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重八,我給你帶燒餅了,可香了(二合一有花絮)縱橫小秦王:6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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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教官?”
大都督府之中,已經完成刺殺的薛朔,看向眼前的那名大漢,眼中閃過一抹警惕,隨即,便是一步踏出,看向那大漢道。
“嗯。”
那大漢輕輕點頭。
這還能是誰?
無非就是英國公蕭寒身邊的第一高手。
童章舜!
當然,還得是李文忠,真是聰明,今日一早,蕭寒前往朝廷,乃是大都督府車輦送往,至于童章舜卻是直接被李文忠借調。
畢竟,奉天殿上,童章舜根本沒有踏進殿中的資格,所以,蕭寒并未帶走童章舜,反倒是將童章舜留在了府邸之中。
這才給李文忠留下了可乘之機,反正大比武的規則,規定的這三萬將士之中,都可以由李文忠自行挑選,那去掉一個將士,將城中的童章舜借調大都督府,又有何不可?
再者,規矩是蕭寒與朱標定下來的,而若是違背,那就相當于打自己的臉了,所以,童章舜縱然再無奈,也得跟隨李文忠前往大都督府,保護李文忠的安全。
不過,這一手也得到了童章舜的認可,李文忠的確是將帥之才,畢竟,如此大的優勢,三萬將士對一百暗衛,這是何其恐怖的優勢?
但李文忠并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反而是依舊審時度勢,掌控全局,更是能看穿大比武的規則,直接去往蕭寒的府上,將他童章舜借調過來。
可童章舜畢竟是蕭寒的鐵桿侍衛,怎么可能會輕易動手?
所以才有了眼前這一幕,明明大將軍李文忠已經被刺殺,可是一百護龍衛,就剩下了眼前的薛朔。
“演員。”
這直接氣的李文忠和朱文正,面色鐵青道。
畢竟,剛剛眼前的那一幕,仍然記憶猶新,瞬間出手的暗殺,就讓他倆直接退出了演習,三萬將士,一個都沒派上用場,這就是這一百暗衛的恐怖。
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事,重點是童章舜這個逼崽子,壓根就沒出手,等他們全部都陣亡了,童章舜這才出手,嘎了這些暗衛,而且每每都是暗中出手,在這大都督府中,完美展現了一波什么叫刺殺,雖然嘆為觀止,但更是氣的不行。
這不是純純的演員么?
這件事,李文忠一定要向蕭寒反映一下,一定要給童章舜一個教訓,要不然,他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明明已經設想到了結局,更是不惜將童章舜借調過來,但還是輸的一敗涂地,這讓他如何才能接受得了?
“你想去找小先生算賬,還是別了吧,小心小先生直接給你嘎了。”
朱文正倒是看了一眼李文忠,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伱也是軍中宿將了,難道不知道童章舜在小先生心中的地位,那可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護衛。”
“口頭上花花兩句就行了,畢竟,我可不敢得罪小先生。”
李文忠看向朱文正,無奈的搖了搖頭。
童章舜一直都不是一個簡單的護衛,當年的老朱可是愛惜的不得了,但就是這般,都沒能讓童章舜出將,反倒是一直作為一個侍衛,保護在蕭寒的身邊,而光是這份忠義,就值得他們所有人學習。
“教官,如果是你插手,那這場演習,究竟誰輸誰贏?”
薛朔的依舊警惕的看向童章舜,手中的匕首,仍然不敢放下道。
“你們贏了,我只是想為大都督府,掙回來一點臉面,免得一個人都干不掉,這傳出去,會讓人笑話死。”
童章舜可真的是一點臉都不給李文忠和朱文正,直接看向薛朔開口道。
“好一個留點臉面,這下子是徹底沒臉了。”
李文忠的面色愈發鐵青道。
三萬將士沒干掉一百個暗衛,甚至,連發現一點蹤跡都沒有,卻被童章舜一個人干掉了九十九個暗衛,甚至,還是為了大都督府的臉面問題?
