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請編洪武大典,老朱樂崩了

第92章:不愧是算無遺策,劉伯溫(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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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您的身體,還扛得住么?”

此時天色還未亮起,揚州府的府門前,童章舜策馬迎了上來,關心的看向蕭寒問道。

“扛得住。”

蕭寒的面色有些憔悴,甚至,還有一些頭痛和乏力,但還是擺了擺手。

畢竟,已經到了揚州府的城門口,要是不將事情辦完,實在是對不起蕭寒這徹夜奔襲。

“叫門。”

“咳咳。”

“希望楊憲還沒有死。”

蕭寒又是咳嗽了兩聲道。

至于童章舜的眼中,又是閃過滿滿的擔憂,畢竟,這一路走過來,蕭寒的咳嗽聲,不僅比往日多了許多,甚至,就連聲音,都大了幾分。

這一看就是病情加重,想都不用想,但對于自家主子的命令,童章舜又怎么能夠違抗?

現在童章舜就是希望,能趕緊將事情辦完,能盡早的讓蕭寒歇息,要不然,這徹夜奔襲,寒風刺骨,大雪連綿,絕對能要了蕭寒的老命。

隨即,童章舜叫開城門,便是與蕭寒一同前往了揚州府的府衙。

“下官揚州知府呂堅白,見過蕭侯。”

可蕭寒與童章舜剛至揚州府衙,便見穿戴整齊的揚州知府呂堅白,率領一眾官員,走出大門,看向蕭寒微微躬身道。

“嗯?”

“你知道本侯要來?”

蕭寒在童章舜的攙扶下,從玉龍駒上下來,便是看向揚州知府呂堅白,微微皺眉道。

“那自然,城門宵禁,下官自然要注意,況且,守城士卒回稟及時,這才讓下官有時間穿戴整齊,迎接侯爺。”

呂堅白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得意,隨即,便是謙遜有禮的看向蕭寒道。

“嗯。”

“還算是盡職盡忠。”

蕭寒微微點頭,但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呂堅白皺眉道:“你姓呂?”

“啟稟侯爺,下官姓呂。”

呂堅白輕微點頭,又是補充了一句道:“江南的呂。”

同時,呂堅白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

“太常寺卿,是你什么人?”

蕭寒瞥了一眼呂堅白,又是開口問道。

“回稟侯爺,太常寺卿呂本,乃是下官叔父。”

呂堅白不疑有他,依舊躬身開口道。

“原來呂本是伱的叔父,怪不得,你能做上揚州知府。”

蕭寒這才恍然大悟的看向呂堅白道。

“朝廷舉薦,并非叔父之功。”

呂堅白的眼中,又是閃過一抹不滿,但卻不敢輕易表露出來,便是依舊謙遜的看向蕭寒道。

“沒事,任人唯親,又不是罵人的話,不用在意,就是問問。”

蕭寒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隨即,便又是看向呂堅白,擺了擺手道:“而且,你叔父與本侯之間,還有一點淵源,不妨事。”

“淵源?”

呂堅白疑惑的看向蕭寒,不禁問道:“什么淵源?”

“呵呵。”

“開國之初,朝廷缺少官員,而你那叔父,還是本侯舉薦,不然,你叔父還是中書省的右司郎中。”

蕭寒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便是將手搭在童章舜的肩膀上,方才有些勉強的看向呂堅白笑道。

“侯爺。”

童章舜的眼中閃過一抹焦急。

“沒事,星夜兼程,有些困乏。”

蕭寒給了童章舜一道眼神,便是微微搖頭。

已經到了揚州,那就是撐得住,撐不住,都得硬撐,不然,這一趟揚州才真是白跑了。

“嗯。”

童章舜點了點頭,便是看向呂堅白,輕聲道:“侯爺,星夜兼程,有些困乏,先收拾出一間上房,點上火盆,讓侯爺休息。”

“是下官孟浪了,侯爺,請。”

呂堅白輕拍腦袋,便是直接將蕭寒請進了府衙。

但言語之間,卻是拉近了彼此的關系,甚至,呂堅白還上手攙扶住了蕭寒,臉上更是笑意不止。

雖然,呂堅白心中還藏有一絲疑惑,但卻并未問出來,畢竟,蕭寒可是肅寧侯,那是陛下身邊的少年謀臣,自然不可能說假話。

至于是何疑惑,那便是呂本怎么從未提起過這件事?

