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安寧就給韋春花拿了一卷衛生紙:“擦擦臉吧。”
韋春花接過衛生紙也沒擦臉,就直接裝到了兜里。
她咳了一聲,直接一口痰吐到了地上。
安寧忍著惡心問:“怎么了這是?”
韋春花嗷的一嗓子就喊上了:“妗子,你可得管管滿倉啊,他沒良心,不是個玩意,現在有幾個臭錢就和外頭的狐貍精勾勾搭搭的,還嫌棄我……”
安寧皺眉。
甭管怎么說,安寧心里都是向著滿倉的。
畢竟人都有遠近親疏。
滿倉是親外甥,韋春花又是哪個?
她當著安寧的面罵滿倉,這就讓安寧不舒服了。
蕭原溜溜達達的進屋。
進來一看,好家伙,這么一會兒功夫,地上多了好幾口痰,干凈的茶幾上也多了好幾道污漬。
他是真看不下去了。
就干脆來個眼不見為凈,轉身就去了書房。
“滿倉怎么了?”
安寧按下脾氣問。
韋春花就說:“他和廠里的會計不清不楚的,我說了一回他不聽,還說沒啥事,我就,我就找到廠子里鬧,他惱羞成怒,打了我一頓。”
“打傷了嗎?”
安寧做出一臉關心的樣子問。
韋春花指了指自己的臉:“倒是沒傷,就是臉腫了,差點把我的牙打掉……你說,他這不是向著那個小妖精么。”
安寧仔細的回想,過了片刻就想到滿倉廠里的會計是哪位了。
那位安寧也是認識的。
“這事也不能全怪滿倉,你也不能聽風就是雨啊,滿倉說沒啥事,那肯定沒什么,你不參不信自己男人,就聽外頭那些人瞎說,你說的于會計我知道,人家有家有業的,家里孩子都多大了,不可能和滿倉怎么著,再說,你這么不管不顧的鬧騰,你讓于會計怎么辦?人家丈夫聽說了會不會多想,你……”
不等安寧說完,韋春花就又哭上了:“有家有業就更不應該和滿倉勾勾搭搭的,妗子,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滿倉連娘的話都不聽,也就能聽得進你和舅舅的話,你們要是不管我,我還怎么活啊。”
安寧聽韋春花說完了:“行,這事我知道了,回頭我問問滿倉,不管怎么說,他打你這種行為就是錯誤的,我一定批評他,讓他改正。”
甭管怎么說,安寧是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韋春花給哄走了。
前腳把人送走,后腳安寧和蕭原就開始打掃。
蕭原伸了水管子沖樹,安寧把沙發套都拆下來,又把茶幾桌子什么的重新擦了一遍。
安寧洗沙發套的時候,蕭原拿水把屋里的地面沖洗了一下,又拿著拖把把地重新拖了。
等著地面干凈了,他就拿了新的沙發套重新套上。
兩個人整整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把家里都收拾干凈了,可見這韋春花的破壞力有多驚人。
安寧把沙發套曬上,回屋一屁股坐下。
蕭原泡了茶水端過來,安寧喝了口茶:“滿倉是夠可憐的,他怎么受得住啊。”
蕭原也喝了幾口茶:“等會兒我找滿倉問問。”
兩個人都沒有說什么讓滿倉要對韋春花好的話,更沒有說一定押著孩子湊和過下去。
兩口子過日子,那都不是能湊和的事情。
滿倉才多大啊,以后日子還長著呢,幾十年的歲月咋個湊和下去啊。
蕭原喝了點水,也沒多耽誤,直接就騎著自行車找到滿倉廠子里去了。
他過去的時候,滿倉正在看圖紙。
他廠里的家具之所以賣的好,一個是質量是真沒問題,二個就是樣式好看。
滿倉請了人做設計,他自己也一直在學,如今好些家具都是他自己設計的。
看到蕭原過來,滿倉趕緊把圖紙放下:“舅,你咋來了。”
他又起身給蕭原拿干果,又忙著泡茶:“舅,你趕緊坐。”
蕭原坐下,先抓了一把干果吃了幾個,這才問滿倉:“你和你媳婦咋回事啊?你媳婦跑到我家找你妗子哭訴。”
滿倉皺眉:“她還跑您那去了?”
蕭原點頭:“她不過去還能找誰?”
滿倉一臉的怒氣:“她怎么……舅,我是啥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我就算再看不上她,也沒有婚內出軌,可她偏偏就疑神疑鬼的,嫌我不回家,老是猜我在外頭有人了,還懷疑于會計,今天跑到廠子里大鬧,扯著于會計就要毆打,你說我能眼看著不管嗎,我拉又拉不住,只好打了她幾下……”
蕭原聽后一臉同情的看著滿倉:“你怎么打算的?既然過不到一塊,就別老是在一個鍋里攪和了,你難受,人家也難受。”
滿倉嘆了口氣:“我想離婚來著,我提了不止一次,每回提這事,她就鬧騰,反正就是說啥都不離。”
“你娘怎么說的?”蕭原又問。
滿倉低頭:“我娘說不管了。”
之前二妮都是硬壓著滿倉的,現在看兩個人鬧的實在不像樣,她也不管了,也實在管不了。
另外,她也心疼自己兒子啊。
看著韋春花又不愛收拾又垃塌,而滿倉又偏生是個干凈人,二妮哪能不知道滿倉的委屈,她其實也早就想讓滿倉離婚了。
蕭原明白滿倉是怎么想的了。
“既然不想過了,那就早點弄清楚,別老拖著,實在不行,你叫她爹娘兄弟的過來家里談談,咱家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家,也不是黑心手狠的,她跟你過了一場也不容易,要是離婚的話,就多補償一些。”
說到這里,蕭原又問滿倉:“你手里有多少錢?”
滿倉也沒瞞著:“好些錢都買了木料上了機器啥的,還有一些貨款沒收回來,我現在手里沒多少,統共也就幾萬塊錢的樣子。”
幾萬塊錢對于滿倉還有蕭原來說是真不多,但在這個時代還真是一筆巨款。
蕭原就說:“離婚的話就把這些錢都給你媳婦吧,跟她娘家好好談談,就說多給點錢。”
“行吧。”滿倉是真受不了韋春花的。
他心說哪怕把全部家當都給了韋春花呢,只要能離就成。
蕭原又坐著和滿倉說了些話,走的時候還和滿倉說呢:“以后有啥事都別沖動,不到萬不得已別打媳婦。”
“舅,我知道。”滿倉起來送蕭原:“我從小看著鄭拴子打我娘,我最看不上打媳婦的男人,這不是被她給逼急了么,結婚這么多年,我是頭一回打她。”
蕭原同情的拍了拍滿倉的肩膀:“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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