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
陳辰起床沒見到二夫人,只有小桃領著兩個丫鬟進來伺候她洗漱。
“小桃,二娘呢?”
“奴婢不知道,小姐去飯堂瞧瞧。”
陳辰洗漱過后就去了飯堂。
直到用完早點也沒見到兩位娘親。
依著習慣,她去了自己的專用茅房。
半刻鐘后,茅房里傳出她的求救聲:“有人在嗎?沒草紙了。”
是誰捉弄她?
這么缺德,將一塊鐵板蓋在放草紙的地方,陳辰伸手抽那張露出的草紙一角。
結果只捻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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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過分了!
陳辰坐在軟墊上,氣悶的喊道:“有人嗎?我這沒草紙了。”
“有人啊!娘給你送草紙來了。”
原來真是二娘作弄自己。
“二娘!”陳辰苦著臉將門打開一條門縫,手伸出門外。
“來,娘給你草紙。”
陳辰瞅著剛從門外接過來的那根牙簽,一張臉都黑了。
聽著鎖門的聲音,她的眉頭突突突的跳。
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娘,您究竟想怎么樣?”
這話一出,只聽二夫人爽朗的笑了一聲:“爽快!不愧是娘的好女兒。娘要你答應一年內成婚。”
這么奇葩的逼婚方法,也就二娘做的出來,自己這個娘根本不像一個娘,更像是宿舍里惡作劇的同學。
二娘明白唯有使出這些堪稱無賴的手段,才能讓自己屈服。
富貴閑太太,哪有時間跟她耗。
所以,陳辰認栽了,“好!女兒答應您,找誰成婚,女兒自己做主。”
連個心上人都沒有,到時候只能隨便拉個看順眼的來湊和。
“可以!”
二夫人心里舒了一口氣。
早上這一出逼婚的鬧劇總算可以告一段落。
陳辰來到日常辦公的小院。
進入廳堂,郭總管和一浩、二茗已經坐在這里等著了,見她進來,三人忙站起欠身:“小人見過小姐。”
陳辰坐下道:“讓你們久等了,今天來的晚些。”
郭榮也落座:“小人也是剛來。”
二茗也笑著附和一聲:“小姐,我們也是剛到。”
陳辰笑了笑。
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客套話,他們要是剛到就遲到了。
簡單的寒暄過后。
一浩先問道:“小姐,今日有何吩咐?”
“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果酒可以著手上市售賣了。一定要將盡快這兩樣酒的名聲都打響。”
陳辰有心讓那楚世子奏請楚王將新酒列為宮廷貢酒。
但她想要先將新酒的市場打開,等新酒能大賣特賣,這樣才能更讓楚王看重。
賜貢酒的頭銜不過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靠著貢酒的名聲才能賺錢。
郭管事一臉嚴肅道:“小姐,小人待會兒親自帶上酒去找方東主商談,以新酒的品質,絕對能讓方東主贊不絕口。”
“那有勞郭叔了。”
陳辰點了點頭,方應宜是信陽城酒樓行業的龍頭,他在信陽地界足有三十多間大大小小的酒樓。
“小姐,小人和二茗去雜貨鋪和茶館,再給…樓館里也送一些酒。”一浩的話說到后面,耳根都泛紅了,連頭都垂下去。
陳辰暗暗覺得好笑,不等她開口說話,只聽郭管事打趣道:“阿大怎地還不好意思呢,那就讓郭叔去吧?”
陳一浩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逗的郭胖管事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
二茗看出了陳辰面色不渝,趕忙出言提醒:“郭叔,小姐還有話要說。”
郭榮一臉正色道:“小姐請吩咐。”
陳辰面色已經恢復平靜,她剛剛是有些許不耐,她連聽一句閑扯的功夫都沒有。
“將東西兩街的三間葡萄酒鋪子都換上新酒,在三間鋪子門前都擺兩張桌子,拿出一百壇果酒,請過路的百姓都嘗一杯新酒。”
“小人知道了。”郭榮點頭應承,又問道:“小姐,商隊要出多少貨?”
陳辰想也不想就道:“除了西域那條商線,其余三路商隊全部上新酒,不販其他貨。”
“小人知道了。小姐還有吩咐嗎?”
“沒有了,你們都先去忙吧。”
“是,小姐。”
等三人退下,她也離開了,她要去一趟府衙找楚世子。
府衙后院,陳辰出入已經不用通傳,可徑直入內。
當從侍衛口中得知楚世子在前廳,她就直接過去。
到了門口,陳辰隱隱約約聽見楚世子和成敬在說話,好像還有一道陌生的聲音。
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讓門口的守衛通報。
客廳里,姬宴聽完守衛的稟告,便對著站在中間的男子說道:“樸大人事務繁忙,本世子就不多留了。成先生替我送送樸大人。”
“下官告退!”
陳辰在門口看見了樸志恩出來,她認識此人,但對方卻認不得她,只認得她的銀子,所以只是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就負手踏著四平八穩的官步離開。
樸志恩乃信陽知州,在任幾年,收了陳家很多的銀子。
陳辰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廊角,這才進入前廳。
“屬下見過世子。”
姬宴語氣溫和,但臉色卻不太好看:“小辰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陳辰心念一動,暗道幕主的神色似在犯難,又像是心不在焉。其實多是做給臣屬看的,應該跟剛才出去的樸知府有關,成敬剛才也在此,所以,楚世子的臉色是給我看的。
心思轉過,陳辰看了一眼楚世子,像是好奇的問:“世子,剛才出去的那位大人可是信陽知府樸大人?”
“嗯,正是樸大人。小辰認識他?”回話的是坐在對面的成敬。
陳辰扭頭看過去:“我曾經遠遠見過樸大人一回。”
成敬又問:“小辰覺得此人如何?”
都說了只是遠遠見過一回,還能這么問?
看著他臉上不明意味的微笑,陳辰擰眉:“傳言樸大人是個清廉的好官,一向老成穩重,可我剛才卻瞧見樸大人行色匆匆,似面帶憂色,看著就與謠傳的穩重有些許出入。”
樸志恩剛才的神色泰然平靜,她卻謊稱面帶憂色,假借質疑樸志恩的穩重,她只是需要話題的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