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養老攻略

第四百四十八章:民國文豪棄婦的祖母(8)

滬海市街頭茶館,人聲喧鬧。

即便如今大家的識字率普遍不高,大多都是文盲,可好聽熱鬧和喜歡各種八卦新聞的熱情卻不減。

各處茶館內都有專門的讀書人幫忙讀一些報紙新聞,有的茶館還有說書人時不時的說些話本。

大家也愛聽這些。

別說家中小康的了,就是普通的工人車夫,那也樂意閑暇時刻過來喝杯劣質茶水,聽些熱鬧消息。

若是有說書的。

那就更喜歡了。

那一眾人等在聽完別人讀的報紙新聞之后,但凡不忙的,都會留下來與周圍熟悉的人討論討論,男人不就這回事,甭管事情能不能插手過問,都能一起聊聊國家大事。

吹噓吹噓自己的見解。

那高談闊論的,不知情的,說不得還以為是什么國家領導人呢。

最近,茶館里茶客們討論的比較多的不是新出的政府政策,而是宋家那個唯一未婚小女兒的婚事。

小半個月前,宋家小女兒和青年詩人徐輝州定親的消息剛傳出來的時候,不知有多少人懊惱不已。

那些懊惱的人,大多覺連徐家那樣的家世都能攀上宋家,他們要是膽子大點,說不定也能夠攀上。

可如今事已成定局。

他們只能勉強酸上兩句罷了。

之后那徐輝州發表的一篇告別過去的文章,也引起了不少熱議。

因為他已經跟宋家定親了。

所以很多人都要賣個面子,即使看得出他寫這篇文章的深意,也不會特意挑撥開來,反倒還得適當吹捧兩句,順帶著同樣譴責一下。

反正只是譴責個無知棄婦。

識不識字都是個問題。

因此,自然無所謂。

這些個文人,雖然明面上說什么愛情自由,婚嫁自由,男女平等什么的,可多數骨子里依舊還是男尊女卑那套,所謂的男女平等之類的言論,大多只是表面功夫罷了。

他們知道這么做能有名望,知道只有這么做,才能夠得到一些貴女的好感,才能夠打破原有的階級約束,從而娶到身份更高的妻子。

說是自由。

實際多是利益驅使。

這時候,他們都還不知道徐輝州前妻的身份,更不知道如今豪門當中如日中天的劉家,就是徐輝州文章當中寫的那個刻薄前妻娘家。

喬木等他這篇文章都已經等了好幾個年頭了,如今看他的文章總算刊發出

來,自然也耐不住性子。

正式開始操刀起輿論。

當然,喬木并沒有自己親自下場跟他吵什么的,因為這么做實在是太丟份了,喬木只是以旁觀者的語氣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真實情況。

然后讓人在一些報刊中發行。

其實,最開始喬木還打算把他跟他先前接觸過的那些女子的風流韻事也寫出來,可是最終考慮到要是真這么做,那些女子以后恐怕都不好做人,甚至說不得還會自殺。

所以只能按下不提。

之后,喬木出于考慮到僅僅只是描繪真實情況可能會有人不信。

證據也不是很全面。

所以特地又收集了很多其他證據,比如說賬本之類的東西,然后還順帶著示意了些報刊記者去相府街采訪徐家當年周圍的鄰居,著重采訪一下與徐家關系不好的王家。

如此一番操作后。

輿論很快就有了變化。

一邊是當事人用自己的語氣和情感書寫的回憶,一邊是周圍鄰居和當時親歷者總結出來的信息,那邊的可信度更高,完全顯而易見。

一時間,各大茶館簡直炸了。

大家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

不論什么時代,名人丑聞都是一件讓大家想要瘋狂吃瓜的事情。

過去如此,現在如此。

未來還必會如此。

向風茶館,三樓包廂內

七八個小姑娘正圍在一起吃著精巧的下午茶,順帶著喝著紅茶。

只是有兩三個情緒明顯低落。

王卉媛放下手里的茶杯笑道:

“幾位妹妹這是怎么了?

為誰煩心?”

“王姐姐這不明知故問嗎?

她們幾個丫頭還能為誰,無非就是那個姓徐的唄,往日她們一個個對那個姓徐的寫的幾首酸詩,那是夸了又夸,前段時間那個姓徐的寫的回憶錄,更是讓她們感動的不得了,恨不得替他上陣手撕前妻。

甚至還寫了文章支援。

如今可不巧了,打臉了吧。

我也是真真沒想到,那個姓徐的前妻竟然是劉安平,他可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只顧攀附權貴了。”

米思雨因為李少帥被劉家拒婚之事,對劉安平早有關注,此時不但知道劉安平的成就,對她也很是喜歡和敬佩,敬佩她的能耐之大。

因此,對徐輝州自然沒有什么好感,沒有大罵便已

是脾氣好了。

“米姐姐說話好生難聽。

那些個新聞采訪說不定就是劉家花錢買通了周圍鄰居,讓他們故意貶低徐老師的,這又怎能當真?

