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芫知道棘手了,這個女人是卡著時局的不穩故意如此行事,因為篤定了他不能動手,南部也不能動手。
如此情況,魏芫瞇起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秦魚,慢慢道:“青丘姑娘真是我見過的最有膽氣的同輩人。”
這個距離,以他的實力如果瞬殺秦魚,很多人覺得基本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因為四部里面同輩人基本沒人可以擋得住魏芫。
這個青丘如此冒犯,就不怕魏芫直接一擊擊殺?
她哪來的膽氣?
魏芫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威壓。
但秦魚反而迎著這個威壓,走上前兩步,到了魏芫跟前,不,不止是跟前,幾乎沒什么距離了,她湊上前,在魏芫目光閃爍時,秦魚在他偏側輕輕一句。
這一句,外人聽不到。
因為有隔音屏障。
但魏芫聽到了,臉色瞬間大變。
這變臉太突兀,比起此前魏芫的穩重,這一次變臉更突顯魏芫的情緒變化——錯愕,驚恐,忌憚。
都在那一瞬間淋漓盡致。
讓他當時都沒能遮掩。
那么,青丘到底說了什么話,讓魏芫如此神態。
反正,無人得知。
只感覺這個無闕的青丘有點恐怖。
說不上來的那種恐怖。
桃花門葉青艷此前跟秦魚有過沖突,她記得這個人,眼下看秦魚跟魏芫都對上了還能這么不咸不淡,簡直牛逼壞了。
“師姐,這個人不是你原來挺討厭的那個”
“不要提了。”
“啊?”
“黑歷史。”
葉青艷自認是個欺軟怕硬的,可不敢再出面逼逼。
瞧著南部那些人好像也不敢吭聲了,因為魏芫不吭聲了。
秦魚也懶得理他們,正要走。
面前卻傳來一道聲音,不是魏芫,是嫪元。
比起魏芫重格局不得不忍了秦魚的放肆,嫪元此人驕傲更甚,他也不需要衡量很多,他只知道這個青丘無闕留不得。
“無闕青丘,我欲與你一戰,可應?”嫪元提劍而出,氣勢凜然。
秦魚看著他,輕笑了下,她雖笑了,笑意卻不入眼底。
應?還是一如既往和稀泥?
看秦魚心情吧,嬌嬌覺得秦魚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十有八九會應。
但應了的話,打這個嫪元,估計會暴露。
就看秦魚取舍咯。
——取舍個錘子,你知道她現在是什么心態?
嬌嬌:“老娘醞釀引導了這么久,可算有個算得上號的狗賊出來送人頭了!”
嬌嬌當然了解秦魚,他能感覺到秦魚的不爽——自打那個臭傻逼提及大長老,他就知道魚魚想開紅了,可又不想太直接,所以迂回婉轉鋪墊。
你看,我們家魚魚就算想開紅裝也懂的自搭舞臺自配,她容易嗎?!
但這么不容易才搞的事兒好像有人阻止。
一只寬大的手掌落在了秦魚腦袋,輕輕一拍,然后收回手,提刀走出,站在秦魚前面。
第五刀翎,他來了。
一出場,所謂四部頂級公子——主君之子魏公子在此!世家代表嫪元在此!四部男修公子哥在此!
可第五刀翎一來,在此個屁!
四部女修瞬間被掰歪了思維內容,不再是四部格局,不再是什么政治家遠見,更不再是誰再逼逼誰死,而是——臥槽!好英武好帥氣好男神!
男修們——臥槽,你們這些女修太沒立場了,都什么關頭了,還想這種浮夸之事!這第五刀翎不就是一個無闕弟子么!額行吧,男人跟男人果然差距好大。
怎么說呢,秦魚對第五刀翎的男色衡量標準就是——這是一個會把男人掰彎的男神,出場自帶音效。
我大師兄美色氣質如斯,半城山色覆江川,一枝梨花壓海棠。
沒的說,真的沒的說。
百里纖裳扼腕,低低喟嘆:“我果然很有眼光。”
邊上端木兄妹:“”
所以你果然是為了無闕男色才改變政治立場!說好的政治理念呢?!我的女王!
第五刀翎的到來,讓秦魚挑了眉梢,直接盈盈婉約笑:“師兄,你的小師妹我不柔弱嗎?怎到現在才來保護我?”
第五刀翎:“不是來保護你的。”
大師兄你這樣說,我很沒面子的。
“哦,我還以為你跟大師姐站邊上看了那么久,是在等著一個最恰當最危急的時機才出手,好給我一個最深最好的印象。”
既然你不給我面子,那就別怪我不要臉了。
第五刀翎被梗到了,索性不看他。
倒是一同過來的方有容神色凝重,道:“剛剛有重要的事。”
秦魚:“你們有私生子?”
方有容沒忍住,抬手就彈了秦魚腦門,“宗門之事。”
她對剛剛發生的那些事不是很在意,包括秦魚所為,她不予置評,可能也因為宗門的事比剛剛發生的事重要?
秦魚嘴上漫不經心,其實心里也咯噔,但還未細問,嫪元就將含光劍對著第五刀翎,“你要替她一戰?倒也可。”
反正殺了第五刀翎更符合南部的利益,也更有震懾的效果——如果不能全面開戰,只以個人挑戰的話。
第五刀翎沒說話,只是手指扣了下刀柄,修長有力的手指敲了下柄面,清脆作響。
自成刀鳴。
清澈遼遠,回響不絕。
這不代表什么,非實力方面的體現,但是一種氣概,一種蕩滌四野,震懾八荒的氣概。
氣概如斯,可終究得靠實力,眾人拭目以待,坐等這一戰
奈何某個聲音背景有點不對勁。
在這樣的聲音環繞之下。
嫪元跟第五刀翎醞釀出的頂級男神一戰氣氛嗝屁了。
眾精英修士們嚴陣以待目光灼灼坐等一戰的心情也了。
腦子里只有某個女人低聲溫軟輕緩的調調。
很悅耳動聽,優雅自持,勾人清嫵,帶著幾分嬌氣,帶著幾分親近,又帶著幾分老娘就是如此嬌貴的匪氣。
具體聲音內容解析如下。
“為何要尋我呢?我就一普通弟子,全峰都死光了,就剩我一個,柔弱不能自理,孤苦不能依附,天塌下來不是有你跟大師兄頂著么?你們提前通知下,我們三個跑就行了,不行我就把白澤留下,他那種好戰性子,反正將來是戰死沙場或者被人打死拋尸的命。”
“哦,宣告啊?所有人都得在?我不重要?行吧,反正就五個人,麻將湊一桌還多一個,也不少了,別人家人多也不見得有什么卵用。”
“大師姐你為何如此看我,你倒是說啊。”
人多勢眾迄今特么就是在她逼迫下打不起來的其余三部人:“”
你才卵用!
這個女人果然有毒,敵我一起毫無角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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