隨后,蕭寒與呂堅白走進大堂,便是直接靠在了椅子上,隨即,童章舜更是將火盆端到了蕭寒的身旁,為蕭寒取暖。

“不用歇了。”

“你吩咐一聲,本侯要見楊憲。”

蕭寒烤了一會火,面色微微有些好轉,這才轉頭看向呂堅白道。

“遵命。”

呂堅白又是微微躬身,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道:“楊憲,乃至于受牽連的官員,昨日剛至揚州,您今日便來了揚州,難不成是朝廷赦免了楊憲?”

“赦免?”

“這么大的罪,怎么赦免?”

“但這其中,有一樁案子,還未弄明白,所以本侯要來一趟。”

蕭寒的眼中,閃過一抹深邃,隨即,便是看向呂堅白輕聲笑道:“親自審問楊憲。”

“下官明白。”

“下官這就去將楊憲帶過來。”

呂堅白重重點頭,隨即,便是直接前往了大牢。

“這個蠢貨,真是一點察覺都沒有?”

呂堅白離開以后,童章舜便是走到蕭寒的身邊,附耳道:“屬下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當上揚州知府的?”

“呵呵,家中關系過硬,自然就能當上揚州知府,又不是什么大官。”

蕭寒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方才輕聲道:“況且,楊憲是浙東先生,又不是江南先生,所以,這筆賬,怎么算,都算不到江南先生的身上,那他為什么要懷疑?”

沒錯。

朝堂上現在看來,只有兩股勢力。

一股是以李善長為首的淮西勛貴。

一股是以劉伯溫為首的浙東先生。

至于剩下的文武大臣,算不得什么。

可在這其中,還隱匿了一股勢力。

那便是以太常寺卿呂本為首的江南文官集團,而這些官員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便是都在元朝做過官。

所以,新朝初期,這些官員們選擇低調行事,并沒有什么錯,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沒有權力。

比如眼前的這個揚州知府呂堅白,且不說各方面能力,就光是腦子這一塊,都不太好使。

畢竟,蕭寒說什么,呂堅白就信什么的這一點,蕭寒就能斷定,呂堅白幾乎沒腦子,但他卻能坐上揚州知府的位子,那家中的關系不硬,誰信?

況且,剛一見面就敢自報家門,還是向朝中重臣,這怕不是有毛病?

江南的呂,不就是太常寺卿呂本?

雖然說也是個正三品的朝中大臣,但也就是個正三品,而呂堅白用一個正三品的臣子,來威脅蕭寒,怕不是有點自信過頭了吧?

所以,蕭寒只要略微使一些手段,甚至,都算不上是手段,畢竟,當初朝廷缺少官員,在所有官員的任用之中,朱元璋都問過蕭寒的意見,所以,呂本的太常寺卿,算得上是蕭寒舉薦。

那從以上種種,就能看得出來,呂堅白完全不擔心的原因,再者說來,楊憲就算是有罪,牽扯的最多是浙東的夫子,跟他們江南有什么關系?

殊不知,這其中要是沒關系,蕭寒的這趟揚州之行,還不如不來,一點意義沒有。

“所以,侯爺,我們究竟來揚州,干什么?”

童章舜又是抬起眼眸,眼中依舊滿是擔心的看向蕭寒道:“況且,您的身子骨從小就弱,再加上大雪紛飛.”

“本侯的身體情況,本侯自己心里清楚,用不著你來多嘴。”

蕭寒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芒,隨即,便是擺手道:“本侯說過了,扛得住也要扛,扛不住也要扛,而不管是什么事,等見過了楊憲,回了京師,再說。”

“遵命。”

那童章舜還能說什么?

自家肅寧侯的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

“啟稟侯爺。”

“下官將楊憲帶過來了。”

也是此時,呂堅白率先走了進來,并且看向蕭寒微微躬身道。

而身后的差役,隨后便是押著穿戴重枷鎖的楊憲,緩緩踏進了府衙大堂之中。

“蕭寒!”

