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鎮定看書的凜夜微微蹙眉:“大家冷靜,或許是好事。”
大家各自沉默。
飛月不歸,他們依然不安。
朗月之下,飛月靜靜坐在紅玉簪上。
徒弟們對她的擔憂讓她倍感溫暖。
宛若又回到千百年前,她剛入歸海閣時。
和師兄弟,師姐妹們一起修煉,逃課的日子。
那個時候,一切是美好的。
直到……
她成了歸海閣首席。
很多事,開始發生了改變。
忽然間,她有點想念最后一起修煉的山海九子。
他們是山海界九個宗門的首席。
最后一起修煉,一起升仙。
可是,她失敗了……
怎么會?
她忽然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給陰了。
她的實力……
不該不成啊。
不是她吹。
如果她升不成。
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升仙。
可是,腦子里的記憶像一團糊糊。
真的像是被雷劈壞了腦子。
但剛才在仙界自己全身舒爽又怎么解釋?
飛月再次看落雙手。
自己身上奇怪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腰間的琳瑯仙囊忽然一亮。
一根白玉的仙軸鉆了出來。
這么快就有秘密任務了?
以后她還真成仙界那幫家伙的人了。
那就先抱緊他們的那條大粗腿。
讓自己盡快恢復,說不定那團糊糊的記憶就能恢復。
仙軸就跟密約任務一樣的形狀。
只是白色的。
飛月緩緩打開,金字已經浮現:“審判崇巖宗。”
飛月舔舔唇,果然是個讓她渾身舒爽的任務。
審判臺也不是把人丟上去就能審判的。
必須先把人打殘。
所以,仙法會是最好的機會。
崇巖宗做了什么?
連上面的人也不待見?
仙軸插回仙囊,消失不見。
飛月俯臉看崽崽們擔憂的臉。
怎么辦,還想多看一會兒,暗爽一下。
算了,再看下去估計他們要忍不住殺入聲望閣了。
起身,一躍而下。
仙氣在袍下炸開,飛月已是一臉師尊的威嚴:“驗收你們的新咒訣了!”
嚴厲的聲音讓擔憂的眾人一愣。
立時轉身,在看到飛月時,紛紛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龔煌澤海立刻上前,認真看飛月:“飛月……師尊,沒事吧。”
大家也紛紛圍了上來。
凜夜靜靜地站在一邊,身上又是墨子衿人形掛件。
飛月看看眾人,咧開嘴:“對了,流殤呢?”
瞬間,男人們臉色沉了!
就連平日最狗腿的墨子衿,都撇開了臉。
大家那么擔心飛月。
結果她回來第一個問的居然是別的男人!
洛水螢看看男人了,得,這個壞人又得她來做。
“師尊大家那么擔心你,你怎么回來只問流殤……”洛水螢顧著臉嘟囔。
挽住飛月不開心地撒嬌。
飛月抬手,摸摸她的嫩臉臉:“因為他是客人,還有,你們的新咒訣呢?”
飛月當即沉臉,單手叉腰。
來吧,我要驗收!
墨子衿一僵,他今天可都瞎了!
還怎么看書。
“師尊……”他有點委屈。
“子衿不用了。”飛月順便向子衿伸手,“過來,我要驗收其他人的。”
立時,龔煌澤海陰沉斂眸,盯視墨子衿。
你敢!
伊鶴也沉下臉:“二師兄,請自重!”
墨子衿瞎了的眼睛立時圓睜。
毫不猶豫放開凜夜撲向飛月的方向。
就算眼瞎,感應還在。
凜夜微微蹙眉,伸手拉住墨子衿的胳膊。
看著像是扶,卻是拽住他的身體。
“師尊!師尊!”墨子衿伸長手抓到了飛月的手。
那一刻,殺氣彌漫四周!
洛水螢全身都僵硬了。
感覺在飛月周圍都無法活下去!
心里驚嘆飛月居然依然鎮定自若!
墨子衿趕緊挽住飛月的胳膊,開心地站在飛月身邊。
還揚起臉:“快!大家快給師尊看看成果!”
殺氣瞬間凝聚成了寒氣。
這個狐假虎威的墨子衿!
“我先來!”龔煌澤海的聲音更像是厲喝。
劍眸里是比逆天更冷的冷光。
劍指豎起,倏然巨大的法陣一個又一個出現在夜空里!
密密麻麻布滿飛月整個上空!
“萬!劍!訣!”大喝出口時。
一把把巨劍從法陣中穿刺而出!
極快的速度,幾乎讓人無法躲藏!
瞬間將人扎成馬蜂窩!
一把巨劍的尖端直直落在墨子衿的頭頂。
劍氣從上而下沖落。
直接穿透了墨子衿的仙袍。
仙袍的衣擺都飛揚起來。
墨子衿挽住飛月的手臂立時收緊:“我怎么感覺……好像頭頂懸劍?”
飛月仰臉笑:“自信點,就是。”
墨子衿的臉色瞬間蒼白。
飛月滿意點頭,正色看龔煌澤海:“小海,你的劍脈是最好最強的,一直收放自如,所以我把流殤留下,是為了你。”
瞬間,龔煌澤海愣住了。
洛水螢在旁邊美眸圓睜。
師尊留下流殤是為了大師兄!
水眸里立時水光亂顫,雙頰也開始慢慢緋紅。
伊鶴用眼角的余光看洛水螢。
大師姐古古怪怪,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以前肖想大師兄與飛月師尊。
現在飛月說的是流殤,她又在亂想什么?
飛月也同時看向眾人:“流殤抽了一個下午的絲,你們猜出他到底練的是什么靈脈了嗎?”
大家開始深思。
龔煌澤海也撤回了劍陣。
凜夜細細思索片刻,沉靜看飛月:“難道是陰脈?”
其他人目露吃驚片刻。
但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陰脈能讓人至陰至柔。
才能讓流殤能將任何物體變成細絲。
才能制成具有防御能力的仙衣仙袍。
飛月摸上琳瑯仙囊。
明明是仙玉所做,卻柔軟如同絲綢。
用的也是陰柔之力。
“難怪流殤會長成那個樣子。”龔煌澤海低臉輕嘆。
對于男人來說,煉陰脈是一種犧牲。
至陰至柔之力,甚至到最后都有可能讓男人失去生育能力。
他體內的陽氣,會因為陰脈的修為而受到影響。
忽然間,大家沒有最初那么討厭與排擠流殤。
心中多了分對他的敬佩。
因為他是為了制作仙袍而作出了一個巨大的犧牲。
飛月點點頭,深深注視龔煌澤海:“澤海,你試想一下,如果你的劍能像流殤用得那么纖細柔軟,會怎樣?”
龔煌澤海雙手環胸。
他用柔力織出劍網已是極限。
上次就靠這招抓住了歸翎。
但如果能將每把劍化作細絲!
一張無比鋒利的網可以直接將人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