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虹怔住片刻,忙提醒道:“!!!你都打算幫李佳爬上枝頭,現在回去干什么?不會打算主動坦白從寬喲?呂老脾氣太爆了,你就別刺激他了。”
呂家老宅始終是冰心很抗拒的地方,就算逢年過節很少步足,小時候的陰影加上長大的不愉快把那里變成一個恐怖的代言。每當想起,會有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曾經努力把冰透扶起來,除了讓父親不再看低自己,其次更多是可以光明正大地離家獨自生活。
哪怕母親每年會有電話詢問她的歸期,基本回復遙遙無期。
陷入回憶,遲遲沒有回話,魏虹能體會冰心,每次陪她和她父親吃飯總能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不禁主動提出:“姐喲,要不你把事情告訴我。我絕對幫你操辦好!”
冰心淺笑搖搖頭,“謝謝,我沒事。”
走在路上,手機一直在震,沒有理會。聽完魏虹大概介紹的情況,冰心腦子隨著車輪滾動的行駛沒有停歇,始終在思慮,回家所表達意思的最合適言詞。
站在熟悉的樓梯和過道,十年前此樓層在杭州可算第一豪宅,現在連最普通的單身公寓豪華程度都比不上。
歲月匆匆,抹殺的何止是人心。
停在601房門前,抬手,猶豫起來,魏虹更不敢敲門,怕添亂,她多希望冰心能臨陣脫逃。冰心用力咬下下唇。手幾下碰在門上。片刻后母親熟悉的聲音傳來:“誰啊?老頭子有人敲門,快去開門。”
父親來開門!冰心心里一沉,反射性抓住身邊魏虹的袖子。門被拉開。站在門口的老人見到冰心,吃驚了下。喝道:“進自己家不知道拿鑰匙開門的?傻愣在那干什么?不快點進門!”
魏虹拉著冰心走進房間,把買的水果放進廚房,呂母看到冰心格外開心,但又不敢太過表現,忙迎接兩人:“買水果做什么啊?太客套了!虹虹你帶小冰先坐下。”
笑著搖頭重新回到廚房,明明是自家女兒,還要麻煩客人幫忙招呼。洗完水果端出餐廳,發現呂父冷著張臉。死死盯著冰心。冰心沒有以往的閃避或者忍受,反而滿面堅定。
呂父捏著指頭,喝道:“你再說一遍!有本事當著你媽面再說一遍。”
魏虹忙把呂母拉到屋子里,把空間留給父女兩人。其實就算魏虹不拉,呂母都不會留多長時間,除非情況繼續惡化。不然她在,只會讓冰心更沒勇氣面對呂父。
呂母一進房,呂父徹底爆發,對其各種羞辱,意思不管女兒。就會寵著。在呂父接連不斷的罵聲,冰心閉上雙眸,重重吸了口氣。再睜開,確定說道:“爸,寧天是說婚后冰透合到lk去是吧?只給咱們15的股份,如果真是如您所說,婚不能結,我不能拿您和媽媽老年生活的保障來冒險。”
父親猙獰地冷笑起來,神色中滿含輕蔑,“你的破小公司,人家肯給15的股份來換算不錯了。我看你是找著冠冕堂皇的理由。想真正餓死我和你母親才對。”
寧天和父親提出的條件,在很早以前。魏虹已經告訴冰心了,正因為此冰心放棄結婚的念頭。過來不過再次確認。冰心不慌不忙地搖搖頭,把魏虹事先準備好的資料呈父親:“若是在去年,lk是15的股份的確比冰透值錢很多,但是現在他自身本來不穩,加上又分出去30給盛白做基固。我們不值得在此刻冒險啊,爸。”
聽到最后的呼喚,老人臉上神色更冷了,“別喊我爸,你根本沒有為我和你媽考慮過。我們辛苦養大你,現在無非幫你找個合適的對象,你千方百計不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媽是一路貨色,見到面相好的男人就收不住心。你是喜歡盛世老總的兒子吧?你當你爸我老眼昏花了嗎?當日在餐桌上,你們眉來眼去的!”說著,巴掌狠狠拍下桌子:“我怎么就生出你,如此不知羞恥的女兒。”
宛若冰窟的話語炸響,冰心感覺渾身血液都被凍住了,她努力讓酸楚收攏,可是依舊不知不覺漫上
眼眶,“您可以說我,但別再繼續傷害母親了,她為了您真的犧牲太多太多了。”
“不說她?”父親站起身,拿起文件,拍在冰心頭上,“你能讓我省心點嗎?你如果敢取消和lk的訂婚,我和你媽可以直接去死,知道嗎?”
壓抑憤怒,痛心所有所有情緒一起膨脹,無法抑制的膨脹,冰心一把扒開打在頭上的文件,抬頭大聲喊道:“為什么一定要是lk?”
冰心的爆發,讓眼前紅了眼的老人愣了片刻,厲聲道:“因為我不想靠著你微薄的收入,每天擔心受怕的生活!只會讓我想起曾經被拋棄,在國外每日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同樣會想起,你母親為了給我要到一碗殘羹剩飯不惜用身體去換!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種,若是怎會如此丟人敗興!”
冰心呆呆望著眼前高大如山的男人,原來所有對她的不公平,全部因為他痛苦的回憶嗎?心宛若讓利刃一片片割下,不再是痛得無法呼吸,反而是痛更能讓她清醒。
默默流淚了許久,用衣袖擦干,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會給您和母親幸福安逸的生活,但,lk的婚約我取消定了。您若不想出丑,過幾天新聞報道任何,都不要去找寧天。謝謝,我走了。”
說罷,起身把文件撿回工工整整放在桌上,鞠躬離去。
“長本事了,站住!”大喝止住冰心腳步,終沒狠下心,回頭望去,迎面而來一個茶杯,重重砸在她額頭。
茶杯落地破碎的聲音驚動躲在屋中的魏虹和呂母,走出只見一片狼藉,不見冰心其人。
呂母追了幾步讓呂父喊住,忙沖魏虹打暗示,意思她快去追。
走到樓下,冰心抬頭眺望剛離開的住所,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那里稱之為家。若是家,為什么要每次來都受傷,只是因為自己容易讓父親想起曾經不痛苦的回憶嗎?
為什么要如此不公平!
“老婆!”熟悉的焦急聲音,讓她想逃跑,她不想面對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