楊憲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猩紅,渾身更是氣的發抖,隨即,便是聲嘶力竭的喊道:“你不得好死!”

“你能不能有點新詞?”

“每次見了本侯,就這點詞?”

蕭寒微微撇了撇嘴,就不能換點詞?

“你!”

楊憲更是氣得瞪大了眼睛,可是憋了好一陣子,他都沒有憋出一個詞,畢竟,他是個讀書人,罵人始終是有辱斯文。

“都退下。”

“本侯要跟楊大人聊兩句。”

“童章舜,幫本侯把門,誰都不許進來。”

蕭寒瞥了一眼楊憲,便依舊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輕聲道。

“遵命。”

呂堅白雖然有點猶豫,但想了想,還是退了出去,畢竟,蕭寒可是肅寧侯,那可是侯爺,根本惹不起,況且,這件事,就算是有波瀾,那也和他們沒關系,不用管。

隨后,童章舜便是直接守在了門口,而呂堅白因為起來的太早,便是直接回了房間,準備睡個回籠覺,這一幕,更是看的童章舜搖了搖頭,這還真是找死。

蕭寒身子骨弱,從來都不是什么秘密,而蕭寒踏雪出京向揚州,這件事,肯定已經在朝堂上傳的沸沸揚揚。

所以,童章舜斷定,用不了多長時間,朝廷的人馬一定會感到揚州府,甚至,極有可能是太子朱標領頭。

“楊憲。”

“本侯想問你一些事。”

“當然,本侯不會白問你。”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蕭寒直接端著火盆,來到了楊憲的身邊,更是自顧自的坐在了楊憲的旁邊,烤著火笑道:“就當交換一下,如何?”

“我已經是將死之人,就算有好處,又能如何?”

楊憲翻了翻白眼,直接冷聲道:“揚州的事情,不管是朝廷,還是你,都已經知道了,所以,還有什么好說的,九族都已經要誅了,多一條罪狀,又能如何?”

楊憲還以為是自己貪污的那點破事,臉上便是愈發的不在乎。

頂了天的刑罰,莫過于死刑。

就算是賠上了九族,可該死,還是要死。

那楊憲想通了,隨便吧,畢竟,除了自己的親族,九族什么的,還用在意?

不熟。

謝邀。

九族:我星星你個星星!

“呵呵。”

“你的那點破事,不用了。”

“本侯沒興趣知道。”

“至于本侯想問的事,也的確只有你知道。”

“所以,本侯可以答應你,替你保住小兒子。”

“以此作為條件,留你一條血脈存世,如何?”

蕭寒抬起眼眸,看向楊憲,輕聲道。

“嗯!”

楊憲當即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向蕭寒道:“當真!”

“你應該了解本侯,本侯向來一諾千金。”

蕭寒依舊點頭道。

“確實。”

“我相信蕭侯爺的人品。”

“你想問什么,若我知道,定會盡數相告。”

楊憲微微咬了咬牙,對于蕭寒的稱謂,都是換成了蕭侯爺,足以得見,這一條血脈,可比九族重要多了。

“痛快。”

蕭寒的眼中閃過一抹贊嘆,也是沒有過多廢話,便是直接開口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明王韓林兒?”

“記得。”

“你想說什么?”

楊憲的眼中,閃過一抹警惕,但還是從容不迫道。

“德慶侯廖永忠來找過本侯。”

“昨天晚上的事,所以本侯連夜入揚州。”

“就是想問問你,小明王韓林兒究竟是怎么死的?”

楊憲眼中的那一抹警惕,根本躲不過蕭寒的眼眸,隨即,便是繼續問道。

“這件事,的確是我所為之。”

“是我授意廖永忠,讓他干掉小明王韓林兒。”

“畢竟,這其中的關系,你應該也明白。”

“陛下若是接回小明王韓林兒。”

“你們這些功臣,還怎么授封嘉獎?”

楊憲點了點頭,沒有絲毫隱瞞,依舊風輕云淡道。

“可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開國之初,淮西新貴與浙東黨派,斗爭不斷。”

“就算沒有上升到現在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你用得著管這件事?”

