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就被趕出豪門

162溫情,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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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朦朧,只有隔壁院子里斜映過來的梧桐樹影在墻上搖晃。

姜附離稍稍低著頭,尾音還帶著一貫的涼意。

微風輕拂過樹梢,這個點偶爾會傳來不遠處院子里細碎的說話聲。

他手輕輕拉過白蘞,很輕的一個擁抱。

視線掠過她黑色的發尾,木簪在燈光下微微發亮,纖細白皙的脖頸,只是這次他將下巴放在白蘞的肩膀上。

輕輕蹭了下。

巷子只有漂浮在空氣里若有似無的清涼薄荷,氣氛安靜卻又莫名躁動。

“好了,”他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看了她一會兒,淺淡漂亮的鳳眸微微彎著,“晚安。”

院子里。

紀衡坐在石桌上,畫設計圖,他旁邊,姜鶴一手拿著半邊蘋果,一手拿著拼圖碎片,在慢條斯理地拼著拼圖。

旁邊的燈光將兩人身影拉得很長。

白蘞打開門進來,她聲音冷靜:“外公,我回來了。”

她每天回來時候都會跟紀衡說一句,出門時也會乖乖跟紀衡說一句,紀衡不管多晚都會等她。

“電飯煲里還有小圓子。”紀衡低頭,在紙上端詳半晌,才落下一筆。

白蘞把書包放到房間,一邊盛了碗小圓子在吃,一邊拿出手機。

許文堯的消息:我讓一個朋友找的新題庫

許文堯:[圖片]

都是生物跟化學,因為黃主任的轉述,他很懂白蘞的薄弱課程,這些資料找來也不容易。

許文堯:寄到你學校?

許文堯來過湘城,知道白蘞就在湘城一中。

白蘞:明天我讓人去你那拿

閆鷺在湘城的戲份已經拍完,去江京拍攝最后一段,應該還有一個多月就能全部拍完。

雪純跟小五這兩天去江京,一是給閆鷺送合約,二是打探江京的中藥市場。

現在中藥式微,小七野心很大。

說著,白蘞又翻到雪純的微信,讓她明天去找許文堯。

她一邊吃著小圓子,一邊不停的看手機,紀衡看了一會兒,他放下筆,拿出自己的煙桿,開口:“吃飯的話就不要學習了,勞逸結合。”

白蘞喝了一口湯,抬頭,“外公,waveparticledualityoflight,什么意思?”

紀衡:“……”

他低頭,把姜鶴剛拼好的一塊拼圖摳出來,嚴肅道:“你這里拼錯了。”

姜鶴一口蘋果還在嘴里,眼睜睜地看著紀衡把他拼好的一塊拼圖摳出來,然后強行按在不屬于它的位置。

姜鶴:“……”

星期六。

許文堯找了空閑時間來許氏。

路上剛好碰到匆匆從國外趕回來的王董,王董一看到許文堯,臉上笑出了一堆褶子,“文堯啊。”

“王董。”許文堯對他很客氣,但也很疏離。

直接進了電梯,留下王董在電梯門口“呸”了一聲,他在國外還有一筆生意沒談,聽聞陳爺的消息后匆匆趕回來。

結果許家上下對這件事緘口不談,連許太口中都問不到什么。

叮——

電梯門打開,一個中年女人出來。

“喲,王董,”女人身后跟著秘書,精神又干練,“您度假回來了,有時間再跟您喝一杯,我還要去給我們老爺子匯報。”

王董面色陰沉,他自然認得出來,這個女人是馬家人,之前被他搶了一個案子,沒想到這次這場婚宴竟然給她鉆到空子,認識了沈憫。

他看著中年女人的背影,笑容十分扭曲,誰知道許恩的二婚,這二婚對象還是個不知道哪里來的人,竟然能請動沈憫還有陳家人?

樓上。

許文堯跟許恩說著學校實驗室的情況。

紀慕蘭跟在許恩身邊,她學設計的,但也在努力靠近許家人,許文堯說的她能懂一點。

門外,許老太太拄著拐杖進來。

她是知道今天許文堯會來許氏,直接找上門的,“文堯,你最近跟書筠怎么回事?”

“我跟她說清楚了,”許文堯不想跟許老太太提這件事,他按了下眉心,起身,“奶奶,我還要給阿蘞的朋友送高考資料,先下樓了。”

他直接出門。

許恩跟紀慕蘭沒有說話,紀慕蘭管不到許文堯的事,許恩一向不約束許文堯,許老太太十分頭疼。

齊家是她看中的人里最適合的一個。

“白蘞也是今年高考吧?”許老太太提起了白蘞,她看向許恩,“聽齊家說,他們說能辦到附屬中學借讀。”

附屬中學不是想去就能去的,齊家要送白蘞進去也要花費好大心血。

聽到許老太太這么說事,紀慕蘭雙手緊握,十分激動,她連忙看向許恩。

許恩略一沉吟,“我問問阿蘞。”

白蘞今天沒課,消息回的很快,許恩看到這個回答,并不意外,“媽,你讓齊家不用麻煩了。”

“她不來?”許太十分意外。

不過她對白蘞到底來不來并不關心,沒有追問下去,只看著許恩,“距離高考沒剩多少天了,知月那你們倆要關心好。”

許知月就是老太太的盼頭,成績比當初的許文堯還要優異。

“前三肯定是有的。”許管家在一旁適時開口。

“祖宗保佑,”許老太放下拐杖,雙手合十,“爭取考個全國榜眼。”

紀慕蘭并不了解附屬中學,提起許知月她笑容也多了不少:“萬一考個狀元呢?”

