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聯萌

277、我做噩夢了

冰心長嘆口氣,她真的很想拿個擴音喇叭對著所有人,高聲大喊:“我沒事,不要擔心我!不要覺得我可憐,大不了重頭再來。”

借勢高歌一曲,再活五百年未嘗不可。

扯遠了,說真的父親接二連三的狠心傷人舉動,在旁人看來可能慘無人道。對于她而言,反而讓她更能從容面對一切。

“媽,您怎會對不起我呢,是我無能,沒把事情處理到最好。”想歸想,話從嘴中說出時,冰心還是紅了眼。

呂母連連搖頭:“如果沒我,你早脫離家庭了。近幾天和馮姐聊天,媽媽才得知,原來你和小誓認識快三年了。拖到現在剛在一起,都是媽媽拖累了你。”

“媽,是我對不起您才對。”小時候的事情,我想起了。

后面的話,哽噎在她喉中未吐出,怕說完惹得母親更難受。

“阿姨,您多想了。我和囡囡才在一起的原因,并非家庭導致。是我不夠好,才追到她。”

子牙衣冠楚楚的站在呂母身前,一絲不茍的態度,好似在參加至關重要的會議。唯有濕頭發,時不時滴下顆顆水珠,倉皇留下他來不及遮掩的殘缺美。

“對啊,妹妹,你不要難受了。快來廚房幫我做飯,別讓兩孩子挨餓。”馮姨揮舞大鏟子,從廚房出來呼喚。

一股糊味被帶出,呂母澀然笑笑,站起身:“我去幫忙。”

刺鼻的糊味加重,黑暗料理狀態愈發彰顯,沒嘗過馮姨做飯的冰心有點后悔,應該點外賣的。但愿母親的前去,可以成功救場吧。

沙發震動不止,是舊手機,悟戀又來電話了!冰心慌亂把舊手機拿起,長按鍵關機,跳起來去追尋母親。

“我也去幫忙。”

希望她如臨大敵的樣子成功轉移子牙注意力,來不及看清來電號碼。不對啊,她又沒做錯事情,為何會如此緊張。

難道被壓迫慣了?可怕的奴性是病,一定得治!

大膽試過馮姨色香味都偏黑色系的菜后,呂母大義凜然地拿起了主廚鏟子。三人齊心協力,不到半小時,菜擺滿餐廳圓桌。

馮姨和呂母不是做作的性格,省去客套功夫,四人落座。

環視了圈,冰心問道:“阿姨,叔叔和小樂呢?”

馮姨搶在呂母前,哈哈笑道:“今天準備的有點倉促,外加下雨,你叔叔自愿留那邊看孩子。”

自愿看孩子……

瞅著母親不好意思的欲言又止樣子,冰心大概猜到七八分。盛樂不敢前來,強拉擋槍盛老陪同。

氣氛尷尬幾分,馮姨強笑暖場,對冰心說:“囡囡,謝謝你啊,幫小樂找個正經工作。希望她能堅持到底,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一定會的,小樂沖勁很足呢。馮姨,您嘗嘗我媽媽做得雞翅,特別好吃。”

冰心分別把蜜汁雞翅夾到馮姨和母親碗中,后頸一涼,忽覺一道冷厲目光注視她。

默默拿下放下不久的公筷,夾起雞翅,扭身放入子牙碗中。冷硬的神色轉瞬多出幾絲溫度,夾起雞翅安靜吃完,在母親等待的輕柔目光中,道:“很好吃。”

母親嘴角彎起,馮姨適時湊近,用公開秘密的大聲耳語說:“他兩很配吧?咱們早點把日子定下來。”

“好,老姐姐做主就好。”

母親慈祥地笑應。

好?定日子?一口蝦卡入嗓子,冰心咳嗽起來。子牙忙放下筷子,端起自己水,喂她喝下,不忘關切叮囑:“慢點喝。”

男女主角自然的互動,樂得兩位媽媽合不攏嘴。達成良好默契,吃完收拾好,早早離去,把空間留給主角自由發揮。

兩位媽媽前腳走,冰心后腳匆匆丟下一句:“不把我東西還我,不許進我屋子。”

威脅完,很慫的不等子牙回話,快步跑回屋子,關上門反鎖。

沖完澡,吹好頭發。冰心坐在床上,打開舊手機,悟戀未接電話多達23個。閉下眼,睜開,清除記錄。打開微信,沒收到有意義的購買信息。

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由遠到近的腳步聲自門外傳來。冰心恍然想到,她的威脅根本不具威力,之前子牙早已自如進入她房間,半夜護她入夢。

臉紅彤彤地扯著被子蒙上頭,腳步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漸漸遠去。冰心松口氣之余,竟有點小小失落。

奴性又來了!有力握拳捶捶頭頂,睡覺!