“你什么時候學會了蕭寒的毒舌?”
朱文正更是瞪大眼睛看向童章舜。
“謝過教官,學生告辭。”
薛朔卻依舊直勾勾的盯著童章舜,隨即,便是離開了大都督府,而剛一走出府門的薛朔,整個人瞬間如釋重負,面對教官童章舜的那股壓力,終于緩解了下來。
但便是此時,一道寒芒掠過,薛朔的眼中白光一閃,脖頸處便多了一道淡白色,伸出手一摸,嘴角又是流露出一抹苦笑道:“教官,我已經是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沒能防得住,不愧是您。”
“做事之前,動動腦子,這是演習,但在未來,你要經歷的戰場,可要遠遠的比這個殘酷,一個不慎,便是全軍覆沒,這也是我為你上的最后一課。”
“做事,一定要斬草除根,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那就做一個死侍該做的事,也是,你們踏足訓練場時,我給你們上的第一課,作為暗衛,你只有兩個任務,保護主子與為主而死。”
童章舜收起了匕首,緩緩踏出府門,看向一旁的薛朔,淡聲說道。
“薛朔明白。”
薛朔連忙躬身道。
“自此以后,你們就沒有教官了,我們的緣分止于此,畢竟,我們都要保護各自的主子。”
童章舜又是輕輕拍了拍薛朔的肩膀,剛才徑直離開了大都督府。
至于今日的這一場大比武,說好聽點叫演習,說難聽點就是單方面虐殺,三萬將士一旦喪失了將帥指揮,就是毫無戰力,直接亂做了一團。
隨后,秦王朱樉與晉王朱棡將軍情奏報呈了上去,朱元璋的面色,果然有點鐵青,甚至,就連徐達和常遇春的面色,都微微有些難堪。
但也還在料想之中,畢竟,永嘉侯朱亮祖輸的太慘了,這場演習開始不到一個時辰,永嘉侯府便已經是全軍覆沒,五千將士,一點用都沒有。
那大都督府與靖江王府,能撐到正午時分,已經是極為不錯的戰績,而且,朱元璋的眼中,又是閃過一抹贊賞,李文忠確實可堪重用。
“你們看看文忠調兵遣將的能力,就在這看似全面碾壓的局勢下,都不敢放松警惕,依舊別出心裁,去了風雪府上調走了童章舜,雖然沒有扳回頹勢,但也是雖敗猶榮,至少證明,我大明的將帥對于戰爭的警惕,已經做到了最大程度的把控,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值得稱贊了。”
隨即,朱元璋又是看向徐達和常遇春笑道:“你們,覺得如何?”
“陛下圣明。”
徐達和常遇春并未反駁,反倒是躬了躬身,因為他們也覺得,李文忠的這一招,已然是十分完美,可畢竟是演習,所以童章舜不會親手破壞蕭寒制定的演習規則,但若是投入到真正的戰場上,那大明可就是占盡了先機,而這便是對于將帥應變能力的考驗,很顯然,李文忠過關了。
“你別告訴我,這一步,你都算到了?”
朱標倒是直接轉頭看向蕭寒,低聲問道。
“總得給人家大都督府留點臉,再者,曹國公還是皇親,不能輸的太慘,所以我才將童章舜留在了府中,但他究竟會不會借調,那我就不知道了。”
蕭寒想都沒想,便是開口道:“但是能想到,文忠就已經可以打大仗了,至少獨領一軍,沒有任何問題,畢竟,這極其考驗將帥的能力,很顯然,文忠已經過關了。”
“嗯。”
朱標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將士們都辛苦了,而這場大比武也能看出戰場上的不足,這便足以,倒是不用太苛刻,所以,所有參加大比武的將士,乃至于在京將士,皆有賞賜。”
朱元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是看向徐達道:“這件事,就交給天德,你去辦吧。”
徐達沒有猶豫,當即點頭道。
“嗯。”
“都退下吧。咱要想點事。”
徐達領完旨,朱元璋方才沉吟片刻后開口道。
“兒臣告退,老臣告退。”
隨即,徐達與常遇春,還有蕭寒與諸多皇子皆是齊齊退出了奉天殿,只留下朱元璋與朱標。
“爹,怎么回事?”
