的利益,于它立下戰爭協議。”
“協議在手,其中依舊跟神佛是否救我無關。”
“死時隨我,活時依舊隨我。”
她看來一眼,邪選眾生皆在她一眼之中,但眼中再無煙火粲然落燼的寂寞跟孤獨,只有起身后袖擺輕揚的淡笑。
指尖輕彈,黃金屋協議法文于她手中燃燒,化作漫天金光落入她身后的龍且仙木仙池中。
黃金光輝覆一切,幾籠罩她全身。
而在這樣的光輝下,她身后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瞬移過來的神。
溫兮。
這個新晉的神初來乍到,清美臉龐上還帶著略不自在的表情,但還是伸手放在了秦魚肩頭,走下一步階梯,柔聲說:“專業不對口,我以前不太會,但剛剛在家學了好一會,算是有點摸懂了,我試試,不成功你別怪我。”
這個神顯然走的是極純的仙女路線——這是真仙女。
狐思宇眼睛毒,看了一眼就對妃鳶說:“咱們這一群里面,可算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姑娘了。”
妃鳶瞧著他,不說話。
哦,先知跟女王陛下也瞧著她。
狐思宇沉吟了下,覺得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忘了自己這個團里八個人就有五個是女的,并且戰斗力最強的兩個都是女的。
其實溫兮已經極輕描淡寫了,不提之前種種,也不提蕭庭韻他們經歷的。
她是受益者,是坐享其成者,是被保護被規避傷害者,她不提,不代表她默認。
她不默認,但不質問也不指責,是因為知道當前什么最重要。
也因為她能理解這些設計的不得已。
哪怕她不知緣由。
她來了,手放在秦魚肩頭,兩人未照面,但手掌尸體觸碰到虛影肩頭,總有虛妄之感。
她為什么來,不是為了與秦魚說話,也不是為了與秦魚見面,而是因為一個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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