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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醉醉沒有回話，抱著淡墨痕，腳下速度不變。小小人兒摟著醉醉醉脖子，天真爛漫地回答：“叔叔，我是小墨啊，他是我爸爸。”

“小墨？”子牙犯迷糊，想不起哪個小墨。在孩子無邪的目光中，他忽視了特大的重點，就是小墨對于冰心的稱呼。

聽到孩子的聲音，杏眸睜開，吹過冷風稍稍清醒點，發現走的不是回家路。按按太陽穴醒神，在淡墨痕別樣的目光中，跳下子牙懷抱。掙脫不了他在手腕的禁錮，對小包子說道：“你先和爸爸回家睡覺，乖。”

小包子眨著大眼睛，偷瞄瞄子牙，再瞄瞄冰心，似乎察覺到不易亂說話，小聲說道：“好吧，我會等你的。”

點點頭，拉著子牙先離開。每當淡墨痕表現出超出同齡孩子的懂事，冰心心里就特別不是滋味，這次也不例外，她決定今晚必須把一些事情和子牙攤牌。

望著走遠兩人，淡墨痕忿忿地嘟起嘴，小臉貼到醉醉醉肩頭，“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搶回來媽媽的。咱們是兩個人，盛誓叔叔一個人，他不行的。”

面紗下清冷絕色的臉頰難得露出比較溫和的神色，輕輕摸摸小人兒的小腦瓜作為回應。

“老婆，大家都來了，你會不會覺得太鬧了？”子牙拉著她手指尖，詢問的模樣猶如初次無意觸碰到女孩子皮膚的初中生，靦腆極了，“我本來是想一人過來的，和你瀟瀟灑灑過好自己小日子。但大家，”

“沒關系，我都懂。若是有天讓我拋棄霓裳他們，我肯定也做不到。”冰心停下腳步，凝視虎目，“我都可以理解，你也做到無論什么事情都理解我好嗎？”

愉悅接收她敞開的心扉，應聲“好。”

一聲驚呼自不遠處傳來，“冰心？子牙，你真的回來了？”

竟是紅杉。

冰心和紅杉沒有熟到見面必打招呼的地步，她之所以如此，冰心不難猜測，是故意喊給身邊人聽的，她身邊站著悟戀和幾個傾國傾城的核心。

面對不認識人的搭訕，子牙沒有回應，冰心微笑點頭示意。紅杉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反而停在兩人面前，羨慕道：“有個一直追逐自己的人真幸福，有情人終成眷屬，祝你們開心相伴每一天。”她是真心祝福，更愿意為這個祝福祈求上蒼庇佑。

冰心正視紅杉，禮貌回應，“謝謝。”始終沒有移開眸子一分到別處。

“走吧。”熟悉的聲音依然略帶嘶啞，聽著離開的腳步聲，冰心的酒徹底醒了。

鼻子突然被捏住，呼吸不順地揮臂抗議：“放開，放開，子牙你討厭死了。”

看著小鴨子抖水般可愛的動作，隱現的怒氣一掃而空，“你有什么事情要我理解的嗎？”

至關重要的問題拉回冰心全部注意力，問道：“你記得我從廣州廢棄倉庫救出的孩子嗎？”

在子牙點頭中，冰心徐徐道出事情全貌，最后總結道：“淡墨痕現實父母都死了，我和醉醉醉收養了他。他不能在現實中生活，暫時只能在游戲中成長。他很依賴我，我也很喜歡這孩子。不想他再經歷不幸的事情，所以今晚我得回去公寓。孩子太小了，怕黑怕陌生人。”加入點博取憐愛的小情愫，隱瞞了醉醉醉一起入住的事情，不想引起禍端。

“你和醉醉醉收養了他，你們在游戲結婚了嗎？”等不及她回復，匆忙點開控制版面，選擇好友中她的頭像，查看明細。伴侶一塊沒有任何人名字，心跳才慢慢平穩。他在轉服前和小號離婚了，想干干凈凈地站在她前面，不愿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影子，哪怕代表她的分身一樣不可以。

冰心搖頭否決：“沒有，醉醉醉在游戲商人手中買下他，小墨喜歡喊我們爸爸媽媽。”

哪怕早一步知道答案，聽到她親口說，仍然覺得更安心，只得情非所愿地表現大度：“我順著汪平查到了他的非法研究，事情我大概了解，孩子的情況比我預想更不幸。老婆，我支持你，我一定會努力讓孩子接受我的。”

“謝謝你。”

杏目彎起，流轉于其中開心的光芒讓子牙再有不爽，也得無聲嚼碎了咽下肚子。重新把她到公寓樓下，一吻作別。

進公寓前冰心接到亮亮信息，說有事商議，讓她去藥店。看眼時間，快半夜11點半。喝過酒的人知道，后勁過去是一點不想動，推到明早。

打開公寓門，淡墨痕為她端上提前泡好的解酒茶，喝完刷洗好哄孩子睡覺。講著所剩不多的童話故事，決定等有空了，一定惡補下兒童書籍。

一大一小人兒在她溫婉的聲音中緩緩睡著，幫他們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拉上客房門，進臥室倒床就睡。

早上難得早起，先脫離游戲回到現實。現實的巴黎是半夜，趁著夜深人靜處理完展會遺留問題。

冰透雖沒有拿到入圍名額，但新收到的大規模國內外訂單不比別家少。翻著魏虹放在桌上的一沓合同，滿載而歸地笑了笑，多露臉好處是挺多的，確認無誤完逐個簽字。

公司訂好的回程日子是兩天后，讓魏虹帶著她電腦回去即可。到時她脫離附體不是在家里就是辦公室，免去近十個二小時需要轉機的折騰，胡人的黑科技不失為逃機票的妙招。魏虹答應得別別扭扭，估計覺得和鬼片現場似的。

重新登錄回游戲，客房里兩人睡得正香，沒有吵醒他們，自己去藥店。

走出公寓，朝陽中大大伸個懶腰。忽然余光掃到一個俊朗的身影，白底藍紋道袍，長劍背于身后。他靠在她必經林蔭路上首棵大樹下，低著的頭顱看不清五官和神情，陰郁的氣息中，宛若他的世界沒有太陽升起，完全被黑暗籠罩。

冰心的心沉了下，本能想逃走，轉頭走向另一條路。

“冰。”

略帶嘶啞的聲音呼喚出她的名字，他聲音中的病狀，好似從現實見面開始就一直沒有恢復。終不忍心地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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