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我爸拉著蕭妄川使勁喝酒,酒嘛,是男人之間交流感情的最好方式,我嫁給蕭妄川幾年,他們一個心懷警惕,一個小心翼翼,從未像現在這般熱絡。
我爸借著酒勁對他說,“妄川啊,夫妻之間嘛,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要互相信任,互相珍惜,茵茵有點小脾氣你多包容一下,爸媽希望你們過得好,今天爸,爸再說一次,你一定要,要好好待她,不準欺負她,否則……我們全家都不會放過你……”
“爸……”我剛要出聲,我媽這頭沖我使眼色。
蕭妄川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你爸醉了,你倆再吃會,我扶他回臥室休息去!”說完,我媽就把空間留給了我和蕭妄川。
我跟他沒什么聊得,起身坐一邊看電視去,只留給蕭妄川一個后背。
過了會他也不吃了,我們一起出了門。
晚上有點涼,下車的時候,我下意識抱緊了手臂,肩上突然一熱,蕭妄川的外套掛在了我身上。
“不用,這就到家了!”
“穿著吧,沒聽你爸剛才說的嘛,會找我拼命!”他說完,邁著大長腿率先踏入客廳。
我跟在后頭,情緒百轉千回。
換了鞋,我忽然叫住他,“蕭妄川!”
他偏身看我,眸色濃稠,猶如窗外的夜。
“一周后就是媽的生日,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簽字離婚,好聚好散。
他凜眉,淡聲道,“不是還沒到嗎?你就這么迫不及待?”
我笑起來,“你錯了,我是為你著想,晚一天,你就多擔一天的風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到時候,有的你哭!
時間眨眼而過,很快這天到來。
玉軒閣是我們當地最有名氣的古玩店,講究一個貨真價實,獨一無二,一大早我便來了這里。
“老板,把你們這最稀罕的玩意兒給我介紹幾款,錢不是問題!”
老板麻溜給擺出了幾樣,有字畫,玉屏風,文房四寶等,我一眼相中了一對翡翠綠耳墜,上面有白銀做鏤空裝飾,玉體剔透,色澤柔潤,簡直上品。
老板見我感興趣,便給我介紹起這對耳墜的出處,我沒多慮,直接拿下。
接到消費提醒的蕭妄川立刻給我打來電話,“池茵,你是準備敗家嗎?”
我嘿嘿一笑,“才二百多萬,我值不值無所謂,難道蕭太太不值嗎?再說,給你媽買禮物,不花你的前,難道花我的錢嗎?”
即便隔著電話線,我也能想象得到他此刻的表情。
只要我一天是蕭太太,就一天刷他的卡,這一點上,蕭妄川還算是個人,一向大方,不曾虧待。
收好盒子,我打道回府,路過一家服裝店的玻璃櫥窗,我猛地腳步頓住。
那不是江萊嗎?
我看了看門頭,嚯!這家衣服可不便宜,江萊這是想干嘛?
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我戴上黑超,豎起衣領遮住半張臉,當作客人走了進去,躲在距離江萊三米遠的位置假裝挑衣服。
柜員瞧我鬼鬼祟祟的樣子,朝我看了好幾眼,表情耐人尋味。
“你好小姐,這件打完折五萬八,您穿上真的好看,可別錯過了!”
“啊?五萬八啊,這……還能給折上折嗎?”站在江萊身邊的一個男生露出難為情的表情。
“算了吧鄧晨,我不是太喜歡這件,我們走吧!”
“江萊,等我一下……”叫做鄧晨的男生快步追了出來,我也跟了出來。
看這個男生的年齡和穿衣打扮,加上一邊肩上還掛著一個雙肩包,我判定應該是江萊的同學。
“那件裙子你穿上挺好看的呀,為什么不喜歡?”鄧晨攔在江萊面前,小心翼翼的詢問。
江萊仰頭呼出一口濁氣,似是下定了某個決心,“鄧晨,你難道沒聽見柜員說嗎?那條裙子要五萬多,五萬多啊,不是五百塊,你把這學期的生活費都省下來都不夠買的!”
“我……”
“算了吧鄧晨,你很好,可咱們不是一路人,我想要的你給不了,之前你借我的錢我都攢夠了,待會轉賬給你,裙子我也會自己買,不用你送,你回去吧,以后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沒有理想沒有抱負,一事無成的男人注定吸引不了女孩子!”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白色裙擺刮過男聲的膝蓋,讓他身子一晃。
那男生低著頭,表情很是受傷,似乎真被江萊的一番話給深深傷到。
江萊說的很有道理,可我總覺得她最后一段話在描述另外一個人。
有理想,有抱負,事業有成,說的不就是蕭妄川?
看吧,物以類聚,在一個圈子里呆的久了,思想會被逐漸吞噬,被影響,江萊才認識蕭妄川多久,就已經從最初的是金錢如糞土,變得物質,變得迂腐。
我絕對相信,金錢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
我婆婆的生日宴很低調,就在自家后院,并沒邀請多少人,一共三桌。
賓客的禮物逐一呈上,我也不例外,當我兩處我精心挑選的小寶貝,我婆婆發出驚喜的聲音,“呀!果然還是茵茵你最懂我,我就說買一對這樣的耳墜呢,這不就來了,快給媽戴上看看!”
我婆婆故意炫耀著我的賢惠貼心,我也非常受用,心情一路高漲。
她一身雅白緞面斜襟旗袍,左腕祖母綠翡翠鐲,和耳垂上的玉耳墜極為登對,好似定制的一整套似的。
有人立刻認出這對玉耳墜,“鶯歌,你可真有福氣,這對耳墜我早就看上了,之前找了好多家古玩店都沒找到,哪天要是你不戴,就賣給我!”
我婆婆護寶似的,“那可不行,兒媳婦送的寶貝,一輩子都不賣!”
眾人開懷而笑。
我則成了那些阿姨心目中兒媳的選人標準,這份殊榮,我當仁不讓,理所當然。
那這樣一來,等日后蕭妄川找我公婆鬧著讓接受江萊,是不是就更難了?畢竟我珠玉在前,誰又能接受一個小三上位的普通學生?
肩上突然多了條手臂,我看也不用看,臉上維持著笑容,“蕭妄川,你過分了哈!”
他壓下身子,近乎貼著我耳垂,輕聲道,“旁人都看著,我們擺擺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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