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她是你妹妹。”冰心無辜抗議。

子牙不以為意，笑得冷酷，“你可以不幫她。”

冷酷的笑容，宛若在告訴冰心，他并非威脅，他說得出做得到。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冰心只得問出：“怎么哄？”

“吻我。”

杏目認真注視他，乖乖上套的樣子，不禁讓子牙回憶起下午冰心主動獻吻的甜美。那時，他尚未品嘗夠，她移走了潤唇。不忍弄醒熟睡的她，他卻被折磨了許久。

“好。”

以為是什么高難度事情，冰心無奈淺笑，把雙腿找個舒服的姿勢，放平在他身側。雙手環上子牙頸部，一吻印上下午相同的位置上，右側臉頰。

“不夠誠意。”

他抬起她準備避開的臉，要她履行完她的承諾。

冰心錯愕地眨著眼，她以為他和下午一樣好打發，然而他眼中氤氳加深的渴望，讓她恍然明白，自己真的好天真。

嘗試用老技能，裝傻：“不許玩賴，我吻過了。”

“好好吻我。”

子牙不僅沒有靠近分毫，甚至放下控住她的雙手。他在安靜等待，沒有施壓，不去強迫。她只需站起身，便可立刻離開，撕毀承諾。

然而在虎目中，冰心讀到濃郁迫切的感情，她的心倏地空了幾拍。

唇輕輕觸上他冰涼的唇面，第一次主動吻別人唇，冰心無措極了。腦子亂亂的，她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定定停在他雙唇，感受著溫度的升高。

子牙一反常態地耐著性子等待，亦如等待上好的佳肴，害怕急躁破壞了美味的火候。唯有急促熾熱的呼吸，出賣了他真實的欲念。

他呼喚著她的昵稱，滾燙的呼吸噴灑入她鼻息，染紅了她臉頰。她垂下眼瞼，羞赧地沉默了，不愿回話。

聲聲惹人微醺的呼喚，輕磨的觸感如同一下下小小電擊，酥麻感順著唇瓣流竄到她全身。冰心戰栗著，伸手去撐地，想起身躲避意亂情迷的攻勢。

手抵達地面的前一瞬，身子猛地被子牙攔腰錮住。他盯著她澄澈閃躲的眸子，反復強壓下想立刻索取她的瘋狂念想，在她唇瓣輕舔呢喃：“囡囡，回答我。”

“子牙，別這樣。”

冰心承受不住，發出比小貓叫更撓人的聲音。子牙眸子燃起可燎原的烈火，手按耐不住的收緊環抱她的雙臂，推向自己身上。

“為什么？”

面對他的明知故問，冰心閉上眼睛。她怎么能告訴他，她好難受，就快軟在他剛硬火熱的懷里。

不滿于她的沉默，子牙密密麻麻的吻輕輕落在她眼睛、眉毛、耳廓。好似一根輕飄飄的羽毛拂過每根神經，但又排山倒海的騷亂了所有理智。

“討厭，好癢。”

攥緊他兩側衣角，燥熱的汗水浸透她身上真絲長裙，中午的澡白洗了。

“我要一個真正的吻。”

在思想被徹底沖垮的前瞬，冰心別無選擇地深深覆上他雙唇，學著曾經他對自己的樣子，慢慢舔祗他唇面的紋路。當聽到他濃重的鼻息加深，冰心知道自己做對了。放大膽子，輕咬廝磨，只求他快點滿意。

止于唇間的青澀之吻，技術含量極低，卻挑起子牙莫大的渴望。在心底強繃的線，轟然斷裂了。

他身體炙熱無比，低吼聲，拿回主權。倘若繼續下去，他一定會控制不住在餐廳強要了她。面色緋紅地橫抱起冰心，不費力地抱著她輕盈的身子回到二樓臥室。

雙雙落入軟床，子牙緩慢的細細攝取攪動她唇齒間的點點甜美蜜汁。似乎想此般吸食她全部，變成只屬于他的私有品，直至死亡。

冰心被吻得天旋地轉，頭腦昏沉。好不容易身上重量離開，停滯對她的侵蝕，朦朦朧朧的睜大眼睛，身上裙子不知何時被脫去。恍惚間看到子牙褪去衣褲，顯露出的健壯身材。

和子牙坦誠相見不止一次，但如此近距離觀摩欣賞是第一次，以往基本她先閃避忽略或睡著。心跳加速地閉上眼睛，裝睡。

床重新因為他的重量陷下去，冰心被擁進火熱的懷抱，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濕熱的呼吸罩在她耳邊，他啞聲呼喚：

手游走在她修長的美腿，潤滑的觸感讓他心生情動。

“徹底交給我，可以嗎？”

手下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微顫閃躲和僵硬，讓他的心剎那間從高空落入冰窟。他以為她的主動獻吻代表不同的意義，終究是他想多了。

子牙黯然一笑：“傻囡囡，睡吧。”

語調滿滿的落寞。

懷抱炙熱依舊，可是裝睡的人兒真切感受到與之相反的絲絲冷意。

冰心懊惱不已，她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抗拒！明明早在宏村險遭不幸后，更下定決心給他，此刻為什么會軟弱退縮！

杏目睜開，定定凝視住他來不及隱藏的落寞，深呼吸下，輕聲道：“是你，我愿意。”

他的心臟驟然緊繃，用手蓋住了她堅定無邪的眼睛。

幾年前分開最后一夜的記憶碎片，驚現出腦海，恐懼感沉沉壓得他喘不過氣。

那年那月那日，在游戲里她同樣躺在他懷里，堅定不移地說：“對不起，子牙，我現實無法和你在一起。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我更希望你忘了我，因為不值。倘若你覺得發生完關系，可以彌補你的痛苦，那么開始吧。”

厚唇幾度微啟，未吐出只言片語。如她所愿，默然離開了他們游戲共同的家園，離開了她的世界。

痛苦的回憶鋒利如刃，一刀刀從心口割到嗓子。無數個夜晚，獨自從噩夢驚醒，身邊空蕩蕩的孤冷，反復揭開血淋淋的傷疤。提醒著他，她走了，徹底走了。

“子牙，你困了嗎？那睡吧，晚安。”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應，冰心壓下他大大的手掌。空調恒溫的房間，溫度持續詭異地下降。捉摸不透他漸漸暗淡的神色，小心建議完，翻身裹下被子，閉眼睡覺。

剛翻過身的肩膀被硬生生扳回，他的目光悲慟又強烈：“你到底對我隱瞞了什么，是想把身子交給我，完后和兩年前一樣，離開我嗎？囡囡，我不管你是否真的愛我，你是我的，我不會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