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煌澤海察覺伊鶴一直盯著他看的目光,抬眸:“我臉上有什么?”
“有偽裝。”伊鶴直接說。
龔煌澤海愣了愣,卻是側臉一笑:“是啊,我們都有,為了能在歸海閣過簡單的日子。”
龔煌澤海執起酒杯,靜靜凝望遠方。
伊鶴微微吃驚。
龔煌澤海并未回避,反而坦然承認。
今夜的他,多了分坦誠。
這個理由,也是他的。
“若是從歸海閣出去……”龔煌澤海的眼神,深沉起來。
伊鶴瞥眸看他一眼,垂眸抿酒:我們就是敵人。
夜已深,萬物靜。
玉清流坐在天樞仙匣內一直翻來覆去看手心里的石塊。
眼中細細尋思。
他好像在仙匣內什么地方看到過這個形狀。
到底在哪里卻是一時想不起。
天樞仙匣遠遠比外面看起來大。
僅僅是那層層疊疊的房屋,就數不勝數。
他做了個深呼吸,靜下心。
閉眸開始往深層尋找記憶。
到底在哪兒?在哪兒?
他猛地睜開眼睛,大步到門口。
呆立。
就在門楣上,一個大大的缺口!
有時候,答案就在眼前,天天可見。
差的,只是這一抬頭。
玉清流目露驚喜,將手中的石塊嵌入門楣的缺口之中。
立刻,上面的木紋和周圍的木紋瞬間融合在一起,閃現金色的流光。
“轟隆隆……”
“喀啦啦……”
天樞仙匣內響起了機械轉動的聲音。
玉清流立刻進屋,更加驚訝。
只見原本空空的院子里,卻忽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法陣機關!
一圈圈法陣層層疊疊,靜止不動。
玉清流上前細看法陣,神秘的神紋異常悠遠而古老!
這是什么?!
玉清流伸出手,又頓住。
他可是仙造師,這種法陣明顯是機關法陣。
若是亂碰,會不會觸動什么機關,永久鎖住天樞仙匣?
他擰起細細長長的柳眉。
不想找那個飛月。
但不得不承認,那個飛月,確實見識廣博。
玉清流看向門口,否則,她不會給他天樞仙匣之心。
但去見飛月,他還是有點不服氣,也有點拉不下面子。
可是……回頭看看那法陣,居然也有他看不懂的機關陣。
算了,就問那女人一次。
畢竟,解開天樞仙匣的秘密更要緊。
想出門,他再次頓住腳步。
萬一他這一腳出去,機關啟動,他又進不來了怎么辦?
仙造師讓他在機關的處理上變得格外謹慎小心。
他想了想,取出歸海鐲。
這歸海鐲龔煌澤海已經教他如何使用。
真是處處讓他大開眼界。
也讓他明白他在天樞仙匣里學到的,不過是皮毛。
難怪師傅說,要找到天樞之心,才能真正找到天樞仙匣的秘密。
所以,他更要解開這個機關陣,完成師傅的遺愿!
“聯系,飛月師尊。”玉清流還有點別扭了。
他還是第一次主動聯系一個女人。
眼神里透出一絲煩躁,可別讓他久等。
沒想到,飛月秒接。
飛月的臉忽然浮現他面前,就像是一顆頭懸浮半空。
歸海鐲是完全顯現人形。
只有一個頭,大晚上的有點慎人。
飛月看著前方。
玉清流看著她居然愣住了。
應該是被歸海鐲的功能一下子震驚到。
她都還沒顯現全身,不然玉清流只會更驚訝。
因為,小夜還伏在她的腿上。
小夜的呼吸平靜而安穩,已經沉睡。
“你等等。”飛月見玉清流發呆,那他就再呆一會兒吧。
飛月俯身,輕輕拖起凜夜枕在她腿上的頭。
仙力溫柔從掌心而出,凜夜微微懸浮起來。
飛月轉身看向玉床,抬手拂過,玉床立刻軟如綿云。
仙力輕柔地將凜夜放入云床。
凜夜深索的雙眉終于舒展,睡容更加安詳。
飛月撤去仙力,轉身再看玉清流:“什么事?”
玉清流找她一定有事。
因為玉清流剛入歸海閣,對她其實還是心存防備。
不會這樣大半夜沒事找她。
玉清流呆呆看著飛月全身開始一點點顯現。
她身后的床上好像躺著一個男人!
玉清流腦中“嗡!”一聲,誰?
看衣服,好像是……
“你打算看小夜看到什么時候?”飛月開口了。
玉清流的臉登時紅了。
這女人還好意思承認?
飛月看看他笑了笑,看向他的身后巨大的機關陣,揚唇:“看來你已經裝上了天樞之心。”
此番,玉清流倒是第一刻回神。
不再看凜夜,而是認真盯視飛月:“你知道那是天樞之心!”
飛月但笑不語。
小子,你飛月老祖我,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
玉清流立刻追問:“那這個機關,怎么破?”
“轉動。”飛月直接答。
玉清流一愣,只是轉動?
飛月笑:“你是仙造師,應該能看出那是密碼機關陣。”
“我當然知道。”玉清流輕笑仰臉,用眼角的目光撇飛月,媚態自然而生,“我只是怕弄錯把天樞仙匣給鎖了,我回不去”
飛月笑:“放心轉,轉錯了,只是重置,若是你連這密碼也破不了,也沒有資格擁有真正的天樞仙匣。”
飛月眸光一沉,不再玩笑。
玉清流的眸光也開始瞇起,眸光灼亮:“我會證明我有資格擁有天樞仙匣!哼。”
玉清流甩臉消失在飛月面前,幾縷發絲的殘影掠過飛月面前。
飛月笑,這個玉清流,還有點小傲嬌。
他應該是因為看不懂天樞仙匣法陣上的神紋,而一時不敢確認。
他愿來問她,說明天樞仙匣對他真的很重要。
他不想失去。
眼角內,探出一個金色的腦袋。
飛月轉臉,正是呱呱。
呱呱鬼鬼祟祟地扒著門邊偷窺。
像是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見飛月站著,他又看向凜夜的方向。
飛月皺眉,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想看啥?
她現在那么忙,沒那個心思玩后宮過家家。
而且,這種事也要雙方愿意。
一個人強折騰又有什么意思?
“呱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飛月沒好氣地說。
真是受不了這群貨總想偷窺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呱呱跑了進來,看一眼床上安睡的凜夜:“飛月姐姐,如果我不開心你也會這樣陪我媽?”
“不會。”飛月答得干脆,坐回變軟的床邊。
云床立刻陷落,飛月滿臉舒服,想睡。
by張廉,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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