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亂葬崗,我帶著反派開荒種田

042 茶藝大師

“那個……不用這么客氣。”

有句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話她還是聽過的。

“常小姐救了我的命,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伺候你是應該的。”

“舉手之勞而已,并非什么大恩大德。”常寧見他走路一瘸一拐,問道:“你腿又怎么回事?”

茍富貴拍了大腿一巴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真是沒用,去溪邊刷個鍋,居然將腳扭了,不過常小姐放心,我會好好學習做家務的。”

見他躍躍欲試,常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倒也不用如此努力。”

寒洺淵顛得險些將鍋扔出去,恨得咬牙切齒。

他怎么就沒發現這茍富貴這么狗,茶藝一絕呀!

飯還沒上桌,院門口便有人揚聲大喊:“常家妹子,你在不在!”

常寧放下水杯迎了出去,見是村里牛嬸兒,連忙笑著回應:“牛嬸兒,我在的,有什么事兒嗎?”

牛嬸兒手里提著一件發黑的衣服,臉上怒意未消:“妹子,村里那條小溪是咱們洗衣服的地兒,你家在上游,可不能往溪水里倒埋汰玩意兒啊,這不是缺德嘛!”

常寧心虛的看了一眼那锃光瓦亮的鍋底,稍微偏了偏身子將它擋住。

“牛嬸兒,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以后一定注意。”

“看你們兩兄妹生活也不容易,就不為難你們了,下不為例啊!”

常寧賠著笑臉:“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見牛嬸兒要走,常寧拿了把菜就追了出去,“牛嬸兒,這是剛摘回來的小白菜,您拿回去嘗嘗。”

“這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個村兒的,您就收下吧,就當給您賠罪了。”

牛嬸兒欲拒還迎的推脫了兩下,還是接了下來。

“那我就不客氣,你們可記著嬸兒的話啊!”

“記著記著,一定記著。”

“那我就先走了。”

“牛嬸兒慢走!”

等送走了牛嬸兒,常寧陰沉著一張臉回到房間里,即使隔著好幾米都能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

“茍富貴!”

“在!”

躲在門后的茍富貴立刻跪在常寧面前,半點沒要“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尊嚴。

“你要再給我惹禍,就給我搬出去住!”

“常小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別趕我走!”

茍富貴眼淚縱橫,認錯態度相當誠懇,常寧當下就有些心軟。

茍富貴扯起袖子抹淚,露出一截滿是鞭傷的手臂,傷口凝成血痂,看著格外猙獰。

綠茶的手段不僅對男人有用,對女人同樣有效。

若說剛剛常寧有些心軟,這會兒已經檢討起自己是不是太過刻薄。

原本還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寒洺淵,瞅著事件發展不如人意,立刻端著菜進去。

“阿寧別氣了,先吃飯吧!”

常寧看到茍富貴一眼,悶悶道:“你也起來吧,先吃飯。”

茍富貴微微扯起一抹酸澀的笑意,撐著桌腿站了起來,“多謝常小姐。”

為了方便茍富貴吃飯,常寧將桌子抬到了板床邊兒上,茍富貴坐床上,她和寒洺淵依舊坐那條長板凳。

中午寒洺淵炒了個辣椒炒肉,蒸了幾個饃饃,再炒了一盤青菜。

肉是常寧買的五花肉,只是肥肉多瘦肉少,畢竟便宜。

茍富貴用筷子加了一片舉在半空,透過光線能看見肥肉的地方油滋滋、白亮亮的。

突然回想起曾經一餐三十二道美味佳肴的奢華,還有京城如意軒最有名的舞姬作陪,有感而發:“這肉我家以前養的狗都不吃……”

正塞了一塊肉進嘴里的常寧突然停止了咀嚼。

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原本趴在地上睡覺的嗷嗚豎了豎耳朵,立刻用前腿扒拉著茍富貴,張嘴吐出舌頭,一臉期待的等著茍富貴扔出那片肉。

它是狼崽子,狗不吃,它吃!

茍富貴僵硬的扯起一抹笑,訕訕道:“你丫是狼,別學狗搖尾巴,注意身份。”

隨后一口將那肥肉塞進了嘴里,砸吧砸吧嘴,“真香!”

見常寧和寒洺淵繼續埋頭吃飯,茍富貴這才默默擦了擦額頭涔涔的冷汗。

好險,差點沒命!

到嘴的肉飛了,嗷嗚垂頭喪氣的走到常寧為它準備的狗盆前,嗅了嗅索然無味的米湯泡飯,最后不得不向命運低頭,張嘴吃了起來。

這一頓飯吃得總算和諧了起來。

下午常寧沒去地里,一直等著送磚的過來。

一直挨到快日落西山,那送磚的工人才姍姍來遲。

常寧在院子的地面上用竹簽畫了一條大魚,然后與寒洺淵各執一根削尖的竹簽。

每次投擲竹簽扎在魚的身上,然后連接上一次扎的部位,最后扎到魚尾的那一刻游戲結束。

然后視雙方分割面積的大小論輸贏。

雖然只是一個小游戲,常寧卻連輸了七八局,好好的一個院子里被扎得千瘡百孔。

“姐姐。”

常寧抬頭,便見楊帆捧著書,打著赤腳站在院子門口喚她。

常寧扔了竹簽上前,“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你家春耕忙完了嗎?”

楊帆家里有兩畝水田,三月中旬開始春耕以后就要驅著黃牛犁田了。

周邊家里有牛的人家少,楊帆犁完自家的,還要去幫別人犁,一畝地給二十文。

楊帆和他聾啞的爹一人一頭牛,兩人從天蒙蒙亮要干到日暮西垂才回家,所以這些天一直沒空找她學字。

楊帆站在門口,膽小的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沒想到除了寒洺淵還有個陌生男人,緊張得后退了一步。

“姐姐,村口有人找你。”

常寧順著楊帆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磚瓦窯送磚來的工人,三人兩車,還有二十來米的距離就到常寧家門口了。

“你是專門給他們帶路來的嗎?”

常寧伸手替他捻去頭發上沾的黃泥,他這模樣分明是剛從田里回來。

“嗯。”楊帆垂著頭有些羞澀道:“順便想讓姐姐再教我幾個字,前面的這幾天都記下來了。”

那磚瓦窯的工人朝著常寧吆喝了一聲,楊帆見狀又趕緊開口:“如果姐姐太忙我就下次再來。”

“不忙不忙。”

這孩子難得主動上門一次,常寧怎么能讓他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