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亂葬崗,我帶著反派開荒種田

006 反對意見

“我家里還有一口不用的鐵鍋,只是沒把兒了,但是能用。”

“那我捐個背簍吧,我上個月新編的。”

“我捐個板凳,羊瘋子的茅屋里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

一旦有人起了頭,后面的人也跟著放開了心,雖然都是舊物,但基本將常寧他們需要用到的日常用品置辦了齊全。

邊境偏村,只要不給大家惹麻煩,能多個鄰居,大家還是喜聞樂見的。

不過對于常寧的留下,村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表示歡迎,其中便要數陳霞最不樂意。

陳霞是外村嫁過來的,但是她丈夫出去打獵了,于是便代表丈夫來開這個大會。

她私下里不喜歡張鳳一家人,更何況遠遠看了常寧一眼,即便她頭發蓬亂,臉上還沾著血污,也不影響她是個容貌清麗出眾的美人兒。

陳霞唯一的自信便是覺得自己的相貌在村里還算佼佼者,經常也能靠著容貌讓村里的男人幫個小忙什么的,若是常寧留下,那她唯一的優點也就沒有了。

不能讓她留下,不能讓她搶了自己的風頭。

陳霞在心里默默下定決心,隨后在一眾贊成的聲音里提出了反對意見。

“村長,我有話說。”陳霞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眾人的視線立刻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你想說什么?”曹年順道。

陳霞抿了抿唇,故作鎮定的開口:“我覺得不應該留下他們,他們來路不明又沒有路引,身份口說無憑,若是瑜國來的奸細怎么辦?”

“奸細?”

陳霞這一說大家都頓了一下,隨即笑開了。

大牛輕訕:“瑜國的奸細不想辦法混進涼城,跑來咱們這偏村里種地?你想太多了吧!”

程二慶也跟著附和:“就是,難道是想偷學我們種地的技術嗎?”

陳霞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她當然知道常寧不可能是奸細,只是舉個例子罷了,被大牛和二慶這么一嘲弄,火氣也跟著蹭蹭往上冒。

“她們不是奸細但也不見得就是好人吧!更何況他們說是被劫匪盯上了,萬一劫匪追著他們殺來,牽連了村子里其他人可怎么辦?”

陳霞這么一說倒真讓一些村民們收了笑意,埋頭沉思起可能性。

楊三叔捋了捋胡子,蹙著眉道:“李家那媳婦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從劫匪手下逃脫,萬一劫匪追殺他們而來可如何是好?咱們誰家沒孩子閨女兒的,到時候出了事兒誰來負責?”

陳霞一見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立刻松了口氣,連帶的唇角都上揚了幾分,“楊三叔說的對,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咱都在村里住了多少年了,瑜國打進來都能活下來,還害怕幾個劫匪?”大牛拍了拍胸脯,“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劫匪敢來咱們村子鬧事,我第一個弄死他!”

二慶:“那我第二個。”

張鳳忍不住嘲諷道:“行了,一個個的就別吹了,沒曹清的本事就剩嘴皮子溜。”

大牛“嘿嘿”一笑,有些尷尬得撓了撓頭。

曹年順見眾人爭執倒是也沒生氣,只是頗為感嘆的抬頭看了看涼城的方向,目光中帶著些許傷懷。

“老楊啊,咱倆也算是一起住了幾十年了吧!四十年前宸國初建,邊關十不存一,現在村子里有多少是避禍而來的你還不清楚嗎,何必容不下兩個小輩呢!”

楊三叔聞言沉默了片刻,似又回憶起了當年邊關戰事的慘烈,握著拐棍的手緊了緊,隨即又松開,神色也不復剛才的咄咄逼人,“罷了罷了,要留下就留下吧!”

陳霞見楊三叔如此輕易就變了卦,頓時也慌了神,急忙道:“楊三叔這就同意了?不怕他們將劫匪引來禍害大家嗎?”

楊三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輕哼一聲道:“你又不是當家人,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

陳霞被噎,面子上哪里掛得住,不甘的咬了咬下唇,看向楊三叔的目光也冷了兩分。

張鳳知道陳霞一向愛跟村里人唱反調,出風頭,此刻也不慣著她,冷聲開口:“知道我們清虹村為什么大家都不同姓么?”

張鳳看陳霞的表情也知道她猜不到,便直接說:“因為這里除了村長和楊三叔,其他人都是逃難來的,你家李貴也是二十幾年前從關外搬來的。”

陳霞一聽這話瞬間變了臉色,若說身份不明,那他們家從關外而來,豈不是更像奸細?

這消息怎么在她嫁過來之前沒聽說過!

陳霞僵硬的扯起一抹笑,結巴道:“我......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罷了,那姑娘我看著聽乖巧的,一定不可能是奸細。”

張鳳暼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都是一個村的,沒必要撕破臉皮。

楊三叔走了,陳霞也閉了嘴,無人再提留下常寧有什么不妥,如今天色還早,大家還有不少農活沒做完,很快便各自散去了。

陳霞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接受這個結果,誰讓她是外村嫁過來的,自己的丈夫還是個獵戶,隔三差五的不在家,她在村子里根本說不上話。

常寧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寒洺淵眉頭蹙起,他此刻依舊在沉睡,估計是受傷的地方重新被扒開又上了劣質的金瘡藥,傷口處疼痛難忍,使他臉色慘白,眉頭緊緊擰著,像朵被雨打蔫兒的嬌花似的,處處透著股柔弱。

不過常寧可沒被這假象蒙蔽,她可沒忘書中對寒洺淵的描寫,那可是讓瑜國和南蠻都聞之變色的一尊煞神。

常寧盤算著等他醒了早點讓他離開,不管他是想謀朝篡位還是千里追妻都隨他去,可千萬別影響她開荒種田,她可不想再被卷入書中那些狗血的愛恨情仇里。

環顧屋子一周,整個房間的面積可能也就六十來平,正對著門放著一張四角桌,桌縫里已經黑得發霉,桌上放著兩個有缺口的碗,靠近門口有一條瘸腿的矮凳頂著搖搖欲墜的木門,然后便沒有其他物件了。

院子里壘了一個燒火的土灶,上面只有一口燒的黑乎乎的圓底鍋,里面是二慶剛剛幫忙燒的一鍋開水。

常寧雖然向往著簡單的農戶生活,但也沒有受虐傾向,她所追求的是輕松自在,可閑看庭前花開花落,靜觀天外云卷云舒的日子。

可眼下的情況離自己夢寐以求的日子差距甚遠,還得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