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宮問天五人還在天罰之下茍活之時,西域邊界,一架車輦橫跨山嶺;車架兩側,杏黃旗迎風震震,上書三個大字:七絕山!
車輦前方,三條蛟龍御空遨游,但見這三條蛟龍,頭生角,頷生須,背生鰭,周身翻滾間,隱隱有云霧相伴;
虎從風,龍從云;
這三條蛟龍,已然是要度過天劫幻化龍的存在,卻屈身車輦之前,做些騾馬的勾當;
由此可見,乘坐車輦之人,實力之強,背景之深!
車輦之中,邁步走出一人,只見這人,頭戴紫金冠,一身黑底繡金龍長袍,足踏登云靴,背負一柄長劍,負手而立,站定在疾馳的車輦之外,抬眼望向圣城方向,眉眼中透著一絲慍怒!
不知名峽谷當中的一處溶洞內,楚天看著雙目無神的南宮魅兒,一個頭兩個大,他和小玉兩人用盡了辦法,始終喚不醒發呆發愣的南宮魅兒;
誠然,家中長輩做出如此惡事,天怒人怨已成定局,但這事兒,和她南宮魅兒有什么關系?就因為姓南宮?
再說了,自己連帶著這么幾十口子人,都還指望著她南宮魅兒呢,她這樣渾渾噩噩的,這些人怎么辦?
各種辦法用盡之后,楚天發狠了,轉過頭看向紙鳶與小玉,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小姐單獨談談!”
紙鳶聞言,撇了撇嘴,二話不說扭頭便走,小玉聽到這話,猶豫道:“楚天,你~”
“放心吧,她雖然不靠譜,但對我著實不錯,我不至于害她;”
“嗯,我相信你!”
等到小玉走出溶洞,楚天看向半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南宮魅兒,也不多話,該說的好話,先前已經說完了;
好的不靈,就只有出此下策了!
楚天半蹲在她眼前,掄圓了胳膊,朝著她那吹彈可破的瓜子兒臉上,就是一巴掌;
洞中回響,不絕于耳!
就在楚天打算再來上一下的時候,才發現雙目無神看向前方的南宮魅兒,轉頭盯著自己看,雖然目光中依舊無聲,但總歸是有動靜了;
而不像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但楚天也被南宮魅兒這雙無神的美眸盯著心里發毛,但還是壯著膽子,怒罵道:“泥馬勒戈壁的,你這個臭娘們兒,真當你是雙手不沾血的白蓮花啊?死在你手上的人不少吧?怎么?人家動手殺人的無動于衷,你這個邊上看著的人就受不了了?
你還修行個屁啊,趁早拉倒算了;省得你把我們這些死命效忠你的人全部送上死路!”
楚天說罷,還打算在說點啥的時候,南宮魅兒從地上一躍而起,一巴掌呼在楚天臉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南宮魅兒這小娘皮一把撲到楚天懷里;
“嗚~啊”
不說話則以,一開口就直接拉響了警報;
天吶,楚天徹底麻爪了,認識南宮魅兒也有小半年了,見識過她疑惑的時候,見識過她豪情萬千不輸男兒的時候,但唯獨,這一面他還真的沒有見識過;
微微低頭看著懷里拉警報的南宮魅兒,楚天只能化身木頭樁子,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
圣城之內,南宮問天在內的七人,已經剩下三人了,他南宮問天的結拜兄弟——商靈蘊,死在了第四次天雷之下;
而他們頭頂的天罰,依舊未消散,凝聚在他們頭頂上,像高高在上的天神,審視著下面的屠夫劊子手;
而南宮問天看到商靈蘊在自己眼前魂飛魄散,傷痛之余,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心中唯一的執念,就是撕開頭頂的那片天,看一眼天外的風景;
圣城十里開外,車輦停于高空,三頭蛟龍望著前方凝聚成墨的黑云,感受著其中的雷霆之力,不安的來回騰轉,想要逃離此地!
車輦中走出一道人影,望著天空中久聚不散的劫云,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懼,喃喃道:“好恐怖的劫云,好毒辣的南宮問天;都天烈火陣焚燒魂魄,你不挨雷劈,天理不容啊!”
才說罷,天空中陡然響起一道炸雷,而這一次的目標,正是醞釀了這一切的南宮問天,他始終,沒有在商靈蘊的魂飛魄散面前,保持足夠的冷靜;
而正是這一絲破綻,引動了天雷;
一擊,身死;
第二道雷霆落下,丹田散,血珠碎,魂魄不留!
同前四個人一樣,沒有轟轟烈烈,沒有聲嘶力竭,有的,只是不甘,對于上界風采的不甘;
七人只余下兩人,胡顯聲、南宮魅兒的二師爺——李元!
就在這兩人瑟瑟發抖的時候,一陣清風吹過,剛才還漆黑如墨的劫云,消散于天地之間;圣城之上,再度恢復清明;
“呼”
胡顯聲長出一口氣,總算是讓他挺過來了;他與李元彼此相視一眼,在這碎石瓦礫間,朝天肆意狂笑,眼神中的恐懼、怯懦與慶幸,逐漸被瘋狂所替代;
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李元,狂笑道:“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個老家伙能活到最后;真是命大啊!”
李元不屑的冷哼一聲:“我命大,你這個屠夫不也命大嗎?活下來的感覺,真好啊!”
“別感嘆了,有客人來了,咱們是和人家聊兩句,好好招待一下呢,還是直接破了這天門?”
“還是見上一面罷,現在能來,敢來的,都是熟人,就算不奉茶,我相信他們也不會介意的!”
胡顯聲說罷,腳下一動,面朝城外,高聲喊道:“既然來了,進來說說話唄?”
李元亦停留在空中,雙目望向前方!
來得最快,攝于雷劫而停留在外的人,聞言,并沒有上前,而是開口說道:“我心善,不忍踐踏城中的千萬魂靈,還是出來說話吧,我陽頂天,招待你們二位!”
自稱陽頂天的人,一開口,聲勢如同黃鐘大呂,傳向四面八方!
“陽頂天?我說誰來的這么快呢,原來是他,這就不奇怪了;走吧,李老家伙,出門見見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