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請編洪武大典,老朱樂崩了

第160章:人在世,責在身,有所為,有所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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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認罪!”

汪廣洋挺胸抬頭,高聲認罪。

“既然如此,立即執行!”

“來人,拖下去,五十大板,一板都不要給孤少了!”

朱標一聲大喝,不想再看汪廣洋一眼。

“微臣,多謝太子殿下恩典!”

汪廣洋的拜謝聲漸行漸遠,被直接拖了下去,殿門外有慘叫聲。

大殿內,群臣一個個莫名其妙。

除了。

胡惟庸,此時他的背后已經是冷汗涔涔。

朱標排列出來的罪狀,每一點都完美避開了他,任何一點,只要再進一步,就能把他揪出來,這要是說朱標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胡惟庸自己都不信。

“諸位,汪廣洋在其位而不知謀其政,是極大的過錯,今日嚴懲,以儆效尤。”

“希望諸位引以為戒,莫要步了其后塵。”

朱標冷冷開口說道。

“臣等定然引以為戒,不敢冒犯絲毫!”

群臣山呼,其中有牽涉者,背脊發涼,其中,胡惟庸最為嚴重。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朱標大手一揮,宣布了散朝。

朝會后,太子東宮。

“殿下,蒯、蔡、黃、池,四家參與謀劃刺殺英國公一案的人員都已經被解送到了應天府。”

“您看…”

李恒對著朱標開口說道。

“沒什么好說的。”

“告訴沐英等人,這些人,應天府內,孤會親自處決。”

“他們的九族,也不要留下,襄陽一帶,孤不希望再看到任何跟他們有關系的人,明白嗎?”

朱標看都沒看調查結果,冷冷開口。

主意都打到朱家皇族身上了,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直接按照謀反罪,誅九族。

主犯朱標親自處置,至于一邊的小魚小蝦,朱標也沒興趣再拉到應天府了,直接讓沐英就地抓取處決。

“記得讓當地的錦衣衛配合一下工作。”

“這些反賊的黨羽,不要給孤漏了。”

“若是漏了一人,孤拿他們的人頭填上。”

朱標似是想起了什么,再度開口補充。

“老奴這就去辦。”

李恒謙卑應下,對著朱標回應道。

他看得出,對于這件事,朱標確實動了真火。

以往對于誅九族這件事,朱標向來要勸阻朱元璋。

帝國初立,當施以仁德。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演戲也好。

真情流露也好,總之,需要讓下面的人,感知到大明是一個有溫度的王朝,跟蒙元有著大的區別。

但是這一次,是朱標少有的,毫不猶豫,上來就是九組消消樂,很明顯,乃是動了真火。

勸一勸朱標?

沒有這事。

李恒可不會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去碰朱標的逆鱗。

作為內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會察言觀色,一切都按照主子的意思來。

如果連主子想干什么都看不出,自以為忠言直柬的唱反調,那你還當什么內侍?

直接去朝廷上當言官不好嗎?

朱標這邊忙著殺人,蕭寒這邊則是忙著監督自己的建廠大業。

那些搗亂的地痞流氓被打發之后,建廠地頓時迎來了清凈。

一大批的流民被聚集過來,眾人拾柴火焰高,在一大群大明之民的努力下,一座座廠房拔地而起,一條條生產線不斷被建立。

大明的最初一條產業鏈,終于在逐漸成型。

在蕭寒眼中,看到的不是一條條生產線,而是一批一批的崗位,容納了一批又一批的大明之民。

到了蕭寒這個層次,對于金錢這個東西,其實已經并不是特別感興趣了。

相對于賬上流動的數字,蕭寒更在意的是,大明應天府中,產業結構的變動。

從本質上來講,在建立產業這個領域,蕭寒屬于實業派,他更在意能控制多少崗位和人口,而不是賬上又多了多少大明寶鈔,這些都是附帶的。

這是實業派和資本派最根本上的區別。

一個本質上是商人,只考慮賺錢,一個本質上其實已經是統治階級,更在乎對于局面的影響和產業的穩定。

“不錯,不錯,干的很好啊,這個進度我很滿意。”

看著單安仁給自己的匯報結果,蕭寒微微點著頭。

僅僅是一天時間,就有著三條生產線的廠房被弄了出來,生產線搭建起來投入了生產。

“單大人真不愧是咱大明肱骨之臣啊。”

蕭寒對著單安仁稱贊道。

“殿下謬贊了,都是殿下指導有方,我大明百姓拼命肯干,才有這樣的成果。”

單安仁低著頭,謙虛說道。

“哈哈!”

“單大人謙虛了。”

“你放心,你絕對不會白白付出的,等我大明的工業體系逐漸完善,工部的影響力必然進一步擴張,甚至連戶部都要給工部打下手。”

蕭寒拍著單安仁的肩膀,呵呵笑著說道。

別人不明白,蕭寒可是再清楚不過,當農業立起來之后,工業幾乎就是決定國家強盛與否的柱石。

若非蕭寒提前把商業給剝離了出去,建立了銀監司、糧庫和市場交易管理司,工部的影響力還能更大。

“殿下莫要折煞下官。”

“下官直愿為我大明鞠躬盡瘁,不敢奢求權勢滔天!”