朱標有點不明白的看向朱元璋道。
剛剛,朱元璋給了朱標一道眼神,隨即,便是遣散了蕭寒與徐達他們,這老頭究竟想說什么?
還用得著玩這一出
“老大,你覺得這個世上,真的只有一百護龍衛么?”
朱元璋沉默良久以后,便是看向朱標輕聲道。
“不止。”
朱標看向朱元璋,微微搖頭道。
蕭寒的確是他朱標的兄弟,而正是因為兄弟,所以朱標更加了解蕭寒,蕭寒做事必然有后手。
那護龍衛僅有一百衛,朱標相信蕭寒不會欺騙他,但除了護龍衛,難道蕭寒還不能建立其他衛?
肯定有,以蕭寒的脾氣秉性,絕不可能將手中的底牌全部交出去。
但那又如何?
蕭寒依舊是朱標的兄弟,蕭寒還是送給了他朱標一支護龍衛,而這便足夠了。
“所以,咱有點擔憂。”
朱元璋的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方才看向朱標道:“咱擔心”
“爹!”
朱元璋的話還沒說完,朱標便是大聲打斷,隨即,看向殿中的王景弘,開口道:“出去。”
“遵命。”
王景弘連反駁都不敢,便是連忙退出了奉天殿,畢竟,這位爺的實力,那可比皇帝還皇帝。
“爹。”
“你要相信風雪,風雪絕不是您想的那種人,要不然,這天下還能落到您的手中?”
朱標今日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隨即,便是看向朱元璋繼續道:“他若是有這份心思,憑他的能力,還需要在朝中虛與委蛇,跟諸多朝臣斗智斗勇?”
“根本不用,別說是淮西勛貴,就算是大明所有的臣子一起上,也沒人能斗得過蕭風雪。”
“這一點,您比兒子更明白吧?”
朱標話音落下,便是直勾勾的看向朱元璋,而朱元璋也是不出意外的點了點頭。
確實,蕭寒的能力,一直都是毋庸置疑,不管是滅陳友諒,還是后面的排兵布陣,運籌帷幄,還是處理內政,那都是頂尖的全才。
所以,蕭寒若是愿意,完全可以自成一軍,那就算是大明有徐達等將帥,都恐怕不是蕭寒的對手。
畢竟,戰場就是戰場,拼的就是硬資源,還有對于人才的任用。
但蕭寒有一項能力,便是變廢為寶,不管你是不是人才,只要你聽話,那經歷多年的歷練,也能成長起來,而這便是蕭寒最為恐怖的地方,那眼前的這些大明將帥,在蕭寒的眼中,的確是浮云,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護龍衛,風雪送給了兒子,沒有要求什么,而為了大明,風雪亦是鞠躬盡瘁,染病都不敢有絲毫懈怠。”
“那您憑什么懷疑風雪有不臣之心。”
“再者,就算是風雪有不臣之心,那也是兒臣與風雪之事。”
“畢竟,未來是兒臣執政,并不是您執政!”
朱標抬起眼眸,依舊直勾勾的看向朱元璋道:“就算是我們真的看錯了風雪,那這罪名就讓兒子來擔!”
“去吧。”
朱元璋看向執拗的朱標,唯有微微點頭,隨即,便是有些心累的擺了擺手。
“爹!”
“兒臣再說一遍!”
“這也是最后一遍!”
“我與風雪乃是手足兄弟,而他更是您的皇子,道一聲親兄弟,不為過。”
“所以,誰也不能動風雪!”
