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不愚再次被塞進了一面鏡子里,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么突然,總是會嚇一跳。
宛不愚看到那個漸漸變小的鏡子口,聽到了范無躍的聲音。
“爺爺啊!我東西還沒給愚姐呢!老龜還沒跟上呢!”
緊接著,宛不愚看到那個只剩下豆點大的鏡子口,范無躍探頭丟下兩樣東西。
然后她就聽到了老龜的尖叫聲。
“啊——”
老龜被鑲嵌在一把傘里,直直地朝宛不愚飛來。
宛不愚輕巧地接住,先是看了看傘,這把黑色的紙傘平淡無奇,像極了街邊五十元一把的劣質紙傘,就是挺大的。
還挺沉。
“愚姐!你別光顧著看傘啊!還有我!”
老龜驚恐的聲音傳來,“愚姐!我們快掉到底了,你快把傘撐開緩沖一下啊!還有,我,是不是,可以先把我收起來啊…我不想摔死啊…啊…”
宛不愚咂咂嘴,彈了老龜一個腦瓜蹦兒,雖然鉆石形態下的老龜,沒有所謂的腦袋。
隨著清脆的聲響,老龜消失在了傘上,宛不愚打開了傘,果然下降緩慢了些,穿過一大團白色的,像云朵一樣的東西,她就失去了知覺。
三月的天氣,微涼,但是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宛不愚感覺自己像躺在什么上面,輕微地搖晃著,聞著花香,還挺舒服的。
“船家——船家”
一個爽朗年輕的男聲傳來,宛不愚動了動頭,臉上似乎蓋著什么東西一樣。
這是在叫我嗎不應該啊,船家是什么鬼,我可不會撐船。
宛不愚猛地驚坐而起,看了看四周。
這…他媽的,是,哪兒!
宛不愚坐在一只烏篷船上,穿著布衣,周圍青山綠水的,風景好不靚麗。
來往行人穿著古樸,看服制,這是…南宋
“船家!船…原來是個菇涼啊。”
剛才那個大喊大叫的小年輕,跑到了宛不愚面前,規規矩矩地做了個揖:“菇涼有禮,我想要回前堂門,去不去”
宛不愚一愣,好熟悉的地名,難道這位是
“去。”
宛不愚幾近本能地回答,連自己都驚著了,不太對,為什么感覺這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呢
“那到前堂門,多少錢呢”
那年輕人又問道。
宛不愚想了想自己記憶中的對話,伸手比了個數字,“八十文銅錢。”
“八十文”
年輕人想了想,爽快一笑,“我順便看看前堂江的風景,我給你一百文,你就不要再搭別的客人了,行不行”
“行,上船把許相公。”
宛不愚將年輕人扶上了船,年輕人驚到,“菇涼如何知道我姓什么。”
“你傘上面不是寫著嘛。”
“噢噢噢…害,瞧我這腦子。”
小年輕一拍腦門,憨憨地笑了。
宛不愚撐著船,慢悠悠地在水上打著轉轉,時不時地回頭望一望岸邊。
“敢問菇涼,你在看什么?”
許相公也探頭瞧了瞧岸邊,“沒有什么呀。”
“我在看兩個大菇涼。”
宛不愚又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要下雨了。”
“哈哈哈…”
許相公大笑起來,“菇涼你說話好好笑!和我姐夫一樣,這大太陽的天,居然說會下雨!你自己是一個菇涼家,居然還去看別的菇涼,難道不應該看俊俏的公子哥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