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頭腦子里絞成幾團的神經總算被捋直了,而且一下子貫通到底。
魔君沒有死,而且變成了司徒儡。
司徒儡原本木然的臉頃刻間就有了些微變化,像是譏誚,又像是挑釁。
“哦,你總算知道了,真是可喜可賀。”
秦魚:“如果我說我早知道了,你會怎么想?”
司徒儡如果是魔君,就對秦魚有深刻的認知,因為他切切實實體驗過被她掉的那種感覺。
哪怕可能這也是棋步之一,但那種死亡的狀態是真實的。
若非忌憚她的能力,他何須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什么破綻?”
“從孤塵想把我培養成魔種替身來日吞噬,到你也想走這條路,還有后面我對魔種的研究跟了解,我想魔種這種類似雞蛋的存在,既可以養大了吃雞,也可以直接把自己吞噬了替換成蛋里面的小雞仔,成就更好的資質擁有更好的修煉前景,否則以你跟孤塵截然不同的性格,是不會走同樣的路的,唯一原因也只有你們同樣對力量有極致的渴望——你們渴望更強大更完美的魔道。”
“所以呢?”
“所以在我懷疑魔種有這種操作方式后,我就懷疑魔宗內的所有人,覺得你擔任魔君這么多年,又有那么多魔種,總得培養出一些不錯的作品吧。這也就為什么我干掉你之后卻不肯干掉其他人,留他們一條狗命。果然,后來我從樓主最先開始排查確定了司徒儡的資質竟好得變態,卻隱藏很深,只肯用傀儡道來表現,以至于別人都忽略了本人的厲害。當然,我那時也沒法確定你到底是不是魔君,所以后來我又讓嬌嬌帶我悄悄回了一次魔宮,找到了你跟司徒儡都曾居住的地方,觀察你們的生活痕跡,以及那些生活用品上遺留下的氣息,結果我發現”
眾人睜大眼睛,一樣?同一個人?
結果聽到秦魚說了一句:“什么也沒發現,它們并不相同,沒有關聯痕跡。”
褲子都脫了,你讓我聽這個?
“我都以為是自己想太多了,司徒儡可能只是喜歡扮豬吃老虎而已,但我還是做了最后一次調查。”
司徒儡瞇起眼,沙啞道:“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即便變成司徒儡也是有風險的,因為在他沒有跟邪道那邊達成合作、吞噬三個仙人級靈魂之前,他并無抗衡青丘的力量。
所以對方如果一開始就鎖定自己,私底下搜查試探他什么,他沒有察覺到也是很正常的,對方這不算是馬后炮。
可他一開始也是忌憚,方方面面都做到了完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能查到什么呢?
秦魚:“我去找了你的那些侍寢魔女,最近的那一波、也就是我們出發去天樞秘境前的那一批。”
司徒儡:“”
眾人:“???”
秦魚:“我從她們體內提取了一些什么,然后取你本人的一些毛發——你睡覺的時候,我偷偷拔了幾根。”
似乎察覺到眾人表情古怪,但秦魚也不在意,她學的是醫學,也解剖了不知道多少副凸起,對這方面委實沒什么芥蒂,平白冷靜說了這番話后,便看著司徒儡道:“我做了對比試驗,發現你們是同一人,我想著你既然有這樣的手段能躲藏起來,既不肯逃離,那就是有更大的圖謀,果然,今天就看到了。”
司徒儡知道秦魚沒騙他,她的確一早就知道他就是魔君,那對方豈不是早有準備?
“所以,你是發現自己過度自信結果局面不受你控制,還是另外埋著可以翻盤的底牌,爆發前再渲染一下提高你的成就感要么你就是在拖延時間!”
廢話這么多,不像是秦魚的作風。
司徒儡面色微變,眼神狠厲,正要出手。
卻見秦魚穩當如初,只淡淡一句:“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有底牌,可以解決眼前困局。”
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司徒儡戒備了,一面鎖定秦魚正打算出手截殺,一面橫掃全場,試圖搜查到什么
他在找一只貓。
果然,他很快捕捉到了嬌嬌的所在。
一看,驚了!
來不及了。
這青丘果然有后手!!!
饒是已經掌握了巨大力量的司徒儡也是大驚失色。
而照無涯眼放精光:不愧是我天選陣營萬年難得一出的絕世妖孽,不知道會準備了什么樣的底牌翻盤!
包憨:我就知道,我特么就知道,這個秦魚上輩子就是個算盤精,這邊算完翻一盤再算!
作為“最大底牌后手”的嬌嬌在秦魚話多掰扯拖延時間的時候已經提前趕到了那個孤道峰后院,在玉璧面前迅速掏出了東西擺好,流水席似的。
排位,貢品。
然后在司徒儡捕捉到他蹤跡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噗通一下就跪坐在了地上,爪子扒著玉璧。
話說,家里死鬼老公出軌劈腿搞破鞋要將自己掃地出門悲憤絕望村婦坐地靠姿勢了解一下。
他就那么一跪坐,扒著玉璧掐著咽喉凄厲奶萌嚎了好大一嗓子。
“師祖,師祖,救命啊救命!!!有壞人要欺負我跟丘丘嚶嚶嚶!”
“他們都打到門前了,欺負我還是個寶寶,欺負丘丘是個弱女子,簡直不擇手段,殘忍無情,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把我跟丘丘都嚇壞了。”
“嗚嗚,師祖,你快粗來啊啊啊啊~~”
那悲慘不忍直視,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方有容扶額,天凈沙大概也無語了。
其他人更不必說。
瀚海朝伊感覺到懷里的柳如是后腿抽了下。
此前激戰,剛新修了的柳如是也參戰了,不過受傷了。
她低頭瞥了一眼,挑眉,“疼了?”
柳如是:“不是,笑抽了。”
瀚海朝伊:“”
最強底牌后手?
哭喪式求援嗎?
真是好大的底牌。
把他們所有人都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