朱標轉身離開之時,又是微微停頓了片刻,隨即,便是頭也沒回的開口道:“若是陛下覺得,臣今日的話重了,臣就在太子東宮,等您的圣旨。”
話音落下,朱標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奉天殿,至于上方的朱元璋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是面色有點不悅。
但霎那間,又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這個傻兒子總算是有點主見了。
可這件事,又是讓朱元璋沉思了起來,隨即,又是抬起頭,看向閣頂,嘆了口氣。
皇帝,還真是孤寂吶。
多少有點懷念當年的鳳陽了,一群老兄弟嬉笑怒罵,從來都不會顧忌身份,更是無話不談。
但時至今日,朱元璋的身邊,能說兩句知心話的人,就剩下了馬皇后,而最近親近的幾兄弟,都是對自己的皇帝身份,充滿了顧忌,生怕惹了他朱元璋。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吶。”
朱元璋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道:“怪不得,以前的皇帝都喜歡稱孤道寡,原來,這不是尊稱,而是因為孤獨吶。”
“罷了。”
“王景弘,傳旨。”
“讓后宮烹煮一頭小牛犢,分別送往諸位國公府,以及侯爵府。”
“良久以后,孤坐于龍椅上的朱元璋,一腳將眼前的御案踢翻,隨即,便是看向門口的王景弘喊了一聲道:“還有,讓后宮趕制一件太子可以穿的龍袍,送去太子東宮,讓太子自行決定!”
“陛下!”
王景弘頓時大驚,便是連忙跪在地上,叩首道:“內臣不敢領旨,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前一道圣旨,倒是沒什么,畢竟整座大明都是朱元璋的,那殺一頭小牛犢,算不得什么。
但后面那道圣旨,可是要了王景弘的命了,剛剛朱標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奉天殿,那不就代表這兩父子又談崩了?
再者,送龍袍去太子東宮,那這其中的隱喻究竟是什么,王景弘哪能想不明白?
“嗯?”
朱元璋微微抬起眼眸,便是看向王景弘瞇眼道:“你想抗旨不遵?”
“臣領旨謝恩!”
王景弘直接被朱元璋的這道眼眸嚇尿了,隨即,便是連忙叩首領旨。
“滾。”
朱元璋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景弘道。
王景弘竟然真的滾了出去,這一下子又是逗笑了朱元璋。
這就是皇帝的權力。
但是,去你媽的皇帝!
老子朱重八,這輩子都沒變過!
朱元璋轉頭看向龍椅,當即豎起蕭寒最開始一直豎起的中指手勢道:“咱的兒子都相信他的兄弟,咱憑什么不相信咱的兄弟,就因為這個皇位,呸!”
喊出這句話,朱元璋整個人都覺得舒暢了很多。
果然,歷朝歷代的皇帝心術,都是陋習。
咱他娘的就是土農民出身,又不是什么士族門閥,何必學他們?
就算是他們再牛逼,可在洪武這一朝,在那元末亂世,他朱重八也是一顆閃耀的新星,不必任何皇帝差!
而未來的大明,更是要遠邁漢唐盛世!
至于后來?
朱元璋不屑地撇了撇嘴,都躺棺材板板了,還聊什么后來?
反正,他老朱又不能長生不死,又不能一輩子坐鎮大明,還是得傳位給后世子孫,那守不守的住,和老朱有什么關系?
難不成,朱元璋還能從棺材板板里蹦出來?
別鬧了。
后世子孫的禍福,又不在洪武這一朝,所以,朱元璋就算是大開殺戒,全部滅了,該有的權臣,還是會有,而這就是看后世之君圣不圣明的問題了。
那何不對自己的老兄弟好點?
猜忌幾十年,有個屁用?
他們要是有造反的心思,還能死心塌地的跟他朱元璋打天下?