本以為沒人打擾,她可以安心一覺到天亮。結果兩小時內,醒了5次。

深深呼吸,掀開被子,輾轉翻騰了會,可以確定,她失眠了。

嗓子不適的干澀感沖上大腦,起身端起床頭柜上的粉色櫻花杯子,180°垂直倒不下一滴水,水早被前幾次醒來喝干。

揉揉眼睛,穿上拖鞋去添水。走到客廳,翻開媽媽留下的大包零食,抓出一袋椰奶粉,撕開撒入玻璃杯。倒熱水沖開晾會,等不太燙雙手捧起,重回二樓臥室。

路過書房,一縷亮光從門縫透出。冰心鬼使神差地把縫推大些,探頭望去。

子牙坐在電腦前,全神貫注地在輸入東西。忽然,一股甜膩的奶香撲鼻,粉色半透明的花瓣形杯子被推到白色顯示器前。

她說:“補充點營養。”

敲打鍵盤的手頓住,心跳空了一拍,下秒狂跳沸騰。抓住她搭在杯邊的手,忍不住拉她坐上他腿,擁她入懷。

他問:“怎么不睡?”

粉色杯子被她手無意碰落地面,碎成大小不一的殘片,如同通透的水晶,灑滿白色的椰奶。

奶味四溢,冰心條件反射性環上子牙脖子,抬高腿,往他懷里縮,避免被殃及劃傷:“我最喜歡的杯子!你要補償我。”

腿無意中碰到了什么,硬物漸漸膨脹升溫,耳邊傳來男人喘息加重的低吟,“怎么補償?”

冰心雙手包住他臉龐,讓他正視自己,認真說道:“手機還我,還有不許買冰透,不許私自闖進我房間。”

“我的小囡囡好貪心。”

扣在她腰間的手倏地握緊,前后被滾燙熱度包裹。

冰心不服,辯解:“哪有貪心,我不是暫時放棄搬出去一條嗎?你不答應,我可加上了。”

“看來我別無選擇了。”

并不在意被奪取去的權利,厚唇欺近她裸露在外的香肩,舔祗留下紅印。酥麻躁動感遍及她全身,冰心努力閃躲他來到唇邊的濕舌:“你失眠了嗎?”

“我做噩夢了,必須抱著你才能安睡,收留我吧。”

冰心:“……”

撒嬌攻勢太強烈,不到五回合她潰不成軍,只得讓出半個床給他。

早上被新電話鈴聲吵醒,順著聲音,從床頭摸到接起:“喂?你好。”

“姐,你這個電話通了啊。我統計了愿意留下的人,有點多,咱們最好提前約好商討事情地點。”

兩天后,來到相約的咖啡廳。見到在場一百多號人時,冰心覺得有點多,有點這個量詞,魏虹說得太含蓄了。

除了面熟的人,剩下40是冰心叫不上名字的人。前冰透鼎盛時期,員工有300人左右,現一半到場。

大概掃視過各個神色各異的臉龐,她倒沒覺得壓力大,腦子快速閃過幾種方案。

人基本到齊后,魏虹站在咖啡廳的演唱臺上宣布:“我廢話不多說,大家來此處,無論出于對呂總和我的信任,或者對冰透的不舍,相信會讓你們不枉此行。”

“請問呂總日后的計劃是什么?我們想聽比較實際的東西,畢竟公司突然倒臺,呂總欠我們個交代。”

魏虹第一句話說完,不被捧反被拆,臉色難看無比。

目光中心頃刻間聚集在冰心身上,她默然走上臺,拍拍金牌助理僵硬的后背,淺笑面對臺下所有人,回答:“我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