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晃了晃手里的草藥簍子,正要接著說,一個清麗的聲音打斷了他。
“你可拉倒吧,連個脈搏都摸不出來,還濟世救人呢,你還是跟著這個大和尚去吧!”
白糖糖提溜著一根小樹枝,揮舞著,掃著一旁的野草,一蹦一跳地來到了許仙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法海。
法海一眼就看到了白糖糖心口的長命鎖,眉目一凜“孽障,這長命鎖是如何得來的!”
“老禿驢你放肆!”
白糖糖不甘示弱,一手叉腰,一手舉著小樹枝指著法海的鼻子“這長命鎖是我爹娘給我的,自我出生便戴著,你想怎么滴!”
“誒,二位二位!不要吵,哪有第一次見面就吵架的道理。”
許仙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見雙方都劍拔弩張的,就想勸勸。
“大師父,這個長命鎖,許多人家的孩子都有,又何必罵人家孽障呢?”
“小哥兒有所不知,你眼前的這位女施主,其實是一條蛇精…但是,血統似乎不太純…”
法海也有些疑惑,為什么還有這種妖精,一半是蛇精,還有一半是什么,他居然看不出來。
只能看出我娘,卻看不出我爹,禿驢,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白糖糖沾沾自喜的,驕傲一笑,“老禿驢,我勸你識相點,別惦記大小姐我的東西,你想帶這個呆子走就趕緊的,別擋著大小姐我的路!”
說完,白糖糖就咻的一下飛的無影無蹤,他們身邊,只落下星星點燈青色的殘影。
“啊!原來她果然是妖怪!”
許仙這才反應過來,“哦——我知道了,她就是那個西湖一霸,平時變成五歲小孩的樣子,難怪我給她把脈,卻沒有動靜!原來她耍我!”
法海搖搖頭,“小哥兒,她如果只是逗逗你,也便罷了,若是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我可要匡扶正義,將她收去了的。”
聽到這話,許仙又猶豫了,“大師父,那菇涼雖說是妖怪,卻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說她是西湖一霸,那也只是因為她吃的多。”
“小哥兒肉眼凡胎,所以容易被迷惑,妖怪,最擅長迷惑。”
法海雙手合十,再一次念了佛號,轉身離去,只留下許仙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許仙看了看白糖糖離開的方向,有些悵然若失。
“唉,問清楚她住哪兒就好了。”
白糖糖一溜煙飛回了白府,“爹爹!娘親!我回來了!”
前廳沒有人,只看到白福指了指后院,白糖糖又風風火火地趕去后院,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里。
“哎喲!”
白糖糖嘭的一下變成了五歲的模樣,頂著一個包子頭,坐在地上揉著腦袋,“誰呀,跟穿了鎧甲一樣,這么硬。”
抬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女子。
“你誰呀?”
“白糖糖?”
宛不愚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個,從少女猛地就變成幼女的小家伙,正是白素貞和憐青的獨苗苗,傳說中的白糖糖。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不對,你怎么在我家里!你誰呀到底?我爹呢?娘親!這里有個奇怪的大娘!”
“叫誰大娘呢?”
宛不愚雙臂一交叉,揚了揚眉毛,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
“不叫你大娘,難不成叫你大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