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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的夏令營博源含金量最高。
無論是對中學生還是大學生來說,大學生能在假期申請到博源夏令營的名額,基本上可以保研了。
僅次于ross夏令營,但博源中學階段不收國外申請,大學階段才接收外國學子。
即便是這樣,對于國內中學生來說每年的特訓名額依舊有很大競爭力。
每次只收三十到四十名的學生,幾乎三十名都是江京附屬中學的,其他四大城只能分到四五個名額。
基本上在這里學習的,半只腳就已經踏入江京大學。
宋泯是北城一中唯一來博源基地的學生。
可——
為什么白蘞怎么也在這里?
白蘞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低頭繼續慢條斯理地回復馬院長的消息。
白蘞:博源。
馬院長就在不遠處的江京大學,紀衡不清楚博源是什么事,但馬院長絕對知道。
馬院長:。
白蘞身邊,寧肖隔了她一個位置坐的,唐銘就坐在寧肖身邊,兩人一踏入教室就感覺到可怕的壓力,此時都埋頭看筆記本寫題。
八點。
頭發花白的老教授進來,他穿著灰色厚重棉襖,手里只拿了一堆鐵的九連環,“大家都知道拓撲學啊,這門科的原型九連環已經有五千年的歷史,給大家三分鐘的時間,把九連環解開。”
“報告。”門外,有一男生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踩點進來。
老教授偏頭,然后溫和地笑著:“梁無瑜,你來的正好,把這些發給大家。”
刷——
整個教室安靜下來。
幾乎所有人目光都放在那男生身上。
這是教授進來后,第一次釋放溫和。
畢竟教授本身也是個天才人物,教室里的學生雖然大部分都很聰明,但教授每年都能見到這么多聰明的人,普通天才他現在根本就不在乎。
除非是那種難得一見的天才,比如梁無瑜。
白蘞也抬了頭,教室里開著暖氣,梁無瑜脫下長棉襖,穿著黑色針織毛衣,手里邊還放著一邊數論,面色有些偏白,厚重的頭發幾乎齊眉,他伸手接過教授手上的九連環,一一發下去。
“梁無瑜……”
“他不是你們班的嗎,你們怎么也跟沒見過他一樣?”
“我們在班級就沒看到他來上過幾天課。”
“他大半時間都在實驗室,結果你猜怎么著?期末考試739。”
“這么變態,能跟那個賀文相比了吧?”
“許知月怎么才712。”
“才?那題目物理院出的,難成那樣,我669分,第五,真的擱往年我也能前三……”
梁無瑜一出來,就引爆全場。
相比較與宋泯給全北城的壓力,梁無瑜給江京附屬中學的已經不叫壓力,叫陰影,面對他,大部分人都生不出比較的心思。
因為差距太大。
坐在外面的唐銘把九連環分給白蘞和寧肖,一邊低聲跟他們說話,聲音有些激動:“靠,那就是梁無瑜啊,這位教授竟然都認識他。不過這個怎么解。”
他沒玩過九連環,憑借感覺去解,只解到第五個。
“解開哪一環,你要保證它的前一環在上面。”白蘞隨手解開,慢條斯理地開口。
她只說了一句,唐銘就懂了。
低頭研究兩分鐘將剩余的解開。
而班級,大部分人早就解開,教授這才打開ppt,“這是入門,大家空間想象能力很好。所以這個Rn的任何一個球形鄰域就用B點表示,往證開集……”
大家都是中學生,教授只講了入門,細致又詼諧。
白蘞三人聽得很認真。
一上午的課程上完,教授才從外面拿了試卷過來,他掃了一眼這里的人,微笑道:“大家知道博源基地針對每個人都有一個初級評分,根據每個人的能力分發不同的試卷,ABC三套卷子。綜合做一下,順便從今天開始,大家要準備學術演講。”
“梁無瑜,A卷。”
“許知月,A卷。”
“凌子耀,B卷。”
“宋泯,C卷。”
“寧肖,C卷。”
“白蘞,C卷。”
“唐銘,C卷。”
A卷只有寥寥幾個,B卷子也不多,C卷占大多數。
白蘞三人拿到手的是C卷。
唐銘低頭看手里的卷子,“C卷都這么難的,不知道A卷到底是什么神仙能做的。”
教室里的人漸漸離開,唐銘站在教室門口跟幾個人說話。
白蘞拿著棉襖站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除了她之外,唯一的短發女生,站在距離唐銘他們兩米遠的地方,抬頭看看唐銘他們二人,又反復捏著書包帶子。
她戴著白色口罩,戴著眼鏡,又戴著帽子,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白蘞將外套穿好,伸手將唐銘拽到一邊,“你擋人家路了。”
其他男生也紛紛讓了路。
那女生見讓了路,飛快的低頭走過來,頭也沒抬地出門。
幸虧白蘞耳朵靈敏,聽到了很小聲的“謝謝”兩字。
“啊?”唐銘只看到一陣風,從頭到尾沒看到那女生的臉,“姐,寧哥,這些都是附屬中學的人。”
唐銘向他倆介紹這幾個男生,很顯然他們是一個班級的。
“這是凌子耀,他手上就是B卷,他很厲害,IMO金牌!”唐銘最后才重磅介紹為首的男生。
寧肖十分詫異,他驚訝地看向凌子耀。
金牌也只能做B卷?
