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亂葬崗,我帶著反派開荒種田

015 火把黃鱔

狗蛋等得從最初的期待,到后面有些昏昏欲睡,甚至直接打起了盹,正半夢半醒之間聽見常寧一聲大喊:

“揚帆破浪,一往無前,要不你就叫楊帆吧!”

雖然取自諧音,但寓意非凡。

常寧覺得這孩子聰明堅韌,若有意栽培引導,將來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

“楊…帆…楊帆…”狗蛋低聲呢喃幾遍,卻越發覺得欣喜,高興得在原地踱著步子,良久也平靜不下來。

“我有名字了,我不叫狗蛋,我叫楊帆!我叫楊帆!”

見他如此開心,常寧也松了一口氣,生怕他萬一不喜歡。

不過想想狗蛋這個名字,只怕找不到比這個更難聽的名字了!

得了新名字,楊帆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全村人,不過四下看看,卻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分享。

于是楊帆湊近那兩頭黃牛,低聲對它們述說著自己的開心事。

常寧瞅著那兩頭無動于衷吃草的大牛,腦子里立刻浮現出各類與牛肉有關的美食來。

牛肉火鍋、牛肉湯鍋、紅燒牛肉、鹵牛肉、醬牛肉……

除了牛蹄子,感覺眼前這牛瞅著哪哪兒都美味非凡。

或許是常寧那目光太過炙熱,兩頭黃牛竟回頭來看了一眼,然后便有種被惡鬼盯上的錯覺,背脊一抖,撒開蹄子就想跑。

可惜被拴在了大樹上,兩頭牛見逃脫不了,“哞哞”的朝楊帆叫著,天可憐見。

楊帆雖然很感激常寧,但這兩頭牛是萬萬不能動的。

他慌張擋在兩頭牛面前,急道:“姐姐,這牛吃不得,要春耕了,還要用它們犁田呢!”

常寧饞得快要流口水,孩子嚇得快要奔眼淚。

“我沒說要吃它呀!”就是想想而已。

常寧咽了咽口水,心虛不已。

重生之后已經有好些天沒沾過葷腥了,思想一時沒把持住,實在罪過。

楊帆見狀卻沒敢放松警惕,常寧剛剛看牛的時候,分明連眼睛都綠了。

想想她又是教自己認字,又是給自己取名字,楊帆覺得自己總應該做點什么報答她的恩情才對。

“姐姐,牛真不能吃,你要是想吃肉,換一種行不行?”

“換一種?”常寧茫然:“換哪種?”

村民送的菜已經宣布告罄,常寧在開荒時摘出來幾株薺菜,晚上與寒洺淵將就著應付了一頓。

吃完飯時天已經基本全黑,但今夜月光清亮,照的四周星辰都黯淡了幾分。

按照往常的作息,常寧應該洗漱了睡覺,但今夜她穿戴整齊,精神抖擻的坐在門檻上等著。

寒洺淵傷口已經開始結痂,雖然依舊不能使勁兒,但自己撐著拐棍已經能勉強在茅屋周圍走走了。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卻見常寧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蹙眉問道:“你這是要出去?”

常寧點了點頭,又怕太黑寒洺淵看不見,便神神秘秘的回道:“一會兒出去弄點肉回來。”

“你該不會要去偷牛?”

寒洺淵覺得心里不是個滋味,若是自己身體無恙,何需常寧每日為了生計發愁。

常寧“嘖”了一聲,糾正道:“誰說我要去偷牛了,小帆說他帶我搞肉吃!”

“小帆又是誰?”寒洺淵緊張的坐起身,瞇著眼問。

“小帆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放牛娃。”常寧得意道:“楊帆,名字我取得,好聽嗎?”

原來是個小孩兒。

寒洺淵松了口氣,隨后回道:“還不錯。”

名字都是其次,這大晚上的若是跟個成年男性出去,他就是打斷常寧的腿也不會讓她出這門半步。

遠處有火光亮起,被風吹得忽明忽滅,常寧見狀激動得站了起來,朝著那火光處低聲喚道:“小帆,是你嗎?”

楊帆打著火把而來,身上挎著一個竹簍,腳下連鞋都沒穿。

他沒敢太靠近茅屋,他知道常寧還有個哥哥住在屋里,即便未見其人,未聞其聲,就是莫名其妙感到有些害怕。

“姐姐,我來接你了。”楊帆小心翼翼的開口。

常寧一躍而起,歡呼雀躍的朝他跑去,連聲道別都沒跟寒洺淵說。

寒洺淵氣得牙癢癢,又擔心她這么晚出門有危險,捂著胸口的疼痛站起身往外挪,好不容易走到門口,屋外哪兒還有常寧的影子。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楊帆今年也不過十歲出頭,做事卻十分麻利妥帖,放牛種地、耕田除草都不在話下。

哪怕現在帶著常寧走夜路,仍然能體貼周到的提醒她注意水坑,小心路滑,十足的小暖男一枚。

等兩人跨過田埂,走到一片還未開始春耕的田地邊上,隔壁兩塊水田里已經有三四個人打著火把在忙碌,時而傳來幾句笑聲,看樣子收獲頗豐。

“咱們也不能輸呀!”

常寧莫名燃起了幾分勝負欲,楊帆十分配合的回了聲“好。”

他將火把遞給常寧,然后從竹簍里取出一把燒火鉗拿在手上。

“姐姐,待會兒你幫我照著亮,注意看我的手勢!”

常寧接過火把鄭重的點點頭。

楊帆將褲腿卷到大腿上,然后順著田埂邊上滑進田里,他個子矮,淤泥幾乎淹沒了整條小腿。

常寧也卷起褲腿,在他后面下到田里,然后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

現下天氣逐漸回暖,許多冬眠的小動物們也爭先恐后的從洞里出來找食。

趁著田地還沒開始種莊稼,這個時間段是抓黃鱔的最佳時機,有時候周圍幾戶人家會相約一起,有人打火把有人負責抓,遠遠看過去田里燈火通明,熱鬧得很。

楊帆明顯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兒,他十分有經驗的去找淤泥里有孔洞的地方,用手指扣開泥土表面。

如果洞口表面光滑,則里面有可能是鱔魚,如果洞口粗糙,就有可能是蛇,那便不能伸手進去探。

就算伸手去探,也不能太深或是停留太久,冬眠后的鱔魚幾乎都是饑餓狀態,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楊帆用根麻線上掛了個鉤子,在鉤子上面穿了跟蚯蚓,然后從洞口放下去。

不一會兒便感覺到有東西咬了餌,楊帆慢慢將麻線向上提,淤泥里那東西明顯是餓的狠了,絲毫沒懷疑可能會是陷阱,毫無防備的從洞口探了一個小腦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