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容早早的就已經起床了,取出陳年的料酒,泡了螃蟹一個時辰,螃蟹喝的暈暈乎乎的,夾子都無力地垂在了一邊。
然后切一些配料,小火慢燉,燉出了一碗濃濃的,鮮香的螃蟹湯,再加少許冰糖,許嬌容端著湯,來到了李公甫面前。
“喲?這螃蟹,該不會就是昨晚漢文追的那只吧?”
李公甫自然是從隊員那里聽說了,沒想到自家娘子直接燉成了湯。
“我嘗嘗…嗯——真好吃啊…娘子,你這個手藝,可以開酒樓了。”
李公甫不住地稱贊著,把螃蟹湯喝了個精光,“漢文呢?”
“還在睡呢。”
許嬌容搖搖頭,“漢文最近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了,昨晚回來后,直接睡著了,連衣服都沒有換,我也不想說他了,就讓他好好睡吧。”
“嗯,那我也去睡一覺,這一夜巡的我,困死了。”
李公甫打了個哈欠,回屋睡覺,這一睡,睡到了下午才醒。
一起醒的,還有許仙。
“漢文,好點沒有?”
李公甫拍了拍許仙的肩膀,他單薄的就像一個紙片人。
“唉…姐夫,我全身都疼,那個和尚…”
許仙恍惚地抬頭,指了指奇怪的方向,又垂下了頭,“罷了罷了,你們都聽不到,苦的只有我。”
“漢文,別想這么多了,過來一起吃飯,我約了一個朋友,明天我們一起去他家里玩,聽說他家里有個妹妹,年紀和你相仿呢。”
李公甫大大咧咧地攬著許仙的肩膀,走向大堂。
入夜,許仙又是抱著膝蓋坐在窗臺上,反正那個木魚聲隨時會響起來,他睡不睡,沒什么意義。
數著星星,許仙聽到了一個近在咫尺的木魚聲,清脆悅耳,似乎正在朝自己而來。
許仙瞇起眼睛,心里不停地默念著,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嗯!?
木魚聲在許仙面前戛然而止,驚的許仙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個隱約的人影,手里拿著木魚。
看起來像個和尚,卻看不清他的臉。
“你…是誰!”
許仙警惕地開口,準備關窗戶,突然,眼前的和尚變成了那個一身白衣的俏皮女子。
“白菇涼!?”
許仙震驚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竟然直接爬出了窗戶,跳到了街上。
“白菇涼!”
那白色的人影,伴隨著銀鈴般的歡笑聲,跑向了遠方,許仙窮追不舍,眼里滿是希望的光芒。
“白菇涼等等我!別走!”
許仙不知疲憊地追著那個身影,卻不知道這一路的木魚聲,驚醒了很多人。
“吵死了!真的有和尚在敲木魚!”
“有病吧!大晚上的!我們去找夜巡隊!”
當被吵醒的人們開門走出來時,看到的卻是許仙追著一個敲木魚的大和尚狂奔,嘴里還喊著白菇涼。
“這不是那個天天說有和尚敲木魚的瘋子嗎!?”
“他怎么喊那和尚叫白菇涼啊?”
“不好!該不會是失心瘋吧!?”
眾人反應過來,連忙去慶余堂叫人,腳程快的幾個男人,大膽地跟了上去,最后停在了金山寺的山腳下。
“金山寺?怎么會是這里?”
幾個人面面相覷,決定先回去,半路上,便碰上了被人叫出來的王員外和李公甫,以及許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