蕭寒的臉卻是冷了下來,隨即,便是看向楊憲冷聲道:“你要是這么說,那就沒有必要繼續聊下去了,畢竟,這不是本侯想要的結果,而你也保不住你兒子的命。”

還想玩藏著掖著的把戲,呵呵!

“是他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沉默良久后的楊憲,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果決,便是道:“既然你想查這件事,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當初,楊憲賣力往上爬,一來是為了權力,二來就是為了這些浙東匹夫,還有江南的文官集團,要不是牽扯在這其中,他也不會越走越深。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楊憲心中仍然有抱負,也想報效大明,但奈何事與愿違,因為,爛帽子一旦扣到了頭上,你想摘下來,那就根本不可能,所以,楊憲才想賣力的往上爬,將這件事隱藏。

但現在蕭寒又是查起這件事,楊憲已經落了個家破人亡的結果,那便沒有什么理由,再替那群匹夫隱瞞下去了。

要不然,楊憲就真得絕后了!

“說!”

蕭寒開口道。

“你還記不記得小明王韓林兒立的國號?”

楊憲看向蕭寒反問道。

“宋。”

蕭寒不假思索道。

“那你還記不記得小明王的來歷?”

楊憲依舊反問道。

“宋徽宗的九世孫。”

“打的也是宋朝的旗號。”

蕭寒依舊不假思索道。

“那我問問你,小明王安全回到京城,而陛下接受了小明王的禪讓,那暴元,就成了什么?”

楊憲還是看向蕭寒問道。

“偽朝。”

蕭寒拍了拍手掌,眼中爆射出一抹精光道:“果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要不然,你就不會去策劃整死小明王了。”

“錯了。”

“整死小明王,不是我的主意。”

楊憲卻是搖了搖頭,看向蕭寒道:“這是浙東先生與江南先生,一同達成的約定,一定不能讓小明王活著見到陛下,要不然,會出大亂子。”

“嗯,本侯想得明白,對于淮西勛貴,不管是元朝,還是宋朝,都不打緊,因為,大家都是造反出身,以前,也不是什么官身,所以,自然無所畏懼。”

“但是浙東和江南不同,他們都擁有過暴元的功名,甚至,還都在暴元當過官,就像你的老師,太常寺卿呂本,戶部尚書呂昶,還有眾多官員,沒有一個能逃得過。”

“所以,如果暴元被定義為偽朝,那讓他們引以為傲的功名,就將成為他們的累贅,甚至,讓他們無法在朝堂上抬得起頭。”

蕭寒抬起眼眸,看向楊憲道。

“嗯。”

“所以,小明王韓林兒一死,對于誰最有利,無非就是朝堂上的浙東先生,還有那群江南的文官,畢竟,讀書人心中的那點小心思,猜一猜,總能猜得出來。”

楊憲并沒有反駁,反倒是點了點頭,笑著開口道。

“但這不能由你們動手,但卻可以出自你們之手,而最好的結果,就是廖永忠動手,是吧?”

蕭寒又是微微瞇起眼睛,看向楊憲道。

“沒錯。”

“這是一條光明正大的陽謀。”

楊憲仍然笑著點頭道。

“確實。”

“廖永忠有勇無謀,但功勞赫赫,只要你從中斡旋,將陛下的意思替換,廖永忠也不會在意,相反,廖永忠更會覺得,這就是陛下授意。”

“而且,就算是后面陛下知道了,又能如何,主意是浙東出的,事情是淮西干的,相當于兩方合謀。”

蕭寒點了點頭,不禁豎起大拇指道:“你能想出這個主意,本侯不信,所以,這個出主意的人,應該是你的老師吧。”

“不僅僅是我的老師,還有幾位先生,包括太常寺卿呂本。”

“要不然,我坐鎮中書省期間,為什么有那么多的官員,可以任我調用?”

“你可以查查,并不難發現,畢竟,這些官員,大部分都與前朝有關系。”

“而且,你還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廖永忠!”

“因為,不管是浙東,還是江南都算準了,廖永忠不敢說出去,畢竟,命是自己的,別找死。”

楊憲點了點頭,不可置否地笑道。

“嘭!”

便是此時,府衙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只見當朝太子朱標,一臉怒容的看向楊憲,連道三聲。

“好好好!”

“不愧是算無遺策,劉伯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