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琴想了想,起身:“我也要去跟飛月仙尊再談談。”
忽的,流殤回神,立刻攔住蓮琴:“母親找飛月談什么?”
蓮琴笑了,自家兒子能與飛月為友,讓她心里高興:“殤兒剛才也看見了,飛月仙尊的弟子參賽,飛月仙尊都會到場,所以,母親在想,是不是可以讓飛月仙尊每次都換上我們流裳閣不同的衣裙前去觀賽。”
飛月這次被那么多人關注,她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流殤微微思忖片刻,看向蓮琴:“孩兒去談吧。”
蓮琴故作沉臉:“殤兒,為何不讓母親見飛月仙尊了?”
一次或許是不便,但蓮琴發現每次她相見飛月,流殤都會阻止。
流殤垂臉,也是難掩一絲心煩:“飛月的脾性,孩兒更熟悉一些。”
流殤說完,不再多言,直接朝飛月的蓮臺飛去。
他不想讓他母親去,是因為他母親代表了流裳閣。
他不希望在他和飛月之間,最后只有生意。
“閣主,少閣主……”絡彤站到蓮琴身邊,要看流殤的背影。
因為流殤的容貌,所以他很少親自談生意。
更別說和女子。
蓮琴揚起手,笑容已揚。
絡彤轉臉看失神的紅玉,輕嘆。
飛月蓮臺內,花瓣隔出了一個小間。
夢凝霜坐在飛月對面。
飛月單手支臉看墨子衿:你懂的,我對靈石不感興趣。
墨子衿垂臉含笑。
飛月看夢凝霜:“夢閣主,很高興你來與我們歸海閣談合作,本門生意上的事,我一直是交給子衿處理,我很信任他,而且我大弟子的比賽即將開始,所以,閣主可與子衿詳談。”
飛月直接讓開身形,把場子交給墨子衿。
馬上就要開始洛水螢的比賽,她得盯著。
她很自信覺得碧瓊會在這場比賽里玩陰的。
洛水螢在場內,看不到全局。
所以,她需要一雙在場外的眼睛。
夢凝霜微微吃驚。
宗門生意一直是閣主做主。
沒想到飛月會如此信任自己弟子。
“飛月仙尊請忙。”夢凝霜起身。
對于飛月弟子比賽,她每次都到場。
她心中也對這個女人多了分敬意。
花瓣打開,飛月直接抬步向前,撞上來人。
來人也是一時驚慌,匆匆伸手攬住她的腰。
柔軟幽香,瞬間讓他怔住了身體。
飛月吃驚抬臉,卻是流殤側開的臉。
面紗遮面,卻遮不住他漲紅的耳朵。
流殤匆匆收回扶住飛月腰的手。
飛月突然走出讓他也一時反應不及。
他站在門口又失神了。
夢凝霜看見流殤時,已經雙目睜大。
墨子衿看見,已經擰眉。
抬手,他們這邊的花瓣合攏,先擋住夢凝霜的八卦目光。
另一邊花瓣打開,好讓飛月與流殤進入。
飛月微露驚訝:“流殤?”
流殤面紅耳赤:“飛月,有正事相商。”
飛月看看他,笑。流殤只要在外面就會顯得不自在。
兩人又退回蓮臺。
一邊已有隔間。
流殤松了口氣,摘下面紗,神色少許緩和,但羞紅依然未退。
立時,蓮臺內寒氣四射。
龔煌澤海擰眉沉臉,流殤怎么又來了?
伊鶴立時閃現飛月身邊,提醒:“師尊,大師姐已經去候場了。”
飛月點點頭,看流殤:“流殤,我要去看水瑩的比賽。此事可稍后再談?”
流殤不由上前一步:“我能不能跟在你身邊?”
“不方便!”
“不妥!”
龔煌澤海和伊鶴幾乎異口同聲。
飛月微微瞇眸,流殤今天真的很不自在。
飛月笑看流殤:“你這個樣子,我帶不了。”
飛月笑得大方,沒有半分婉拒的含義。
而是你流殤人氣太高,你這樣跟著我,只會引起圍觀。
流殤會議,想了想,神情開始沉靜。
平穩的靈光散發全身。
伊鶴和龔煌澤海緊盯,這是要變形!
飛月面前,流殤開始漸漸變小。
眨眼間,十三四歲的如玉仙童,立在飛月面前。
沒心依然一點紅。
龔煌澤海瞇眸沉沉看流殤。
流殤為什么非要跟在飛月身邊?
看他那個樣子,似乎別有隱情。
伊鶴沉著臉,今天他絕不離開飛月半步!
飛月點點頭:“你眉心的血珠太明顯,你介意我……”
飛月伸出手指。
“飛月!住手!”
“師尊!不能碰!”
大爹小爹厲喝傳來,伊鶴立刻扣住飛月的爪子。
“師尊!別亂摸流殤少閣主!請自重!”伊鶴感覺太心累。
飛月的手太不老實了!總喜歡摸別人。
飛月的手指頓在流殤眉心血珠之前。
流殤少年的臉已是面紅耳赤。
他轉開臉:“沒,沒關系……”
伊鶴和龔煌澤海怔了怔,目光瞬間深沉!
現在不是飛月手癢,而是又有美少年來勾引他們師尊!
飛月咧嘴一笑,指腹輕點流殤眉心。
立時,血珠變黑痣,就連皮膚也黯淡一分。
再也看不出是流殤。
飛月收回手,滿意地點點頭:“走吧。”
流殤臉紅地低臉緊跟飛月身邊,身上也換回歸海閣簡陋的衣衫。
真如一個小小學童,緊跟自己師尊身邊。
伊鶴沉著臉:“我也去!”
師尊心大,他得嚴防死守!
下午,主要是五靈咒術比賽。
一座巨大的浮島開始緩緩降落海面。
海浪立時翻滾,海島上已被做成空曠的賽場。
一片巨大的場地沒有任何雜物。
飛月悠然坐在伊鶴的仙劍上,看流殤:“流殤,你今天怎么了?”
流殤已經不再臉紅,卻多了分煩躁:“不少人來與母親談生意,讓我很心煩。飛月,我發現現在只有歸海閣才能讓我心靜。”
真誠的話,讓伊鶴卸去了全身的寒氣。
他俯看變小的流殤。
其實,流殤這份感覺,他們來到歸海閣后,都有。
尤其是他自己,會感覺像是……
回到了家。
“應該不止這些吧。”飛月單腿曲起,靠在膝蓋上看流殤。
流殤又是擰眉。
飛月忽然有點莫名心憐。
在歸海閣那樣沉靜如雪的流殤。
才回到流裳閣一天,便又眉頭深索,心煩氣躁。
流殤躊躇許久,才開口,卻是不看著飛月:“母親見你每次都來觀戰,想讓你每次換上我們流裳閣不同的新款仙裙。”
飛月恍然:“那你為何這樣心煩?我們本有合作。”
流殤聽著卻是更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