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送許小姐回去吧,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陸琳瑯看著慕容錚,他也配合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提議正好順應了他的想法。
南宮鈺派了輛馬車給他們,一路把許清月送回許家大院,這一路上都沒再出現什么問題,慕容錚一直守在馬車外面,神色警覺,旁邊的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豎起耳朵聽個仔細。
許清月回到許家大院,許夫人見她回來忙迎了過來,“怎么樣?外面的燈會好玩嗎?我還以為你們還要更晚些才回來,還好陸姑娘沒有食言,不對,你這身上的衣裙怎么換了?我記得出門時你穿的不是這套。”
“外面人多,衣服不小心弄臟了,我便在外面買了一套換上,那一套衣裙陸姑娘帶回去修補了。”許清月按照陸琳瑯吩咐的那樣,晚上發生的事一個字也沒想許夫人提起。
許家老爺整日忙著自己商會的事情,每天晚上要到很晚才能回來,更是不知道許清月晚上在燈會都發生了些什么。
等把許清月送走,馬車上就只剩下陸琳瑯和慕容錚兩個人,慢慢離開市區人也越來越少,外面也越來越安靜,陸琳瑯一個人坐在車里有些無聊,便掀開車簾也坐到了外面。
“你出來做什么?”慕容錚看見她出來皺起眉頭,語氣有些許嚴厲,陸琳瑯看他一眼,“我怎么不能出來?馬車里頭太悶了,我想出來透透氣都不行嗎?”
“外面風大。你剛才又落了水。當心著涼。”慕容錚還是皺著眉頭,但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陸琳瑯反而更加肆無忌憚,“放心吧,我身體可硬朗著呢,怎么可能這么容易生病?”
可事實證明陸琳瑯還是太高估自己了,回到后院自己的小屋里倒頭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渾身肌肉酸痛,腦袋更是暈暈乎乎的,嗓子像著了火一樣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身體才算完全清醒,掙扎著起身到桌邊想倒口水喝才發現水壺里已經空空蕩蕩,還真是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她不得不自己起身準備去廚房燒點熱水。
才剛打開房門,正好看到一抹身影急匆匆走了過來,慕容錚看到陸琳瑯臉色紅的像兩顆紅蘋果似的,頭發也亂糟糟的,嘴唇干得起了皮,這副樣子那還像個女子家。
“你這副打扮是要做什么去?”
“喝水。”陸琳瑯說不出話來,只得拎起手上空蕩蕩的水壺向他示意,慕容錚聽到她嗓子干啞,挑了挑眼尾,“我昨晚就說了讓你小心些,著涼了吧?回去躺著,我去給你打水來。”
雖然前半句話有些陰陽怪氣,但看在他后半句話的份上陸琳瑯選擇原諒他,把水壺遞過去,自己又回到床上躺下。
一躺在床上便覺得天旋地轉,腦袋嗡嗡作響,抬手摸了摸額頭有些滾燙,看來還發燒了,這里又沒有退燒藥,實在麻煩。
忽然想起腦海里的系統,說不定它那兒有現代的藥,于是叫了幾聲想把它喚出來,可半天也沒什么反應,難道她生病發燒連系統也給燒壞了?
沒把系統叫來,慕容錚提著水壺走了進來,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走到床邊來,伸手遞給陸琳瑯,“先喝點兒水,在家里躺著,我出去給你買些藥回來。”
方才還覺得他在幸災樂禍的嘲笑自己,這一會兒又瞬間感覺到了他的暖心之處,陸琳瑯坐起身接過茶杯一口氣喝了個干凈,嗓子這才舒服了點,她把水杯遞回去,“還要。”
慕容錚皺起眉頭,似是覺得麻煩,索性從旁邊拿過一個小幾放在床邊,又把水壺拎過來直接放在了床邊的小幾上,大概是想讓陸琳瑯想喝多少喝多少。
陸琳瑯只好坐起身到床邊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上,慕容錚轉身要出去,陸琳瑯又急忙叫住他,嗓子又干又啞,“我、我肚子餓了……”
陸琳瑯沒想到過慕容錚會做飯,還做的這么好吃,簡簡單單一碗雞蛋面硬生生讓她吃到了幸福的感覺,人一生病就會變得格外脆弱,陸琳瑯抱著飯碗把湯都喝了個干凈,身體一點一點恢復了力氣,她仰起頭看著慕容錚,“還有嗎?”
“你要是想吃我再去給你做。”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陸琳瑯吃著一碗面條,竟然覺得她有些可憐。
她的身世他也不是剛剛才知道,以前多少會有幾分同情她,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是孤零零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了,但是跟她認識之后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股子堅韌勁兒,讓慕容錚從來沒把她當成一個孤女看待。
可如今生了病,臉色看起來蒼白虛弱,身上也沒什么力氣,一碗面條都給她吃的眼淚汪汪的,忍不住語氣也軟了幾分,“等會兒我出去給你買藥,順便給你帶些點心回來。”
“真的嗎?慕容大哥你可真好,我以后能常常吃到你做的面嗎?”陸琳瑯擦了擦嘴角,眼下這一刻應該是她和慕容錚認識以來兩人相處最和諧的時候了。
等到慕容錚出門買藥去,陸琳瑯起身大概收拾了一下,從后院到了前面繡莊,她雖然起的晚了,可云雀也準時在繡莊干活,看見陸琳瑯出來笑著打了聲招呼,“掌柜的你起來了,怎么臉色看著不太好?”
“有些發燒了,今日要麻煩你多照看著繡莊。”還好提前招了個人手,陸琳瑯不用太過操心,她今天頭暈眼花做不了衣服,索性在一旁的角落里畫畫圖紙。
賞燈節剛過,定做衣服的人瞬間少了一大半,知道他們繡莊的人本就不多,這一會兒繡莊里的生意更是冷清,除了之前還沒做完的幾套衣裙,暫時還沒有新的客人找過來。
陸琳瑯也不著急,正好這兩天好好養病,等身體好了才有力氣做更多的事,否則現在就算有客人上門來她也發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