“陛下。”
“內臣有事稟告。”
就在朱元璋思索之時,王景弘又是滾了進來,看向朱元璋叩首道。
“嗯?”
“有屁趕緊放,便耽誤咱想事。”
朱元璋被王景弘打斷,當即有點不爽的看向王景弘,又是微微皺眉道:“咱不是讓你去傳旨,你怎么又滾回來了?”
“難不成,你這個混賬真的敢抗旨不遵?”
話音落下,朱元璋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意。
“內臣不敢,陛下恕罪!”
“內臣回來是因為英國公并未離開奉天殿,只是站在奉天殿門口等待太子殿下。”
王景弘跪在地上,更是將頭直接埋進了懷中,隨即,便是出聲道。
“你他娘的不早說。”
朱元璋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即,便是看向王景弘一頓臭罵。
但跪著挨罵的王景弘最為委屈,明明想說,但您老人家可是一點機會都沒給吶,那怎么說?
可朱元璋是皇帝,就算是滿肚子的委屈,都只能打碎牙吞進肚子里,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
萬惡的王朝制度!
“你就往死里得罪老爺子?”
“你真不怕老爺子廢了你?”
太子車輦上,蕭寒不禁看向仍然還有點怒氣的朱標,便是開口道。
“本來就是泥腿子出身,但就是想學歷代的皇帝,以他們作為當皇帝的標準。”
“想學劉邦,沒學明白,又想學李世民,還是沒學明白。”
“最后,有想學趙匡杯酒釋兵權,還是弄不明白,整成一個四不像。”
“反正,我算是看出來了,老爺子后半輩子就沒當過自己,完全就是在學別人了。”
朱標仍然余怒未消的看向蕭寒道。
“畢竟,沒當過皇帝,又是農民出身,正常。”
蕭寒拍了拍朱標的肩膀,便是笑了笑道:“無所謂,反正我的生殺大權,都掌控在你的手中,只要不是你想殺我,老爺子拿我沒辦法。”
“嗯。”
“放心,我相信我朱標這輩子,能看錯很多人,但唯獨不會看錯你。”
朱標也是看向蕭寒輕聲道。
“那你怎么知道,今日的我,就是來日的我,明日的我,還是今日的我?”
蕭寒倒是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笑道:“未來之事,沒人說得準,說不定,今日我位極人臣,明日就是滿門抄斬,畢竟,人前顯貴,除了尊崇,還得如履薄冰,不然,就是死路一條,如何能活?”
“有我,你就能活。”
朱標搖了搖頭,又是抬起頭,極為認真的看向蕭寒道。
“若是你死了呢?”
蕭寒看向執拗的朱標,又是出聲問道。
“那還有咱們的那些弟弟,怕什么?”
“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死了,立長立嫡,怎么都是老二吧?”
“雖然老二有點冒失,但他是個好孩子。”
朱標微微一愣,方才看向蕭寒笑道:“再者,若我真的病重,我會問你,是否離開大明,若是想,我便差人送你離開大明,再也不要回來了,而以你的能力,不管是在哪里,都可以大有作為。”
“畢竟,你這輩子,看似謀身,實則拙于謀身,工于謀國。”
朱標又是拍了拍蕭寒的肩膀。
頓時,蕭寒微微一愣,便是看向朱標道:“你的意思,是我藏的還不夠好?”
“很好了。”
“但全朝廷都知道,你在蟄伏。”
“那這便是拙于謀身。”
朱標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
“嗯。”
蕭寒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朱標的意思,很明了。
他蕭寒的確是想安安穩穩致仕,而且,演技足夠牛逼,根本無法分辨。
但有一件事,蕭寒卻是忽略了,那便是現在朝臣幾乎有一半都是當初追隨朱元璋打天下的老兄弟。
更是見識過意氣風發的蕭風雪,所以,蕭寒不管怎么藏,都藏不住。
所以,這亦是拙于謀身,可對于國,蕭寒厥功至偉,方為工于謀國。
“那我得思索一下自己的下場了。”
蕭寒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便是看向朱標搖了搖頭道。
“不用思索。”
“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朱標直接拍了一下蕭寒的肩膀,方才笑道:“反正,我還年輕,不出意外,應該能熬過你。”
“保不準,我養尊處優,安安穩穩,你可是未來的皇帝,忙得要死,能活過我?”
