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頹喪地低下臉:“沒,沒什么……”
他落落轉身,卻是偷偷急哭了出來。
大黃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悲傷之氣,沉語:“你是不是有所求?”
長老頓住了腳步,匆匆擦了擦眼淚。
也不想讓靈尊看到他哭,丟人。
大黃見他不轉身,繼續道:“你不說,又怎知成不成?進來吧。今日弟子都在。”
長老一驚,靈尊讓他進歸海閣?
他轉身時,大黃已經在前帶路。
他誠惶誠恐地匆匆跟上。
柳屋外,龔煌澤海和洛水螢都在等候凜夜的消息。
凜夜靈脈逆行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現在大家都擔心他的身體,一起等醒來。
伊鶴陪在吊床邊。
心中始終迷惑,夜師兄為何要逆行靈脈。
流光落在凜夜漸漸恢復血色的臉上。
他稀疏順直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伊鶴察覺立刻起身,急切地看凜夜:“夜師兄,感覺怎樣?”
凜夜看見是伊鶴還有點懵。
忽的,他臉紅了紅,匆匆坐起。
環顧四周,自己,竟還在飛月的房內。
再看身下,昨晚這吊床是沒的。
神情開始平靜,眸底卻是浮出一絲他自己也不察覺的暖色。
飛月師尊,對他……們,真好。
伊鶴立刻抓起凜夜的手。
凜夜一愣,看伊鶴。
伊鶴認真地在凜夜掌心里打入一道靈力。
發覺靈脈通暢后,他目露放心。
但隨即,他察覺到在一處纖細靈脈處,有飛月的仙力。
很多時候,都是他在為飛月護法。
她每次傳他仙術也是直接打入他的腦海。
他對飛月的仙力分外熟悉。
凜夜看見伊鶴眼神中的變化,疑惑:“小鶴,怎么了?”
伊鶴眨眨眼,放心地放開了凜夜的手:“師尊幫你修復了靈脈。”
凜夜一怔,他怎么不知?
昨晚他在破解封印后就昏迷了。
難道……
那之后飛月還檢查了一遍他全身的靈脈?
平靜的心湖瞬間起了陣陣波瀾。
全身靈脈是多么地繁復,沒想到……
伊鶴的眼神中帶出了一分怒氣:“夜師兄,下次別再亂來了,逆行靈脈很危險,我們都很擔心你。”
“大家……”凜夜愣愣輕喃。
伊鶴扶起他走到門口。
立時,龔煌澤海和洛水螢擔憂的神情,映入他的眼中。
陽光恰似灑落他的心底。
他眸底那澈黑的深潭,也映入了暖人的陽光。
歸海閣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飛月師尊的到來,讓它有了溫度。
以前他們幾個師兄弟其實并無太多往來。
除了清虛子師尊時常叫他們一起吃飯這個儀式。
有時候還因為大家各自出任務吃不上。
他們或許都沒什么碰面的機會。
而今,不用那頓飯。
他們也時常在一起。
彼此守護,彼此陪伴。
凜夜很坦然地告訴大家逆行靈脈的真相。
大家陷入巨大震驚。
到底誰那么惡毒,封住凜夜的靈根?
這簡直就是在阻止凜夜修仙得道!
伊鶴再將飛月離開時的囑咐轉達給了凜夜。
凜夜總是沒什么神情的臉上,也浮出一絲柔柔的笑。
伊鶴說完垂下臉,目露擔心與心疼:“師尊昨天給大師兄療傷,又助夜師兄沖開封印,還修補了師兄受損的靈脈,今天還要去天水宗喝茶,我有點擔心師尊……”
凜夜垂臉自責,昨晚,是他急了。
他也沒想到飛月會那么雷厲風行。
如果知道后來飛月沒有休息,還幫他檢查修補靈脈。
他昨晚絕不會找她。
洛水螢當即叉腰,擺出大師姐的威嚴:“你們一個個的,盡累著師尊!”
大家默默低頭。
龔煌澤海擰眉抿唇:“以后這種應酬還是別讓師尊去了。”
“恩!”大家一致同意。
就在這時,大黃領著那長老而來。
四人看見生人齊齊看去。
認出那老者身上昊天城清墨閣的衣服。
清墨閣也是一個小宗門,比他們歸海閣好不了多少。
整個宗門五十人不到。
大黃將人帶到:“這位是清墨閣玄海長老。你有什么事跟他們直接說。”
大黃作了簡單地介紹。
玄海長老看看眾人,一咬牙。
不管了,成與不成總要試試!
天水宗內,飛月在水逍遙夫婦和長老們的簇擁下。
已經參觀完天水宗。
瞥眸看一眼墨子衿,給他一個眼色自己體會。
墨子衿垂首了然地笑。
他已經把天水宗每個人都看了個透。
除了……那些女弟子的。
他只能一掃而過,實在不好意思一直盯著看。
但天水宗女弟子總體實力不強。
飛月眼前又是上次那座洛水螢被誣陷的仙亭。
此時也是擺放了仙茶。
景相似,卻已不再見那個碧瓊。
賓主落座后。
林蘭芝立刻給飛月倒上一杯茶:“上次真是多謝仙尊救了我兒,若非仙尊,我們也不知碧瓊那丫頭竟是如此毒辣,我們已與崇巖宗退婚,我實在不敢要這么個兒媳。”
飛月端起茶杯,抿笑。
把退婚這種事說得這么明顯。
你想干什摸,大嬸?
我飛月怎樣的美男子沒見過?
你以為你家兒子會有機會嗎?
飛月抿一口茶,恩,茶倒是不錯。
水逍遙也趕緊拿起一杯敬飛月:“這崇巖宗也欠仙尊一個人情,仙尊沒有將那惡丫頭做的事說出來,不然,哼!”
水逍遙是真的退婚。
因為碧瓊終歸誤傷了他的獨子。
若非飛月相救,他兒子就!
這口氣,他真心咽不下!
忽的,一個長老匆匆前來,與水逍遙耳語了幾句。
水逍遙就以有緊急事務要去處理,和林蘭芝離開。
讓水一白作陪飛月。
飛月但笑不語。
墨子衿也是一臉冷笑。
這TM都是他當年玩剩下的套路了。
水一白再次給飛月倒上茶:“仙尊,昊天城可有好好玩過?不如改日讓我陪仙尊游玩游玩。”
水一白將茶杯端起,黑眸含水。
微微上勾的桃花眼確實好看。
此時那雙眼睛里,宛若只有飛月,再也容不下她人。
飛月抿茶微笑,微垂眼瞼:“少宗主一直對我家水瑩有意,既然婚也退了,要不改日我與她說說。”
“噗!”水一白一口茶噴出。
白臉瞬間漲了個緋紅。
一旁墨子衿不由又暗暗豎起大拇指。
沒想到師尊對付男人,也有一手。
飛月笑容清澈。
麻蛋你以為老娘沒被人追過嗎!
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