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又問了耿捕頭一些有關于歐先生的事情就出去了。
她離開之后,羅夫人才開始和耿捕頭說正事。
“章明可有信得過的能謹慎辦事之人?”
耿捕頭聽羅夫人詢問,趕緊起身:“我手底下倒是有幾個得用的兄弟,夫人可是要辦什么事?”
羅夫人點頭:“我總記掛著晴兒,昨天寧兒又做了個不祥的夢,我想請你派人去好好查查晴兒日子過的如何?夫妻可恩愛?她有沒有受什么委屈,暗中查就行,萬不可和李家人還有晴兒接觸,查好了,我也能夠放心。”
羅夫人一腔慈母情懷,耿捕頭倒是明白。
“那我回頭就讓人去查,正好我有一個師弟前日來我這里游玩,我這個師弟功夫比我強,最為細心不過,我便拖他去探查一番。”
羅夫人聽得一喜:“真真勞煩了。”
她轉身拿過幾個銀錠子遞給耿捕頭:“拿去給你師弟做路上使用吧。”
耿捕頭知道羅夫人手里是有錢的,這么幾錠銀子她也不曾放在眼里,就笑著接過來:“有了銀子,回頭請我師弟吃頓好的。”
羅夫人便笑:“你要是有難處就來家里說一聲,莫摳摳索索的,讓你娘跟著你遭罪。”
“瞧夫人說的,我就是虧了我自己,也不忍心我娘跟我遭罪。”
耿捕頭把銀子裝好:“夫人可還有什么吩咐?”
羅夫人搖頭:“就這件事情,這事務必小心謹慎,別讓人瞧出來就成。”
她朝外喊了一聲:“四喜,你去拿些吃食讓章明帶回家。”
四喜很快就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進來。
“剛巧廚房做好了晚飯,耿捕頭帶回去給您家老太太嘗嘗。”
耿捕頭提過食盒跟羅夫人告辭。
等耿捕頭走后,安寧才在門外探了探頭。
羅夫人笑著朝安寧招手:“進來吧,別這么探頭巴腦的,跟做賊似的。”
“母親。”
安寧毫不扭捏就進去了:“母親也是擔心姐姐吧,照我說,母親早就該找個信得過的人去瞧瞧,看看姐姐到底過的如何?”
“你也別擔心了,耿章明辦事向來讓人放心,他即說他師弟武藝高強,是個辦事謹慎的,想來也錯不了,這一回咱們必然知道你姐姐過的是什么日子。”
安寧嗯了一聲。
她在羅夫人對面坐下,她兩只手擰著衣襟,有些欲言有止。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羅夫人瞧出安寧有話說,就笑著問了一句。
安寧期期艾艾道:“母親也知道我喜歡聽書,經常悄悄的去茶樓聽王鐵嘴講書,后頭還買了好多志怪話本子回來看,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看各種稀奇古怪的話本子,前兒看了一個話本子,看過之后,就覺得姐姐的事情很有幾分古怪。”
羅夫人擰眉:“怎么說的?”
安寧輕聲道:“我先給母親說說那個話本子吧,那個話本子講的是苗疆有一族擅養蠱,他們族中女子多會養情蠱,這情蠱也有好些個,有一種情蠱能夠讓中蠱之人對某個男子或者女子一見傾心,矢志不渝,中了這種情蠱,管你是什么大家閨秀,管你是什么貞節烈女,必然會對某一個人愛慕的死去活來,除了他誰也不行,母親,你不知道,我看了那個話本子嚇的好幾天都睡不著覺呢。”
羅夫人聽的入了神:“你的意思是你姐姐有可能中了情蠱?”
安寧點頭:“原我也沒有多想過,只覺得姐姐是看中了姐夫的文才相貌,可如今想來怕不是這樣,想咱們家是什么樣的人家?我父親當年科考可是堂堂狀元出身,我姐姐又是父親親自教導的,論文才不比當世才子差,要說姐夫的相貌倒是好,可當年在京中,姐姐也不是沒見過長的好的男子,旁的不說,便是家中表兄弟幾個哪一個比姐夫長的差,可姐姐素來謹守禮教,沒有對哪一個男子輕易動過心,怎么偏偏就在那里避雨,偏偏那么幾天的時間,姐姐就為了一個原先素不相識的男子要死要活的。”
說到這里,安寧停了一下。
她仔細的觀察羅夫人的臉色。
就發現羅夫人臉色陰沉,且若有所思。
安寧繼續道:“只為了一個見過幾次面的男子就不顧多年的教養,不管家族和自己的名聲如何?更不理會母親會不會傷心難過,我覺得這不像是姐姐會做的事情,不說姐姐,便是我,萬萬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姐姐和我一母同胞,一父教養長大,又怎會如此?”
羅夫人一只手按在桌上,手指掐著桌沿,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見她的心里極為不平靜。
安寧喝了一口水,等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還有春娘也十分古怪,她并非咱們家的家生子,當年姐姐身邊那么些個一等二等的丫頭,好些可都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在咱們羅家做事的,可偏偏這么些人,都叫一個春娘給擠了下去,春娘怕是用了什么手段,還有,咱們家也是規矩森嚴之前,對下人管束的極嚴,春娘早先在京城的時候也是謹言慎行的,從來不曾做過出格的事情,怎的偏偏就在咱們僻雨的時候,她就極力的幫姐夫?不但幫著給姐姐遞書信,還引姐夫和姐姐相會,母親,若是沒有十足的利益,春娘會做出這種一旦暴露恐要丟掉性命的事情嗎?”
羅夫人思量片刻:“你是怎么想的?”
她現在越來越心驚。
她驚覺當年因為暴怒沒有細細思量,這么多年也沒有想過這些事情,恐已將長女置于危險之境。
另一個就是她才發覺次女看似稚嫩,然卻看事情極為透徹,好些別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偏偏她就能夠分析出來。
羅夫人覺得次女的心計比長女要深的多。
她覺得這是好事,女兒有心眼,才不會輕易被騙,不像長女,養的有些天真了,這才任人擺布。
“母親,我覺得春娘大約和姐夫早就相識的,或者說,她和姐夫有私情,兩個人怕早就商量好了,若是姐夫娶了姐姐,會納春娘為妾還是怎的。”
安寧并不敢說春娘會取安晴而代之。
這樣的事情太過叫人驚懼,她怕羅夫人接受不了,只能說一個常人都會想到的理由。
羅夫人點頭:“春娘這小蹄子只怕就是為了她的私情才引的你姐姐和李鵬程私會的,這小賤人,當年就該直接打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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