蕭寒倒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可我還真不想讓你早死,不然,老去時,都沒人說說知心話。”
但隨即,蕭寒又是看向朱標,有點無奈的笑道:“反正,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那便無所謂了,還是我來幫你吧,畢竟,有你這個勾八兄弟,我真是服氣!”
“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朱標聳了聳肩,便是笑道。
太子車輦又是一路疾馳,終于到了太子東宮,而等蕭寒與朱標沒休息多久的時間,王景弘便是來到了太子東宮,而在王景弘的身后兩名侍衛,手中皆是捧著盒子。
“太子殿下。”
“二殿下。”
“陛下差內臣送來兩件服飾,還請太子殿下過目。”
王景弘剛一走進太子東宮,便是看向朱標與蕭寒微微躬身道。
“服飾?”
“什么服飾?”
朱標微微挑眉道。
他還以為朱元璋真想罰他,但誰能想到,朱元璋僅僅是差王景弘送來兩件服飾。
“陛下賜下蟒袍。”
“并且,讓內臣伺候穿戴整齊。”
王景弘的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便是先看向蕭寒躬身道。
“嗯。”
“謝過父皇,兒臣領旨謝恩。”
蕭寒并未拒絕,反而是看向坤寧宮的方向,微微躬身,領旨謝恩。
“剩下的呢?”
朱標總覺得王景弘有點扭扭捏捏,這是干什么?
“啟稟太子殿下,這件衣袍,恕內臣不能開口,請太子殿下打開一觀。”
王景弘看向朱標微微躬身,便是先為蕭寒穿戴整齊,方才看向朱標開口道:“陛下有旨,請太子殿下自行決定這件衣袍的歸屬。”
“內臣告退!”
隨即,王景弘便是直接溜出了太子東宮,畢竟這件事太大了,不是他能摻和,還是別在混雜其中了,以免神仙打架,傷及無辜。
“還搞得神秘兮兮的,什么玩意?”
朱標看向王景弘的背影,又是皺起眉頭道。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蕭寒看向身上的蟒袍,自然明白朱元璋的意思,隨后,便是看向朱標調侃的笑道:“說不定是龍袍呢。”
“臥槽!”
盒子打開的一瞬間,一套嶄新的龍袍,便是出現在蕭寒與朱標的眼前,隨即,兩人不約而同發出驚呼聲。
開口又是國粹。
“你猜對了。”
朱標轉過頭,看向蕭寒吞了吞唾沫道:“這猜對了,怎么處理,你想了沒?”
“放屁!”
“鬼才想猜對。”
蕭寒毫不客氣的看向朱標搖頭,隨即,更是一個閃身,遠離了朱標道:“這龍袍,我可就沒辦法了,你自己想辦法處理吧。”
別逗了,這可是朱元璋給朱標的龍袍,這其中的隱喻,恐怕沒那么簡單,所以,還是別參團了。
“遲早有一日,我要登基當皇帝。”
朱標拿起盒子中的龍袍,隨即,便是直接披在了身上。
倒是有那么幾分少年天子的英氣。
看的蕭寒都是點了點頭道:“確實帥。”
“不錯吧?”
朱標挑了挑眉頭,還有幾分洋洋得意的味道。
“有種出去轉一圈?”
蕭寒指了指太子東宮的大門,便是聳了聳肩道。
“有何不敢?”
