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奈,隨即,朱文正還是起身,想攔下面色潮紅的蕭寒,卻只見朱標直接端起酒碗,看向蕭寒,又是一飲而盡。
“喝。”
蕭寒也是豪邁一笑,一飲而盡。
但這兩人依舊倚著桌子,并未坐下來,反倒是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我敬兩位兄長。”
就在眾人不明所以之時,朱樉緩緩起身,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復雜,道:“我知兩位兄長心意,但我意已決,謝過了。”
“嗯。”
蕭寒輕輕點了點頭,便又為自己添了一碗酒,才高聲道:“眾兄弟,今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眾兄弟應聲道。
而所有人就像是忘卻了朱棡的問題,現場依舊其樂融融,就好似,朱棡從未提起這件事一般。
“風雪哥哥,為什么后來,你一站起身,就好像啥事都沒有了,為什么?”
等店家打烊,蕭寒與朱標,還有一眾兄弟才顆離開了酒肆,而蕭寒告別朱標,坐上馬車,準備送常清靈回家,但就在路上,常清靈才好奇的看向蕭寒問道。
“因為,不能提了。”
“因為,總得有人出來圓場。”
蕭寒看向常清靈,輕輕嘆了一口氣道。
“那是因為,太子殿下?”
常清靈依舊看向蕭寒,微微思索了一下,又是繼續問道:“還是因為陛...?”
但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但常清靈也是真的聰明,一語即中。
瞬間,蕭寒便是直接捂住了常清靈的嘴巴,沉聲道:“丫頭,你怕不是想拉著滿門陪葬!”
擅自議論皇帝,這可是重罪,更別說是常清靈,就算是常遇春,也得遭殃,那就更別說蕭寒了。
“是不是伯伯?”
常清靈眼珠子一轉,又是看向蕭寒調皮一笑道。
對此,蕭寒唯有無奈,常清靈的好奇心,還真是比朱標還重,真是不達目的,勢不罷休。
這本就不是換個稱謂的事,但看向眼前兩眼淚汪汪的常清靈,蕭寒的確是有點頭疼了。
“嗯。”
良久以后,蕭寒才微微點了點頭。
“為什么?”
常清靈卻依舊秉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抓住蕭寒的胳膊,一個勁的猛攻。
“你還能問出個為什么!”
蕭寒瞪大了眼珠子,看向眼前無辜的常清靈,他還是小看了這個丫頭。
“娘親說我從小就不聰明,所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問。”
常清靈依舊理所當然的看向蕭寒說道。
仿佛,并無不妥。
但蕭寒總覺得,哪里有點怪異,但就是說不上來。
“伯母的教育,還真是6!”
無以反駁的蕭寒,唯有豎起大拇指,看向常清靈,無奈點贊道。
“風雪哥哥,你就告訴清靈吧,淸靈保證絕不說出去。”
常清靈又是嘟了嘟嘴,伸出手,拉著蕭寒的胳膊,撒嬌道。
“我本來以為常遇春是報恩,沒想到,常遇春竟然是恩將仇報!”
望著拉著自己胳膊撒嬌的常清靈,蕭寒心中對于常遇春的埋怨,已經到了頂峰,當然,也就心中埋怨埋怨,而要是說出來,還不得被常清靈給吃了!
“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蕭寒還是沒耐住常清靈的軟磨硬耗,方才無奈的開口道。
“除了太子殿下,不管是秦晉兩王,又或者其余皇子,陛下的心思,永遠都是在太子的身上。”
而便是此時,駕車的青年,掀開車簾,看向蕭寒微微點頭,蕭寒的內心才安定了許多,隨即,便是繼續看向常清靈說道。
“所以,晉王殿下不滿的地方,便是這里?”
常清靈還是很迷糊的問道。
“更多的是因為,晉王殿下看不清眼前的迷霧。”
蕭寒不可置否的看向常清靈笑道。
“你可知,太子殿下每日要處理多少事?”
蕭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常清靈笑問道。
“不知道。”
常清靈搖了搖頭。
這種事,恐怕就算是她爹常遇春,都不清楚,更別說她一個小女子,怎么可能知道。
“先說我吧,我每日上完早朝,還能回去睡個回籠覺,但太子殿下不行,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了,整日憂心國事,從早忙到晚,誰看了不動容?”
“所以,陛下的偏心,更是對于太子殿下寄予厚望,希望太子殿下,未來可以做一個好皇帝。”
“但秦晉兩王,乃至于其余諸多皇子,每日早晨醒來,便是前往大本堂讀書,一整年下來,最累不過讀書,那陛下偏點心,又如何?”
蕭寒又是開口道。
“那確實很累。”
常清靈點了點頭,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同情。
“還有一點,他們可能忘記了一件事,那便是太子殿下,今年還不足十七歲。”
蕭寒又是補充了一句道。
而從大明開國之前,朱標便是為了大明,一直忙前忙后,就沖這一點,朱棡就沒資格說老朱偏心。
“清靈明白了。”
常清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
不過,今晚的結果,還算是不錯,因為蕭寒相信,現在的太子宮中,朱標三兄弟,也在秉燭夜談,而過了今晚,他們兄弟,也能放下心中的芥蒂,重歸于好。
“你到家了,快回去吧。”
此時的馬車,也停到了鄂國公府的大門口前,隨即,蕭寒回過神,便是看向常清靈,輕聲道。
“謝謝風雪哥哥,那我就先回家了。”
常清靈與蕭寒走下馬車,看向眼前燈火通明的鄂國公府,常清靈這才戀戀不舍的看向蕭寒說道。
“快回去吧。”
蕭寒輕輕捏了捏常清靈的小臉蛋,才擺了擺手笑道。
常清靈輕輕點了點頭,同樣揮了揮手,這才走進了鄂國公府,而直到常清靈的身影消失,蕭寒才重新坐回馬車,回了自己的肅寧侯府。
“侯爺,您以前可不會和人聊這么多。”
回程的路上,那駕駛馬車的青年,才緩緩抬起眼眸,詫異的看向蕭寒道。
“那個丫頭,挺有意思,聊兩句,不妨事。”
蕭寒輕輕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您這是喜歡上那個丫頭了吧。”
那青年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膀,眼中更是閃過一抹玩味的笑容道。
“該成親了。”
蕭寒笑了笑,并未反駁道。
“那章舜先行恭喜侯爺了。”
青年又是沖著蕭寒拱了拱手。
童章舜。
早年就已跟隨在蕭寒的身邊,護衛蕭寒的安全,乃是蕭寒最得力的心腹之一,而只要有蕭寒的地方,那便有童章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