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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她的明媚皓齒,我也笑了起來,問道:
“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我很帥,但請你克制一點。”
林菲菲嘴角一挑,“我是有點驚嚇,沒想到你還喜歡看書呢!”
我得意一笑,“那是!我看的書可多了。”
林菲菲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那你說說,你最喜歡看哪本書?”
“你!”我直截了當。
林菲菲一怔,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難以置信:“我?”
陳曉星看了她一眼,嘴角溢出一絲淺笑,“余斌的意思是,說你有閱歷,有厚度。也有人形容女人像一杯紅酒的。”
林菲菲嘴角忍不住漸漸勾了起來,眼睛里波光蕩漾,“是嗎余斌?你居然真會形容!我像什么書?”
我又呷了兩口酒,因為后面我要說的,只有借著酒勁才敢說。
“你就像我的枕邊讀物,越看越想睡。”
林菲菲又氣又惱,但當著我爸媽的面,她為了保持淑女形象,才隱忍著沒有當時就“報復”我。
但很快,我爸媽吃完飯就回屋了。他們也怕在場我們放不開,他們前腳剛走,林菲菲就狠狠捅了我腰眼一下。
我一點防備也沒有,她下手又重,我疼得哎呦了一聲,齜牙咧嘴地捂著腰。
“你下手輕點,腰子不是說嘎就嘎的!”
林菲菲俏臉一紅,杏眼一嗔:“再嗶嗶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斷了?”
我不卑不亢:“有本事三條腿都打斷了。”
林菲菲:“……”
陳曉星笑容燦爛地看著我倆,發自肺腑地說道:“認識菲菲這么久了,今天是我見到她笑容最多的一天。”
林菲菲俏臉微微有些泛紅,不好意思地剜了我一眼,“我哪有?!”
我會心一笑,其實我也很久沒這么開心過了。
我們從傍晚六點,一直喝到晚上九點多才散,要不是今天趕了一天車,明天還要去山里拍攝,這頓酒估計能喝到后半夜。
她們洗澡得去洗澡,休息地去休息,我坐在天幕下,點了支煙,美滋滋地抽著。
這時,我爸的聲音忽然從身后響了起來。
“余斌,你現在有事嗎?”
我一愣,連忙回過身,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站在我背后了。
從他嚴肅的表情里,我猜他想找我聊的內容,可能有些凝重。
“沒,怎么了?”
他沖大門口努努嘴,“走,陪我出去把柴火抱進來。”
“好!”
我嘴上說好,但暗暗撇了撇嘴,這個借口也太爛了,誰家大半夜出去抱柴火啊?!
我陪他從家出來,往下坡走去,我只顧悶頭走路,等著他主動開口。
一支煙吸完,他終于開口了,低沉的聲音伴著夜風飄了過來:“你昨天打電話和我說,喜歡的那個女孩,是那個叫林菲菲的嗎?”
我心里一動,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您這法眼如焗啊!我都沒說,您就看出來了!”
一提起林菲菲,我的聲音明顯都愉悅了起來。
我爸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廢話,你是我兒子,我還不了解你?!”
“爸,您覺得菲菲怎么樣?”我眉飛色舞地問道。
我爸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嗯,確實挺不錯的,比以前那個鄺莉強多了。”
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到他的臉一直繃著,心里像壓了什么事似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認可林菲菲,我心里卻泛起了某種不安。
“她也喜歡你嗎?”
“現在只能說有好感,具體到沒到男女朋友那種喜歡,我也不知道。”
短暫的沉默過去之后,他忽然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夜深了還是我看錯了,我總覺得他眼神有些晦澀難辨。
他頓了頓,低沉地說道:“斌子,你倆……有點不合適,我覺得你別在她身上花心思了,浪費時間。”“
他聲音不大,卻像一道炸雷,炸得我的七零八落。
我愣在原地,心里塞滿了困惑,“為什么啊?”
他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遞給我,但我沒接,“您有話直接說吧!”
我爸手微微一僵,愣了幾秒鐘,把煙叼在自己嘴上,又摸了摸口袋,露出一抹苦笑:“你帶火了嗎?”
我面無表情地從翻出打火機,就著手想給他點燃,但我滑了好幾下,也沒點著。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伸手把打火機接過來,“啪”一聲打著了。
我不吭聲,安靜地看著他,但心里已經翻江倒海。
一個男人最想得到的就是父親的認可,可他卻澆了我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林菲菲人長得漂亮,性格又好,職業又好!他卻偏偏不同意,難道我非要隨了他的心,他才滿意?!
我想不通!!!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陣縹緲的白霧,“這姑娘長得太漂亮了,又是空姐,人家能看得上咱們家嗎?”
我眉頭擰到了一起,“如果我倆在一起,她看上的是我的人,又不是咱們家的條件,我……”
他打斷了我的話,“她連咱們家都看不上,能看得上你?”
剎那間,我的血液仿佛凍住了似的。
還有什么比父親的貶低更能打擊人的?他僅僅只用只言片語,就毀掉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我沉默地看著他,心一點一點逐漸往下沉,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可能沒意識到,這么會傷害我,可能意識到了也不會在意吧?
我心里升起一股凄涼的感覺,苦笑道:“或許這只是您一個人的看法,您又不是她本人,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爸搖了搖頭,他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語氣軟了下來,用一副為我好的口氣說道:“你們倆從家庭條件,生存環境,工作都不在一個層次上。”
“但我倆三觀一致,還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嗎?”
我爸愣了下,“三觀一致能當飯吃?我就怕你剃頭挑子一頭熱,追人家半天,最后人家看不上你,浪費你自己時間!你都三十二了……”
我忍不住打斷他,刻意強調下自己的年齡:“我剛過完三十生日。”
“咱們農村都說虛歲!”
我無語了,竟然有種被懟的沒辦法回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