“正好去你府上瞅瞅,老五的那個大蒜素,搞得如何了。”
朱標完全不懼的看向蕭寒,隨即,便是直接大搖大擺的穿著龍袍,走出了太子東宮。
“牛掰。”
對此,蕭寒唯有豎起大拇指,隨即,便是跟上了朱標的步伐。
反正,出了事,還有朱元璋兜底,怕個屁?
但這一出,可是嚇壞了太子東宮的侍衛侍女們,隨即,便是齊齊跪在冰天雪地之中,不敢抬頭看向蕭寒與朱標。
“完犢子,太子殿下還真的穿了。”
太子內官李恒的面色一變,也是將頭低了下去,根本不敢看。
畢竟,你就算是皇帝最寵溺的太子,但也不能如此無事朱元璋吧?
就算是朱元璋賞賜,你朱標身為太子也得明白,這究竟是試探,還是真心吧?
那可不僅僅是你爹啊,你可長點心吧,那是皇帝,而你朱標能行使皇帝權力,那就已經很牛掰了,現在公然穿龍袍?
反正,李恒,包括太子東宮的全部侍從,現在全當沒看見,而朱元璋一旦問起就是不知道,打死不知道,那肯定就沒事了。
為什么?
這不廢話么?
朱標穿龍袍,一旦出點事,這一宮的侍衛侍女,可能沒事,但他這個太子內官肯定涼涼。
再者,槍打出頭鳥,誰敢先開口,那人也一定得死。
“備車輦,孤要去英國公府邸。”
朱標走出門口,看向全部低頭的侍衛侍女,便是微微皺眉,隨即,擺了擺手道。
愛跪就跪吧,朱標也懶得解釋什么,反正過幾日也就恢復正常了。
但這太子東宮,還真的來了女主人了,不然,朱標有時候還真管不過來。
“太子殿下,您就穿成這樣去英國公府?”
李恒艱難的抬起頭,露出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容道:“要不,換一件衣袍?”
“就穿這件衣袍,不換。”
朱標依舊擺了擺手。
“遵命。”
李恒無奈的點了點頭,內心更是比這雪天還寒冷,固執的朱標,一旦真的動氣,那可真是跟老朱對著干!
“罷了,我就是閹黨,活到頭也是無兒無女,沒什么指望,還不如伺候好太子殿下。”
“反正,陛下一旦問起,咱就是不知道。”
李恒又是微微穩定了一下心神,心中更是如此想道。
再者,以朱元璋對于朱標的喜愛,那肯定還有一線生機,說不準老朱真想讓朱標穿龍袍呢?
反正,現在也說不明白,那便聽天由命吧。
“走吧。”
隨后,太子東宮的車輦使出東宮,直接奔向了英國公府。
“太子穿上了?”
人在坤寧宮的朱元璋,看向前來回稟的侍衛,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臉上滿是喜色。
那他放牛的事,還有點希望吧?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不僅穿上了龍袍,更是前往了英國公府。”
那侍衛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看向朱元璋回稟道:“未曾換下。”
“那便不錯,真好吶。”
“傳旨,賜太子龍袍,主政監國大事。”
朱元璋臉上的笑容更甚了,隨即,又是看向一旁的王景弘道:“趕緊,去讓鳳陽的官員準備一下,在鳳陽給咱起一座房子,不用過于奢靡,簡單樸素即可,過了這個年,咱回家祭典老爹老娘之時,小住一段時間。”
王景弘瞬間松了口氣,隨即,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領旨道。
“你這是先斬后奏,你就不怕標兒找你算賬?”
等所有人都退出坤寧宮以后,馬皇后才又看向朱元璋,沒好氣的說道:“況且,讓位哪有這么簡單,你就算是想禪讓,也得將這爛攤子收拾完吧?”
“咱是爹,他是兒,哪有他反駁的余地?”