提到這個,許老太瞥了紀慕蘭一眼,端起茶杯喝一口,沒有說話。

“全國卷的狀元可不是那么好考,北城狀元放到全國來說也只是50上下,榜眼那也是許家從未有過的成績,咱們許家最高就是文堯少爺當時的第十二。”許管家微笑,“今年的狀元肯定是梁家那位的,賭池里壓梁家的可是82。”

原來北城狀元在這這么不值錢嗎?

還有梁家?

賭池?

這又是什么?紀慕蘭垂下眼眸,又是她沒聽過的。

樓下。

許文堯拿著手機,給人發了一個位置,就在人行道邊等著。

他穿著黑色的長呢大衣,里面是白色線衣,面色溫潤,身高腿長,脖頸上還圍著一個黑色圍巾,目光在人群中尋找。

白蘞的朋友他見過,寧肖、唐銘都很有學霸氣息,這個應當也是。

很快,視線里出現一個穿著黑色長筒靴的女人,皮褲,上身一件緊身線衣,外面罩著長棉襖,拉鏈沒拉上,雪色的指尖夾著一根煙,波浪卷發,烈焰紅唇,是一種糜爛的美。

明明是一種張揚明艷的美,卻讓人覺得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碎開。

她旁邊,是一個紅毛的精神少年。

許文堯尚且沒把這倆人跟白蘞的朋友聯系上。

直到女人停在自己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又翻出手機對比一下,朝他勾了勾唇,“要給白小姐帶東西的朋友?”

許文堯看了她一眼,才頷首:“對,許文堯。”

他伸手,禮貌地想要握手。

雪純看著他自封袋上還印著江京大學的標志,再看看他干凈的手,笑笑,沒抬手。

她身邊,紅毛連忙雙手握上許文堯的手:“許少,許少對吧,您好您好,您把姐的東西給我就行。”

他接過白蘞的東西。

白蘞這倆朋友是真奇怪,許文堯目送二人離開。

“刺啦——”

一輛紅色跑車在他面前停下,齊書筠從駕駛座下來,她摘下墨鏡,“許文堯,你就因為剛剛那女人要跟我分手?!”

許文堯回過神,他看著齊書筠,“書筠,”

湘城。

中午,圖書館一樓的咖啡店,人并不多。

明東珩進來的時候,白蘞罕見地趴在桌子上睡覺,他放輕了腳步聲,站在距離桌子兩米遠的地方,遲疑地看姜附離。

姜附離坐在白蘞旁邊,低頭看著她。

在看到明東珩之后,他輕輕挪開椅子,朝明東珩那邊走過去。

明東珩拿著手機,盡量壓低聲音,“許少爺到北城了,管家說您最近幾天都不要去實驗基地。”

姜附離站在門邊,目光看著白蘞的方向。

這個角度能看到她露在外側的側臉,咖啡店在里側,光線不強,她膚色過分白皙,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層陰影。

看得出來她睡得并不安穩,眉心一直緊緊蹙著。

不知道她晚上睡覺是不是也是這樣。

姜附離靜靜想著。

“姜管家一直用的什么香?”姜附離看向明東珩。

明東珩:“……?”

話題跳轉太快,姜附離還沒回他就掀起一個新話題,明東珩愣愣地抬頭,“我問問?”

“嗯。”姜附離站直,重新坐到白蘞身邊。

明東珩好奇地看向白蘞,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白蘞在外面睡覺,白蘞看起來懶散似乎對什么都不在意,但她骨子里極其恪守這些禮儀。

應該是盯得時間過長了。

明東珩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視線,他猛地抬頭,觸碰到姜附離那雙淺淡,卻極其危險的眸子,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連忙轉身,逃也似的離開。

他沒事盯著白小姐看干什么?

“小明先生,”唐銘剛好拿了兩杯奶茶過來,看到明東珩這樣,摸不著頭腦,“你……你需要叫醫生嗎?”

明東珩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面無表情:“不必。”

唐銘聳肩,轉身的時候學著明東珩說了句“不必”,然后小聲嘀咕:“真酷。”

他進去,看到白蘞還在睡,就小心翼翼地把兩杯奶茶放到姜附離身邊。

白蘞依舊在睡著,從她父兄死后,她幾乎就沒睡過好覺,夢里都是那些血染的手從黃沙里爬出來,夢里是她父兄死不瞑目的臉,孤立無援全都戰死在沙場的白家軍……

自從見過紀慕蘭之后,她夢得最多的卻是她娘親。

她在夢里一遍遍試圖復刻著這些場景。

紀衡總覺得她是年輕人精力旺盛,不需要睡覺。

白蘞手動了動,慢慢睜眼,姜附離修長手指按在書上,低頭看著她,眉心微擰,他聲音有些低,蹙眉:“我翻書吵醒你了?”

眼睛只模糊一秒,就恢復清醒,她手撐著桌子坐直,不緊不慢地揉著手腕,“沒,我本來就淺眠。”

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散。

姜附離單手撕開奶茶吸管外面的塑料袋,將吸管往奶茶蓋子上一扎,優雅的將奶茶推到白蘞手邊,“清醒一下。”

與此同時。

青水街,紀衡的院子,門是開著的。

紀衡在畫圖,他旁邊,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在低頭繡花,繡的是十五班女生裙擺的花色,量大,紀衡怕趕不上孩子們的工期,特地找了隔壁劉女士。

門被輕聲敲了兩三聲,“您好。”

紀衡一抬頭,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陌生人,他放下筆起身,“你們找誰?”

左邊稍老的人抬頭,笑了一聲,“大少爺,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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