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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扶聽到男人說外面有很多尸體，眸光就沉了下來。
尸橫遍野加上暴曬，很容易滋生瘟疫。
“你們怎么不去青省的基地啊？”方唯好奇問道。
“基地拒收難民，我們之前一直在一個小鎮上生活，一個月前，也遇到了一些難民，他們就是去了基地，最后被趕出來了。”
男人眼里劃過一絲恨意，“都是同胞，可基地里面的人，已經不把我們這些難民當成人了。”
“而且，路上還有很多土匪，他們搶劫殺人無惡不作，半個月前，土匪下山搶了好幾個女人，他們最喜歡搶小孩子。”
聽完他們的話，葉扶看向男人，“你還有黑球碎末嗎？”
男人搖頭，“沒有了。”
“我這里還有兩個，是我撿的，我看這東西會爆炸，撿來防身用的。”剛才哭泣的女人從包里翻出兩塊黑球碎塊，葉扶接過來看了許久。
“這個能給我嗎？”
女人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葉扶已經給了他們一桶水和不少餅子，就立刻點頭了。
“你拿去吧，但是這個東西會爆炸，你要小心一點。”
葉扶笑了笑，“謝謝。”
“應該是我們跟你說謝謝，要不是你給我們水，我肯定活不過今晚了。”女人說著，將裝著水的包裹小心翼翼抱在懷里。
“我也是，自從這股臭氣出現以后，我每天都在吐。”旁邊的人忍不住附和。
“你們是這里的原住民嗎？”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葉扶搖頭，“當然不是，我們也是難民。”
葉扶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較破爛，她說自己是難民，男人倒也沒有懷疑。
“請問一下，這附近那里有江河啊？”
齊遠嘖嘖兩聲，“恐怕江河都干枯了，現在哪里還有水，給你們喝的水還是我們之前存下來的雪水。”
男人一臉感激地看著眾人，隨后，他從包里拿出一塊表，不過表已經非常破爛了，表帶沒了，只剩下表盤，表盤還是碎裂的。
他看了眼時間，起身給農場眾人鞠了一躬，隨后指揮身后的難民拿上行李。
“我們得走了，趁著天黑多走幾公里，太陽一出來，就得找地方躲起來。”
葉扶看了眼天色，又看看他們腳上破破爛爛的鞋子，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難民們跌跌撞撞離開了，或許是包里的水給了他們動力和希望，離開的時候，他們的眼里多了一些堅韌和光彩。
他們朝著交界處走去，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葉扶才下令讓李成把農場大門關上。
“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水源。”方唯說完，輕輕嘆了口氣。
回到木屋，葉扶研究著兩塊黑球，她用打火機點燃黑球測試還會不會二次爆炸，雖然黑球燃燒起來了，但是并沒有爆炸，只是散發出濃郁的臭氣和煙霧。
“臭氣應該就是這些黑球散發出來的，媒介就是太陽強光的灼燒。”
姜冗贊同，但他還是第一時間把黑球拿走了，畢竟這東西不僅臭，還有毒，讓葉扶長時間接觸，對身體不好。
“但愿下一場大雨，把這些黑球上攜帶的臭氣沖刷干凈吧。”
葉扶說著就打了個哈欠，“真是奇怪，這股臭氣聞多了，竟然也習慣了。”
姜冗把其中一顆黑球放到玻璃杯里浸泡，剛放進去的一瞬間，隨著“滋啦滋啦”的聲音，黑球就開始冒出白煙，不過一會兒，杯子里的水就被攪混濁了。
“被水泡過以后，臭味好像更重了。”
葉扶眉頭緊鎖，“難道雨水沖刷并不能沖掉毒素，反而會激發毒素？”
姜冗搖頭，“這顆黑球已經變了。”
他用筷子把黑球夾出來，黑球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孔眼，黑球也變成了赤紅的空心球。
“被水泡過以后就沒有臭味了。”
葉扶指了指玻璃杯里面的水，“水里面的東西開始沉淀了。”
原本混濁的水開始變得清澈，而玻璃杯的底面，已經沉淀了一層白色的不明物體。
“黑色的黑球泡水之后變成赤紅色，泡出來的毒素沉淀過后變成了白色，還真是奇妙。”
葉扶把水倒了，開始觀察里面的沉淀物。
“姜冗，沒有臭味了。”
葉扶用筷子刮了一些白色沉淀物，它的作用暫且未知，有毒還是無毒也需要進一步驗證。
“先收著吧，說不定有用呢。”
葉扶點頭，“行，好困，睡覺吧。”
之后幾天，農場周圍的山里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難民。
有的難民討口水喝也就走了，有的難民卻想要鬧事，聯合其他難民想要闖入農場，還有的難民過來推銷老婆孩子，想要換一些糧食。
這樣的情況，葉扶直接下令把人打出無量山，想要進農場搶劫的，直接就地處置。
徐寧和卓青出去巡邏，還看到山里有人在交換孩子。
易子而食從古至今都存在，尤其是災荒年甚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好像已經和臭氣共存了，葉扶也感覺自己的鼻子失去了作用。
一晃眼，一個月又過去了，水房已經滴水不出，大家已經開始使用水窖中的儲存水，但為了節約用水，農場也出了新的規定。
除了做飯和日常飲水外，所有人不得浪費一滴水，洗臉洗澡更是不可能的。
而大棚里的南瓜已經瓜熟蒂落，最大的南瓜有幾十公斤，最小的也有三四公斤。
唐義崢還惦記著要換南瓜籽，他最近總是用一些外面的信息來交換物資，如果有葉扶感興趣的信息，也樂意換一些物資給他。
“幸好當初我們也打了水窖，不然現在只能吃土了。”
唐義崢挑選了三個特別大的南瓜，他突然有些羨慕無量山的工人，雖然日子艱難，但是在這里，大家什么都不用愁，還能吃飽喝足。
“昨天我們農場外面出現一具難民尸體，是一個五六十歲的阿姨，我發現的時候，她身上圍滿了蒼蠅，我叫了幾個人，打算把她弄遠一點，才發現她身上好多傷口，應該是被人放了血，她應該是吊著一口氣想來農場求救，但是還沒到門口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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