“至于爛攤子,現在的朝政局勢,極為穩固,不用擔心。”
“還有風雪這個孩子從旁相助,大明只會更加的強盛。”
“那咱留在皇宮有什么意義,反正什么忙都幫不上,還不如退了。”
“再者,能掣肘標兒的臣子,已經被咱處理完了,沒點腦子的玩意,就別待在朝廷了,有名無實的玩意。”
朱元璋想起昨日的宋濂,還是有點生氣,但隨即,又是換上笑臉的看向馬皇后說道。
“隨你吧。”
馬皇后頭都沒抬道。
反正,只要老朱樂意就行,至于她這個皇后,當不當,都可以。
“但這幾年,還是不能讓標兒登基,怎么都得等明年讓標兒成親,生個孫子出來,再跟標兒研究這件事,不然,太過于操勞了,咱心疼。”
只不過,老朱又是話鋒一轉的看向馬皇后笑道:“至于鳳陽,咱就是想回去轉轉,小住一段時間,沒想長住,但也可以借此讓標兒監國,等過個幾年,朝臣們發現,他們的太子殿下,已經不遜于咱,甚至,青出于藍勝于藍,那屆時,有沒有咱,還重要么?”
“嗯。”
“你還知道心疼孩子吶,我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馬皇后這才抬起頭,看向朱元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只不過,監國還是挺忙的,你確定標兒能忙得過來?”
隨即,馬皇后又是看向朱元璋出聲問道。
畢竟,監國就是皇帝賦予的權力,但本質上與皇帝權力沒什么不同,所以,一旦朱元璋不管事,朱標還是得忙,那真的忙得過來么?
“不用擔心,這一點咱想過了,咱們家的老二與老三,還有老四老五,都不是小孩子了,該為他們的兄長分憂了,再加上,風雪的那個學堂,人才足夠用了。”
朱元璋微微思索片刻,便又是看向馬皇后笑道:“況且,中書省的右丞相胡惟庸,迫切的需要政績,所以,他會幫標兒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若是這般,倒也不會忙不過來。”
馬皇后微微點頭,也是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
“那你這開國皇帝就當這么幾年,舍得么?”
隨后,馬皇后又是看向朱元璋調侃道。
“有什么舍不得,為什么會舍不得?”
朱元璋懶洋洋的躺在榻上,臉上更是露出愜意輕松的神情道:“一輩子,短短幾十年,何必呢,況且,咱最開始就沒想過當皇帝。”
“一開始就是為了吃飽飯,但天下民不聊生,惡霸橫行鄉里,咱無奈吶,這一路又是顛沛流離,見慣了世態炎涼,才有了今日的朱元璋。”
朱元璋的眼中閃過一抹感慨,隨即,又是極為柔情的看了一眼馬皇后。
想想這一生,何其坎坷,但世上的溫柔,僅僅一縷,便足以讓心如寒鐵的朱元璋,升起萬般柔和。
就像是那一年,濠州城外,一個即將被凍死的孩童,為什么會被朱元璋帶回濠州城?
別忘了,那時的天下,路上何嘗少過凍死骨,但朱元璋流露出來的善意,便是將他們收攏起來,給他們一條生路,但為何如此青睞那個孩童?
畢竟,亂世性命如草芥。
但老朱還是將那個孩童帶回了家,不僅為其治病,更是對其視如己出?
其實,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只是那一眼,朱元璋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重八。”
“小重八啊。”
“往上爬。”
“對,就這樣爬。”
“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坐上那至尊之位。”
“因為,只要爬到最高的地方。”
“你才能吃飽飯。”
“不過.”
“這一路走過來,真的很累吧。”
朱元璋微微閉上眼睛,輕嘆一口氣。
“重八,累就歇歇,妹子永遠在。”
馬皇后起身走了過來,坐在朱元璋的身邊,眼中更是極盡柔和。
朱元璋將頭別進了馬皇后的懷中,并未開口,就這么靜靜的躺在馬皇后的懷中。
“重八,我給你帶了燒餅,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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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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