有錢能使鬼推磨,那劉家如今有錢的很,各行各業都能插手,甚至還賣了不少東西給洋鬼子,一定是他們家見不得徐老師好,這才特意找人編排了那些鬼話,污蔑徐老師,你不幫忙也就罷了,怎么還……”

說話的那個話還沒說完,就被米思雨強行打斷:“你可給閉嘴吧!

那個徐輝州當初沒有拒絕他母親給他定親,甚至還拜堂成親這件事總不是假的吧,他若是真真不喜歡,那又為何還要拜堂成親,別拿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說話。

他一個崇尚婚姻自由的。

還信這些?

還有,他是不是結婚第二天就出國留學了,連三日后的回門都沒參與,可見也是個極不負責任的。

再者,劉家姑娘替他父親守孝三年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父親死后四年之內他都沒有回家,既沒有守孝,也沒有哭墳這件事又是不是真的,這些事情根本撒不了謊,隨便查查就能查出事情的真偽與否!

之后以無子休妻這件事更是特地登到了他們本地的報刊上,這件事當地人都知道,而且我也已經收到了當年的報刊,可謂精彩的很。

而且,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劉家先出手的,明明是那個姓徐的以為自己有了靠山,靠上了宋家就能得意忘形,按耐不住先發了個鬼回憶錄,這才讓劉家生氣,開始反擊。

這種惡心的人還有人洗。

你們是洗煤的嗎?

還是負責漂白的?”

“米姐姐說的確有道理。

若是當年不喜歡,那便不要結婚就是了,何必耽誤了人家劉家姑娘,可惜劉家姑娘如今都年近三十歲了,還是單身一人,也沒再嫁。”

王卉媛同樣很贊同的附和著。

不管如何,劉家姑娘拒絕了李少帥家的議親,的確讓她對其生出了不少好感,如今又知道了劉安平過去的過往,更是不免有些同情。

“你……你們,你們怎么這樣?

徐老師好歹還當過我們先生。”

“當過又如何,教過我們的先生沒有二十個也有十來個,難道他當過我們先生就是什么護身符了嗎?

說起來,我現在更好奇宋家。

你們說,宋家會怎么辦?”

米思雨又懟了一句。

隨后繼續笑著說著,這次語氣當中明顯多了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誰讓她爸就是教育局的呢。

早半個月前,她爸就會時不時的抱怨宋家又借著與陳家的關系往教育局中安插人手了,都是些光領銀元不干活的家伙,看著就糟心。

如今說不得她爸以后就再也不用這么糟心了,想想都覺得開心。

“宋家,宋家的確該頭疼了。

他們家向來要臉,這次卻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估計他們家那老爺子現在差不多已經該氣的吸氧了。

嘖嘖,想想就有趣的很。

可惜不好過去看看。

據我估計,宋家這次恐怕只有兩個選擇,要么選擇默認了這件事并且沉寂下來,等風聲過去再說。

要么就壯士割腕。

或替他家的小閨女退婚,或者直接把他家那個小閨女逐出家門。

不過,具體如何還得看他家那小閨女怎么鬧,和他們家對他家那個小閨女的容忍程度到底有多高。

接下來我們可有熱鬧看了。”

王卉媛這么說著的同時。

宋家也的確吵鬧了起來。

宋家莊園內,主室客廳中。

宋家的家主正在發泄著怒火: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當初是你跟我說那小子人品不錯,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可是現在呢,這種人品就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品了嗎?我看你這是把芫思往火坑里面推,把宋家放在火上烤。

你知不知道外面人現在怎么說我們家,說我們家是撿破爛的,說我們家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家里帶。

我這張老臉,丟的干干凈凈。”

“老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感情這件事就全是我的錯了。

這件最終能不能成,那不都是你來拍板的嗎,我一個做后娘的能說什么,自然是她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唄,我要是阻止,說不得還得被她說我苛待繼女,見不得她好!

