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飛月仙尊——”忽然,青天大殿外傳來一個歡快的喊聲。
飛月微微瞇眸,誰能入他們歸海閣如入無人之境!
歸海閣現在有各位靈尊駐守。
莫說大黃,老柳的樹根更是遍及整個歸海閣。
風吹草動,老柳無不知曉。
能隨意來去的,只會是歸海閣的“熟人”。
比如她弟子的“友人”,而這些小事,老柳不會向她回報。
因為她飛月不雞婆。
而且,不放寬松些,這場臥底的游戲,她玩起來也沒樂趣。
但若不是她弟子認識的人,老柳絕對不會放進來。
能進來的,絕對不是常人!
青天大殿的臺階慢慢蹦噠出了一個包子頭。
看到那個包子頭,墨子衿立時驚訝:“難道是他?”
“誰?”站在他身邊的伊鶴沉沉問。
墨子衿擰眉:“一個很可疑的人,但我沒讓他進來,嘶,他怎么進來的?”
正說著,那個包子頭已經躍上青天大殿。
風華正茂的美少年,可愛燦爛的笑臉。
飛月立時瞇眸,心中蹦出兩個字“臥槽”。
墨子衿怔立,正是那個可疑的柰川!
他還是那天來時的裝扮,身后背著一個松松垮垮的雙肩包。
“飛月仙尊,弟子柰川,特來拜師!”柰川往大殿上一站,雙手抱拳。
洛水螢美眸立時閃亮,好可愛的美少年,這才是真正的可愛小師弟!
伊鶴雖然是小師弟,但一點也不可愛好擼。
墨子衿雖然笑起來可愛,但都知道那是偽裝。
而眼前這個眼睛清澈明亮的少年,完全符合洛水螢心目中小師弟的所有設定。
但,突然蹦出來這么一個少年,還是很可疑。
尤其是最近這敏感微妙的時期。
如果他是跑來做臥底的,真是可惜了。
洛水螢立刻看向師尊,眨巴眼睛。
師尊,如果他是臥底,能不能先放在歸海閣欺負一段時間再揍?
飛月一直瞇眸看柰川。
作為飛月的弟子,看到飛月瞇眼睛,就知道她又開始透視了。
墨子衿難得也變得深沉起來:“師尊,此人很可疑,前幾日他就在我歸海閣門口鬼鬼祟祟,弟子將他趕走,今日更是直接進入我歸海閣,師尊,還是讓弟子將他打發了吧。”
“慢著。”飛月揚手。
柰川已經仰起臉,燦燦地笑。
墨子衿愣住了,師尊不會真的要收這個柰川吧!
那他不是現場打臉!
這柰川之前就跟他說過,只要飛月看見他,肯定會收!
飛月坐回仙座,慵懶側靠,唇角揚起,眼中已是一抹狡黠的笑:“你確定要拜入我座下?”
柰川高抬下巴:“那是當然。”
飛月垂臉笑,有意思,這是明目張膽地做臥底吶。
而且,還不能不收。
對方都已經跟她“表明”身份了。
只是這個“表明”,其他人看不到。
飛月舔舔唇,好玩地看柰川:“那你現在要以我為尊,你可答應?”
伊鶴因為這句話而細思,怎么感覺飛月好似認識這個少年?
凜夜平靜的目光也落在柰川身上,靜靜打量。
柰川笑得人畜無害:“那是自然,師尊!”
所有人都眉來目去,看不懂眼前的狀況。
飛月從來不主動收徒。
就算流殤滄離他們,跟飛月修學,依然不算是她的弟子。
但這個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柰川,說要拜飛月為師,飛月就收了!
飛月垂臉笑,柰川來不是壞事,反而,是大大的好事!
飛月向他招招手:“來吧。”
“謝師尊!”柰川從所有人面前蹦噠蹦噠而過,竟是直接向飛月走去。
龔煌澤海此時才回過神,吃驚地看這個大膽的小師弟!
柰川輕盈地躍起,竟是直接站在了飛月的身后!
那個連龔煌澤海和伊鶴都沒有站的位置!
柰川往那里一站,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可是飛月的“寵兒”!
龔煌澤海的臉立時沉了,飛月怎能縱容這個才剛入門的柰川!
而且對方什么底細,背景都不清楚!
墨子衿眸光閃閃,低下臉砸吧出了一絲味道。
難道飛月師尊認識這個柰川?
大家都在揣測時,大黃又晃進來了。
還是那副滄桑的狗樣,往地上一蹲:“門口來了個人,說想拜入歸海閣做仙造師。”
墨子衿喜上眉梢:“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揭榜了,讓他進來吧。”
“恩。”大黃應了一聲,屁股沒離地,而是直直看向飛月。
飛月單手支臉:“有屁快放!”
男人們都僵硬了,包括新來的柰川。
這飛月說話,可真是……霸氣……
大黃老成地嘆口氣:“最近歸海閣總有奇奇怪怪的人來,算了,我也不多說了,你應該能看出來。”
說完,大黃也看了柰川一眼,轉身拖著狗尾巴離開。
飛月微微瞇眸,大黃這句話隱含深意。
這下一個來的,或許才是個“禍害”。
哼,先放進來看看。
如果有趣就留著玩玩,歸海閣都有臥底,多他一個不多。
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大殿的臺階上。
新人的來臨還帶出一種特殊的期待感來。
漸漸的,一個挽著發髻的黑衣男子緩緩走上了臺階。
他眼眸清亮卻帶一絲嫵媚,笑容清淡卻透著一絲邪氣。
長發在右耳邊隨意挽了個發髻,剩余地全垂掛在肩膀之上。
行步飄逸,衣擺輕揚。
黑衣,黑鞋,白襪,及其簡單的裝扮,卻藏不住他本身透出的一種妖魅。
他腰挎一個工具箱,站在大殿上,對飛月微笑一禮:“弟子玉清流,想拜入歸海閣門下,成為仙造師。”
伊鶴怔了怔神情,匆匆低下臉,眉峰已經擰起。
大家再次看飛月。
果然,他們家師尊又開始透視了!
飛月瞇起雙眸,將這個玉清流從頭看到腳,隨即目光停落在玉清流的頭上。
“噗嗤。”卻是柰川在她身后笑出。
飛月轉臉睨他一眼,真是做個臥底都做不專業!
柰川低下臉笑呵呵,低語:“我真是來對了,你這里可真jing彩。”
“哼。”飛月瞥他一眼輕笑,轉回臉,慵懶開口,“你能轉個身么。”
北寒,水一白,流殤和滄離還是一臉莫名。
他們還不知道飛月透視的習慣。
玉清流笑了笑,轉身。
“停。”飛月說了聲。
玉清流停下,正好背對飛月。
飛月瞇起的視線又開始下移,落在了玉清流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