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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賭?賭什么啊?”
周疏桐微微皺起眉,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地看著我。
“咱們就賭她們會不會再找咱們做直播?我賭她們還會聯系咱們。”
她眼神閃過幾分不屑,那雙桃花眼越挑越翹,嘟著小嘴說:
“我賭她們不會!都已經結束了,人家不會找新的直播啊?”
說完,她抿了抿小嘴,唇角挑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這樣吧!咱們賭一頓飯,如果她們回來找咱們,我就請你吃飯怎么樣?地點你隨便選。”
我輕輕搖搖頭,“不好,如果你輸了,我和菲菲結婚的時候,你給我倆當伴娘怎么樣?”
林菲菲很快也要回來了,等戶口本到手,我倆就去領證。雖然我倆可能只是辦流水席,但我覺得還是得有個伴郎伴娘。
其實想讓周疏桐當伴娘,還是林菲菲的想法,當時她只是隨口一說,可我卻記在了心里。
我和周疏桐早就說清楚了,彼此也都釋然了,我朋友有限,結婚這么神圣一件事,我想讓林菲菲把手捧花在婚禮現場送給她,祝她也早日“上岸”。
當我說完,她唇角微微一彎。帶著幾分散漫的優雅,一口答應下來。
“好啊!聽說新郎新娘還得給伴娘紅包呢!我一定得去賺這個紅包,記得給我找一個帥一點兒的伴郎啊!”
說著,她單手托腮,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圓潤的臉蛋,輕笑道:
“行,你要是輸了,可得請我吃飯啊!地點我隨便挑。”
“沒問題。”我一口答應下來。
她見我答應得太干脆,眼神中有些游移不定,抿了抿小嘴,說道:
“不行,得有一個時間節點,一周怎么樣?如果一周她們不搭理咱們,就算你輸了。”
我干脆地點點頭,立馬答應了。
我之所以如此有信心,是因為在他們店里那兩天,我無意中聽說,他們在昆城的旗艦店馬上也要開幕了。
這次大都只是試水,如果做得好,昆城的旗艦店也要走這個路線。
現在干主播的人越來越多,但誰也不能保證找的主播一定能賺錢,找大主播的話,人家愿不愿意去你店里做專場也不一定。
何況昆城的旗艦店開業在即,這么多眼睛盯著,突然夠他找一個新主播,萬一數據不好,人家店長不得哭死。
所以我猜他就算為了自己,也得啟用我們。
我和周疏桐打賭的事,說過去之后就沒再提過,第二天我們就回到云城了,周疏桐給我安排了和這兩個新主播見面。
被她們三個女人圍著,我有種身在亂花從中的感覺。
周疏桐把這兩個女孩拉過來,一一給我介紹。
圓圓,云城本地人,26歲,之前一直做娛樂主播,在豆音小有名氣,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一笑起來很可愛,給我印象很深。
蛋撻,昆城女孩,22歲,彎眉大眼,皮膚白嫩,個子將近1米75,和我站在一起,感覺比我還高,整個人散發一種冷艷的感覺,但說話很接地氣。
她們倆本人沒有鏡頭里看得那么漂亮,鏡頭之下兩個人也就算中等之姿,但勝在有親和力。
我沒想到,她們倆原來是周疏桐的小迷妹,經常看她的直播,和她們談完價格,她們痛痛快快就答應了。
除了剛開播前三場,她們其他時間都不用來小院報到,就在自己家里播,我們這邊負責給她們寄樣品。
我和她們談地按小時收費,一小時二百,兩個人輪流播,每個人每天兩小時,播兩天休息一天,她們休息的時候,我們頂上。
她們也可以給別的品牌帶貨,但前提是不能占用我們的直播時間段。
簽完合同,她們倆表現得比我還高興,我有點兒茫然,難道我們直播間現在這么受人推崇嗎?
她們走了以后,周疏桐告訴我,像她們這種兼職帶貨主播,現在一小時二百已經算高價了,現在五十,六十的時薪都有。
據說現在連三十一小時的偶有了,連播一小時,全程扯著嗓子喊麥。
沒辦法,為了多賺錢,很多小主播只能多找兼職,有的主播一天跑三個機構帶貨,每天說話超過七八個小時大有人在。
我聞言后,沉默了許久,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不就是妥妥的內卷?
周疏桐見我低著頭不說話,輕輕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別替她們郁悶,沒辦法,現在做這行的太多了,只要有一個商家往下壓價,其他人就都跟著。”
我苦笑著搖搖頭,“我不是替她們郁悶!我是覺得自己給多了,果然沒有良心才能賺得更多。”
她噗嗤一笑,輕輕捶了我一拳,翻了個白眼:
“你少來了,其實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要是那種人,也就答應趙靜她們那個品牌方,給人家回扣了。”
她稍稍一頓,唇角慢慢勾了起來:
“對了,咱們賭約可快截止了哦!你做好輸的準備了嗎?”
“不還有三天呢嘛!你別著急啊!”
事實證明,我比周疏桐更了解人性,說完第二天,那個品牌的對接人,就給周疏桐打來了電話,態度極為和藹,好像之前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她說昆城的旗艦店要開業了,照葫蘆畫瓢,也讓我們過去做兩場直播。
品牌公司的人也很聰明,如果數據好,就和領導談數據,數據不好,就說直播間好評如潮,如果實在連好評也沒有,那就自己讓員工在評論區留言,再發截圖給領導邀功。
我們給趙靜管的那家旗艦店帶貨的時候,連續兩天都霸占了服裝品類直播間的前三名,據說她當時立馬把截圖發到群里和老板們邀功。
說到底,職場還是看利益,他們昆城品牌店的店長也不傻,對接人突然不用我們,人家也怕換個新主播數據不如趙靜她們。
平級之間沒朋友,他也怕老板之間拿數據對比。
對接人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卑微,周疏桐一聽她說想“再續前緣”,很委婉地拒絕了,對方一聽她居然不同意,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哄她,好話說盡了,讓她一定給這個面子。
周疏桐最后“勉為其難”答應了,她掛了電話,整個人頓時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對我說:
“余斌!這次你可以啊!還真讓你蒙對了,對接這姐妹可卑微了,生怕咱們不同意。”
我立刻支棱起來了,挺直了胸脯說:
“什么叫蒙啊!我這是了解他們,你是昆城旗艦店的店長你怎么想?本來咱們倆做得好好的,不乘勝追擊,突然給你換一個主播,而且數據還是個未知數,人家肯定不樂意啊!萬一新直播間沒做起來,領導們把兩家直播間的數據一對比,昆城這家也太難看了。”
周疏桐燦爛一笑,“行行行!我認賭服輸,是不是等咱們從昆城回來,菲菲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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