這罪名,我可不擔著。”

陳菲靈家地位并不低,雖然她是繼室,可也一點不怕,翻著白眼反駁了一番之后,就怒氣沖沖的走了,根本就沒打算留在這跟他吵。

有這閑工夫,購購物,打打牌九不比什么都好,跟他一個糟老頭子在這吵,她是瘋了才會這么干。

至于牌友問起家里的事。

有什么說什么唄。

又不心虛嘍。

不過,她走了,家里那些子女可不敢跑,只能委委屈屈地待在客廳這邊,聽著他們父親的訓斥。

當然,宋家顯然不可能就在家罵罵就完了的,他們家一邊派人去找劉家的麻煩,一邊很迅速的登報表示徐輝州人品不佳,先前的婚約全數做罷,這次,宋家就沒有再繼續任性慣著自家小女兒了,而是把小女兒給鎖在了家里,將她禁足。

徐輝州作為一個比較清高的文化人,從來就不屑于關注商場上的事情,因此,即使劉家已經發展壯大了許多許多倍,他竟然依舊還毫不知情,等劉家的反擊到了,他才通過幾個朋友,知道劉家的現況。

可是,還沒等到他想出什么反駁的方法,宋家那邊就已經登報解除了他和宋家小女兒的婚事,同時他還收到了教育局那的解聘文書。

一時間,幾乎四面楚歌。

沒辦法,喬木那邊準備的證據實在是太充分了,從嫁妝清單到徐家的賬本,從徐父抽大煙的花銷賬本到徐母給他弟弟還了幾萬銀元的賭債證據,甚至就連當年的休妻書和休夫書的副本都準備的很齊全。

將徐輝州的污蔑全數推翻。

證據實錘的不能再實錘了。

完全就是一錘錘死。

雖然這些證據加起來都不能把他送進監獄,可是,人人心里都有一桿秤,都清楚一件事做的地不地道,再不要臉的人,看著這些證據也不好意思說劉家人做的不對,最多說兩句休夫書有點過分什么的。

當然,如果沒有前面徐輝州寫的那份顛倒黑白的回憶錄,即使喬木把相關證據全部列出來,那也沒有多大用處,大家雖然會譴責徐輝州,但是絕對不至于像如今這般的把他往死里踩,因為如果沒有前面的污蔑,這些證據列出來并不算什么大事,最多只能算沒碰到良人。

而這世上,沒碰到良人的人多了去,哪家街道找不到一兩個薄情寡義的,找不到一兩個可憐媳婦。

目前這種局面。

喬木習慣稱之為輿論反噬。

就是當某個人想要靠輿論去對付另一個人的時候,另一個人卻能拿出實錘證據錘死前面那個想要靠輿論對付別人的人,而人民群眾因為前面被愚弄的原因,不但會格外恨最開始的那個人,同時還會對后來拿出實錘的人,抱有一定歉意。

兩相疊加,自然算反噬。

這種情況在現在不多見,不過在一些信息發達的世界,喬木見過太多次這種情況了,對這種輿論操作手法自然清楚的很,

甚至先前那個徐輝州的回憶錄之所以能造成那么大影響,讓那么多人看到,那也是喬木在推波助瀾,在幫忙推廣。

為的就是形成輿論反噬。

搞輿論這種事想跟喬木斗。

實在是太嫩了。

別說他本來就理虧了,以喬木的手段而言,就算是不理虧,那喬木也有的是方法捏造圖片證據和潑臟水,這時候大家對照片可是信任的很,基本沒人覺得照片能造假。

可對喬木而言。

造假實在再簡單不過。

就算現在沒有p圖軟件,那喬木也有的是方法制造出各種假照片。

經歷此事后,徐輝州的名聲便徹底傳遍了全國,可惜不是什么好名聲,他原本在報刊的工作也徹底丟了,最終,只能改了幾個筆名繼續從頭開始,勉強掙些稿費罷了。

劉家老宅,威赫堂內

喬木很快就收到了宋家反擊的情報,看著他們家的反擊手段,不由笑了:“他們家可真是太天真了。

我原本還以為他們會造謠說我們家的某些東西有毒,或者說我們家的有些東西對風水不好什么的。

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封殺。

這手段也太低劣了。

要是造謠,我說不定還真得頭疼該如何跟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老百姓解釋,可是封殺,我家的東西又何曾缺了買家,他們那不要,國外有的是各國的洋人買辦愿意要。

仁明,回頭派人把東西都拉回來,重新找個渠道賣掉,同時別忘了跟那些封殺我們的渠道徹底斷絕關系,以后家里面的東西都不允許賣給他們,我還就不信,他們宋家還能在這國內只手遮天了不成。

對了,讓你組建的商行組建好了嗎,要是組建好了,那你這商行也可以開始做第一件事了,斷了整個滬海市除糧食之外的其余供貨。

別人問為什么。

你就說宋家不允許就行了。

我倒要看看,區區一個宋家又能堅持多長時間,跟我作對,呵。”

說實話,這時候的百姓大多愚昧,而且還迷信的很,如果真有人傳有毒或者破壞風水之類的謠言。

那喬木還真得頭疼。

因為自古就是造謠一張嘴。

辟謠跑斷腿。

可是現在僅僅只封殺。

那可就好辦多了。

“奶奶,商會已經組建好了。

不過,我們這么做會不會引得別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