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辦公室,很大,很威嚴,逼格很高,跟集團老總的范兒一樣一樣的。
雖然目前不知道董事長死到哪里去了,但無疑,這個老頭目前在無闕位高權重。
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此時正用十分不友好的目光涼涼掃過在場所有真傳弟子。
眾弟子一大半都有一種感覺——菊花一緊。
除了5跟贏若若,以及秦魚。
這七個人是安定的,坐在那兒十分閑散。
本以為是考試之后的批斗大會,結果大長老第一句話是:“最近日子過得怎么樣?”
你說的是帶著重傷復習超高難度超綱考試嗎?
眾人面面相覷沒說話。
“考試難嗎?”大長老換了一個直接點的問題。
總覺得這個問題有陷阱。
說難,會被罵平常不好好學,臘雞什么的。
說不難,會被罵不難你還考這雞毛樣?
沉默是金啊。
“沉默就代表默認了啊,覺得不難是嗎?”
眾人:“???”
沒啊,我們什么都沒說。
“我覺得挺難的。”贏若若是第一個開口的真傳弟子。
因為是好學生,她開口,大長老神色放緩了很多,“你覺得難?”
贏若若點點頭,想了下,說:“有三道題我不會做。”
解疏泠表情古怪。
大長老忽然點了她的名,“解疏泠,你看她做什么,你呢,你幾道題不會做?”
解疏泠愣了下,面對眾人的目光,她扯扯嘴角,尷尬而不失倔強回了一句,“我基本都會做吧,就是答案不對。”
有人沒忍住。
大長老嘴角抽了抽,暗罵毒瘤,卻冷靜道:“你們覺得這很難,這很正常,因為你們這次考試所用的卷子是長老們的那套。”
多數人驚訝,但少數人已經猜到了,比如秦魚。
她單手抵著側臉,倚靠在一邊,暗暗想,這老頭好像是在鋪墊什么。
“覺得這是我們故意為難你們這些小輩?”
“沒錯,我們就是為難你們。”
這老頭真的太任性了。
眾弟子們內心腹誹,顏召更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白眼還沒摸到天靈蓋。
大長老淡淡來了一句:“百里第一宗不久前也開始了一場術解考試,他們的難度,比這個還高一階。”
一句話,所有弟子的目光都側了過來,神色也凝重了。
很顯然,能激起年輕一輩血性的永遠不是長輩們的抽鞭怒罵,而是來自同輩人的勝負心!
尤其是百里國!
“他們考得怎么樣?”朝陽峰的應真沒忍住好奇,詢問了下。
大長老沒有直接回答,只問眾人,“前些日贏若若跟王一長老比斗的那個題,你們有幾個能做出來?”
這個問題一出。
連5里面的人表情都復雜了。
云出岫很直白,坦然道:“我沒做出來。”
荊東門更直接:“我到現在都沒能完全明白它的意思。”
斐兮摸摸鼻子,“我花了兩天才出。”
斐兮比前面兩人更主攻術法,更強一些也不奇怪。
“百里第一宗,人家考試的時候兩成的真傳弟子都做出來了。”
兩成?
贏若若沒吭聲,而前面三人不動聲色看了看一直很沉默的方有容跟第五刀翎。
這兩人呢?
攏總算起來,他們無闕第一天,應該也有兩人吧?
差距是有,好像也沒那么大?
眾多真傳弟子心思起伏,秦魚卻猛從大長老的臉上看出了一種“老夫要放大招”的既視感。
不好,這老頭要開大!
果然,下一秒,大長老輕飄飄來了一句話。
“對了,他們的真傳弟子一共有百位。”
正在喝水的解疏泠噴了。
噴出的水凝固在半空,差點被一臉的大長老陰森森瞥了她一眼,解疏泠默默往秦魚身后躲了躲。
秦魚朝大長老輕輕笑了下,感慨一句:“好厲害啊。”
這感慨倒是十分誠懇。
但也看得出這廝一點心理包袱也沒有。
大長老睨了她一眼,暗暗道:扮豬吃虎,沒心沒肺。
當然了,她才修行十九年。
沒有緊迫感。
但其他人不一樣,基本可以考慮到百里第一宗那些真傳弟子跟他們都屬于一個時代。
大家修行年歲差不多,可差距如此大。
平日里在大秦國位于頂端,如今被人碾壓,他們的心態有點崩?
尤其是沒做出題的人,云出岫皺眉,神色不渝。
在無闕,她是5之一,除了方有容兩人,論實力,她誰都不怵。
可跟人家宗門相比,竟有二十多位可以碾壓自己?
這是一種屈辱,也是一種壓力。
大長老今天好像就是來打擊他們的,“東部七王國,我們大秦也不過是其中之一,固然不弱,但上有百里,其他國家也未必弱我們多少,便是弱,也總有天資英奇之人于荒野中出,你們算算,其中又有多少可與你們比拼,甚至超過你們的天才?”
“而在冽鹿大境州之中,東部有七王國,其他三部呢?又有多少?如此算算,你們也不過是一州之地數百上千人中之一而已,蕓蕓眾生一瓢飲,修行之路尸骨橫行,連一個術解都如此艱難,談何大道!”
這話打擊是很厲害了。
秦魚卻覺得這老頭也是在特地拉大格局。
擴充到冽鹿大境州了嗎?
有大事發生?
在眾人緘默時,大長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點出自己今日召來眾人的目的。
“每五百年一屆的三境州天藏之選,第一重預備役,三年后開啟,但事實上,它已經開始了。”
秦魚心里一咯噔。
已經開始了?
莫非百里天扈宗最近所為跟著什么天藏之選也有關系?
對了,之前瀚海朝伊就提起過這個。
語氣里,似乎對這個很是看重,顯然是逼格無端高的事兒。
也許,也涉及了巨大的宗門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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