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起眉頭一一打量著這些布料,就算這段時間做衣服賺了些錢,可也遠不夠青紅這樣采購布料的,除了布料以外倉庫里還多了些金銀玉石所制成的配飾。
青紅畢竟還是個小丫頭,不懂得如何規劃資金,她得想個辦法提醒她一句才是。
而另一頭的琳瑯繡莊,青紅正站在繡莊大門口,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到南宮鈺派人送來了好幾馬車的東西,除了驚訝還有些為難,“南宮少主,您派人送來這么些東西,我們繡莊恐怕沒那么多錢啊。”
“放心,這些不要錢。”南宮鈺也站在一旁看著手下的小廝把馬車里的東西一一搬進琳瑯繡莊,眼神中有幾分高深莫測,“讓你家掌柜的放心做衣服,等她回來我還要讓她多給我設計一些衣服放到衣坊里去賣呢,這些算是定金吧。”
“這么多……”青紅看著那些原本都要空了的貨架現在又被塞得滿滿當當,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對了,南宮少主,最近我們繡莊好像遭了賊,我想盡辦法也沒把那小賊抓出來。”
“有賊?”南宮鈺挑挑眉頭,大眼往繡莊里掃了掃,“慕容走的時候不是給你們這里安排了侍衛,難道連他的人也抓不住?”
“嗯。”青紅點點頭,“那個小賊來無影去無蹤,連慕容大哥的手下也毫無辦法,你把這么多名貴的東西送來,我怕到時候又被那小賊偷走了。”
“那我今日便再派些人手過來幫你看著,有我南宮家的人在,我看誰還敢來送死。”南宮鈺不以為意的挑起一縷頭發,眼神中閃過幾分狠厲之色。
青紅點點頭沒再說什么,站在一旁看到那些馬車漸漸搬空,若是掌柜的回來看到這幅場景竟然也會開心吧,可言看著掌柜的都要出去一個月了,她究竟是如何把那些做好的衣服送到繡莊的呢?
陸琳瑯又通過系統把做好的兩套衣服送回了繡莊,這才松了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把桌上收拾整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青紅應該睡了,等她明天早上起來就又可以出去送貨了。
至于繡莊里看到的那些突然多出來的布料和金銀玉石,她暫時還不想追究,就算是青紅不懂事把錢花光了以后也能掙回來,畢竟她把錢花在了繡莊上,又不是隨便浪費了,這孩子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她起身走到旁邊的凈房里大概洗漱了一番,隨后回到床上,忙碌了好幾天終于能在晚上睡個好覺,這些天慕容錚也一直沒回來,不知道他那邊的事情進行的怎么樣了。
心里暗自有些擔心,可她實在太困了,過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陣嘈雜聲驚醒,猛的從床上坐起,看到窗外火光閃動,還有一些雜亂的腳步聲,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她掀開被子正要起身,卻忽然瞥到一抹身影從旁邊的窗戶鉆了進來。
窗戶沒有關好,外面的聲音更加明顯,陸琳瑯立刻閃身縮到床角將自己隱在黑暗中,她沒看清那道身影是誰,正要開口詢問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是我。”慕容錚的聲音帶著些粗重的喘息聲,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來,陸琳瑯立刻光腳下床,“你怎么了?又受傷了?”
“別出聲,無論外面發生什么情況你都不要出去,把窗戶關好。”慕容錚壓低了聲音飛快囑咐好這幾句,陸琳瑯在黑暗中看到他的雙眼泛著幽光,她心中一緊,意識到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她連忙點點頭胡亂應了一聲,轉身把窗戶關好,屋子里沒有點燈,但外面的火光照亮了房間,她看到慕容錚倚靠在軟榻上,臉上有不少血污,額前的頭發也泛著水光,不知道是出的汗還是沾上了血水。
這個時候陸琳瑯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去旁邊的凈房打了水過來,睡覺前放在那里的熱水此刻已經變涼了,她用布巾蘸水幫慕容錚擦去臉上的血污,血腥味越來越濃重,她忍不住低下頭打量著他的身上。
他穿了深色的衣服,根本看不出哪里受了傷,只是覺得他這身衣服似乎在血水里浸泡了個遍,陸琳瑯的衣袖不小心蹭到都被血染紅了一片衣角。
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這次慕容錚沒有閃躲,他只是靠在那里半閉了眼睛,喉間喘著氣,眉心緊緊皺著,一聲悶哼也沒發出來。
好在陸琳瑯這兩天從繡莊里拿布料的時候順便取了些藥過來,上次慕容錚受傷她這里什么都沒有,這次確實有所準備。
襯著外面的火光,陸琳瑯簡單幫慕容錚包扎了一下上身她所能看到的傷痕,從前胸到后背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傷口,她不知道他這一路是怎么忍回來的,而且他出門之前身上還帶著傷。
此刻他還能活著出現在她面前就已經是個奇跡了,陸琳瑯緊咬著下唇,指尖在微微顫抖,但依然不停的深呼吸讓自己鎮定。
“你怕嗎?”慕容錚幽幽的聲音響起,陸琳瑯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過了許久她才搖了搖頭,“有你在,我不怕。”
他勾起唇角似乎笑了笑,但臉上的神情痛苦無比,他此時笑的比哭的還難看,陸琳瑯低頭繼續幫他處理傷口,“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吧。”
這時一些雜亂的腳步聲沖進了她的院子,火光更加明亮,陸琳瑯和慕容錚皆是一愣,很快房門便被人敲響,“開門開門!”
慕容錚緊皺眉頭正要起身,被陸琳瑯伸手按住,回頭看了看,“你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嚴實些,這些人我來應付。”
“你?”慕容錚有些遲疑,似乎是擔心她,又好像懷疑她能不能應付得了這些人。
“快去,沒時間了!”陸琳瑯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慕容錚只好撐起身體勉強走到床邊,陸琳瑯已經轉身去門口開門了。
在開門之前她又故意把頭發弄亂了一些,身上的衣服扯的亂七八糟,又故意壓了壓嗓子這才拉開房門,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們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