凌子耀戴著黑框眼鏡,憨厚沉穩,對這種目光也習以為常,只開口:“你們好,后面學術演講遇到問題可以來問我。”
這就是婉拒要跟白蘞他們組學術演講小組的意思了。
“謝謝。”白蘞道謝。
道謝是要道謝的,問那是不敢問的。
不然姜公子會記一百天。
“我們姐數學也是很厲害的。”唐銘又補了一句。
凌子耀這一行人聞言,看了唐銘一眼,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他們跟唐銘不一樣,并不是第一次來博源基地,每次都有外地不同學生來這里——
博源基地天才云集,這些人都是各個地方的尖子生,心里都有些傲氣,但這些人外地尖子生跟他們還是有很大差別的,等做完今天的卷子后,這唐銘就要開始自閉,不會這般自信了。
下午有三個小時的學術交流。
能在這里的都是天之驕子,有一部分把全班的人都加了個遍,白蘞還有其他四大城的“外地學生”加的人比較少。
學術交流之后,白蘞沒留在基地。
紀衡讓她去許恩那里吃飯。
白蘞收拾了東西出門。
宋泯這時候才追了出去,他目光十分復雜:“白蘞,你怎么會在這?”
他是知道白蘞成績的。
理科幾乎一竅不通,當初班主任將她趕到文科班的事歷歷在目,后面似乎是聽說白蘞轉學理,不過宋泯那時候并不在意白蘞。
沒注意。
最近倒是聽他母親說過紀慕蘭嫁到江京了,推薦人可能是江京的人,可……她以什么履歷進來的?
他有很多想問的。
低頭看手機的白蘞只稍微抬了下頭,冷白的臉上表情懶散又冷淡,“讓讓。”
毫無情緒的兩個字。
以前的宋泯對白蘞是極其不耐煩的,他寧愿多做兩道數學題也不愿意多跟白蘞說一個字,現在的白蘞卻讓他覺得無比陌生。
宋泯下意識地挪開步伐。
白蘞越過他往博源基地大門走。
大門口。
姜附離在等她。
白蘞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跟姜附離說地址,許氏就在云霄區的辦公大樓。
云霄區是江京的經濟中心,就在長安區對面,中間擱了一個興姜區,跨區有點遠,不過現在五點不到,并不堵。
“你給馬院士發了什么?”白蘞姿態放松地靠著椅背,偏頭看他。
姜附離很是淡定,“沒。”
微抿的唇角看起來十分高冷。
若是換個人,此時都不敢看他一眼。
白蘞跟馬院士的交集只有姜附離,她完全不信,等到兩分鐘紅燈的時候,她才開口:“你點開微信。”
姜附離:“……”
他沉默的拿出手機給白蘞看——
馬院士:你把姜鶴也給我吧
姜附離:?
馬院士:最好是你也來
姜附離沒理會他。
馬院士:白同學也學量子力學,你知道嗎
馬院士:奇怪,她竟然不學暗物質
姜附離:(微笑)
姜附離:[圖片]
姜附離:我現在要幫她拿衣服,你不要打擾我
馬院士:……
整個看完的白蘞:“……”
還好,姜公子還挺有禮貌的。
她把手機還給姜附離,姜附離鳳眸淡淡一掃,抬手將手機接過來,右手優雅的搭在方向盤上,矜貴又冷峻,“雖然你去學量子力學了,但是你要不開心的話,我以后就不發了,沒事的。”
白蘞:“沒……你隨便發。”
“哦。”
云霄區。
最大的酒店便是云霄酒店,高聳入云。
總有七十多層,許恩包下了頂層的包廂,此時沈清坐在包廂名貴的沙發上,十分拘束,屁股都不敢挪一下。
許管家代替老太太來的,他站在一邊,微笑:“沈女士,那里有下午茶,云霄的特色,您可以去嘗嘗。”
他指了指左邊擺著的蛋糕。
沈清看著形貌好看的蛋糕,還有各色的酒,她不知道要怎么吃,“我不餓。”
她端起一杯茶。
許管家收回目光。
紀慕蘭看了眼沈清,稍稍抿唇,嘴邊的笑容淡了些。
許恩跟紀衡站在落地窗邊,看窗外漸起的燈光,紀衡看著繁華的街底,“江京還是如此熱鬧。”
跟湘城幾乎是兩個世界。
“現在燈還沒全亮,”許恩指著下面的廣場,“到七點后,這里就是一座不夜城。”
“一批人醉生夢死,一批人坐薪懸膽。”
聽紀衡的話,許恩不由多看了紀衡一眼,他跟許助理一直都知道紀衡談吐非同一般,不過還是很好奇紀家人。
樓下。
“胡鬧,”許書婕剛下班,碰到許文堯,她皺眉:“這紀家人值得你放下書?”
許文堯跟許知月多努力她是知道的,尤其許知月,過年許家來了一堆人,她都一個人在房間埋頭寫作業,不見生人。
許文堯要考研,回家的次數也少,老太太生怕打擾許文堯學習,一點小事都舍不得打擾他。
“姑姑,”許文堯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畢竟紀阿姨馬上就要嫁給我爸……”
“行了,別跟我打官腔,”許書婕瞥他一眼,對紀家的事不感興趣,“其他的我不管,別因為他們的事打擾到你跟知月的學習。”
許家發展到現在,許老太太對許恩配偶的門第出身十分看重,許恩的上一任許老太太也看不慣,她直接離開許恩,火速嫁給了一個外國人。
紀慕蘭很明顯也不入老太太的眼,對紀慕蘭挑三揀四。
但是許恩根本就不管她的意見,帶著紀慕蘭搬出去住了,以至于老太太對紀慕蘭更加不順眼。
“您要一起上去嗎?”許文堯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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