單安仁渾身一震,趕忙說道。

這二殿下,在這兒試探我呢,必須趕緊表現忠心才行。

“嗯,下去吧,之后還有的伱忙的。”

蕭寒微微點了點頭,臉色也是恢復了嚴肅平靜。

我好不容易發自內心的點撥一次,你居然當我是試探你,唉,真讓人傷心。

至于單安仁根據生產線推算出來的接下來的投入和收獲,蕭寒是一眼沒看。

反正,他要的就是穩定流入和穩定產出,至于期間變動的大明寶鈔,數字罷了,只要不是變成赤字,就沒啥好看的。

“下官遵命!”

單安仁應聲,緩緩退下。

“姜右,劉三狗,啊不是,劉茁、馬澤還有徐竹軒各自都什么時候能到府上?”

蕭寒把具體匯報丟在一邊,對著姜右問道。

“回殿下,劉茁明天就能趕到府上就職,徐竹軒也是明天到,至于馬澤,他那邊說還需要七天。”

姜右對著蕭寒回道。

“哦?”

“他們倆怎么這么快?”

蕭寒微微詫異道。

“殿下。”

“劉茁本是農家出身,根本就沒有路費再回去一趟,所以給家寫了一封信就一直留在了金陵城,之所以說明天,是因為徐竹軒說要明天,他怕自己太顯眼,就跟著說明天了。”

“徐竹軒他是寒門秀才,要處理的事不多,而且家也不遠,所以明天能到。”

“至于馬澤,他是富商之子,家里的事比較多,據說還要回去把幾個商隊交換給家里,挺麻煩的。”

姜右對著蕭寒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那就明天安排他們倆先來見我好了。”

蕭寒說著,心下也是一聲輕嘆。

這就是尋常農家的悲哀,來金陵都是單程票,劉茁是運氣好入了蕭寒法眼。

其他那些沒考上的,一路上,怕是有不少都得要飯回去。

不過,蕭寒雖然感嘆,但也不會多做什么。

他是大明英國公,蕭寒,不是觀音菩薩,不負責照顧每一個人,只負責維護大明體系的穩定運行。

既然是自己做的決定,個人就要為個人買單。

聽上去,似乎是有些冷酷無情,但實際上,只有這個體系維持住了,才能讓更多人安居樂業。

否則,一旦大明維護不當,出現混亂,便又是一個天下混亂,大量百姓流離失所的局面。

蕭寒照顧不了所有人,故此,只能選擇抓住大局,讓大明這艘大船不斷前進,至于風浪下,碾碎了多少人,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

就像那些世家豪強,其實他們也沒錯,他們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家業,他們有什么錯?

只可惜,他們擋在了大明這艘巨輪的前面,就必須被大明碾碎。

因為如果大明不碾碎他們,就只能被他們掀翻。

這就是,在其位,謀其政,該干什么人,就應該去干什么。

舵手,從不看沿途風景,不能看,也沒有資格看。

人在世,責在身,有所為,有所不為,有所不能為,有所不可為。

“走下去吧。”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愿,這大明普天之下,各得其所,生民安樂那一天,我能看到,也算,蕭寒沒有白來一趟。”

蕭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微微搖了搖頭。

“風雪。”

吱呀!

門開,朱標推門而入。

“怎么了?”

蕭寒看向朱標,呵呵一笑。

“去嶺南開發荒地的百姓,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幫我看看,咱們從哪里還是著手?”

朱標走到蕭寒書房中掛著的大明版圖之前,一只手按在嶺南之地,對著蕭寒問道。

“在這里吧。”

蕭寒走過去,指了指未來的珠三角之地。

“湟水(珠江古稱)在此地沖擊出了大片平原,以番禺為核心,數萬數十萬的民夫以此為核心進行開發,一直擴張到南疆邊緣,形成對于南方諸國的壓迫之勢。”

“沿海而建,多平原而少山嶺,多潤澤而少密林,天賜大明之地也。”

蕭寒指著地圖上的番禺。

“如此,我們還需要聯系一下劉伯溫。”

朱標摸了摸下巴,對著蕭寒說道。

“可以,他在那地方經營了也有一段時間了。”

“能算上半個地頭蛇,有他出手布置,會少很多麻煩。”

蕭寒微微點了點頭。

“風雪,你是不是當初把他丟過去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有今天?”

“在嶺南放一個大才伯溫先生,確實,是一步妙棋。”

朱標看著蕭寒問道。

“當然,不然這樣一個人,我費盡心力,把他丟過去干什么?”

蕭寒呵呵一笑,直接承認。

“哈哈哈!”

“你小子,走一步算三步,有你幫忙,真是大明之幸。”

朱標大笑道。

“哪里?哪里?”

“走一步算三步倒不至于,我大概走一步算七八步。”

蕭寒微微搖了搖頭,輕笑一聲。

“你小子…”

“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是真一點不怕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啊。”

朱標笑著搖頭。

“啊?”

“不謙虛嗎?”

“我當初也是很謹慎的好吧。”

“只不過現在都上了朱家家譜了,這要是還要束手束腳,那才是沒救了吧。”

蕭寒看著朱標說道。

“嗯…”

“你說得對,放心好了,只要我還在一日,必能護你周全!”

“這天下,誰敢動你,便是與我為敵!”

朱標看著蕭寒,突然認真說道。

“那必須的,不然我要你這個兄弟有啥用。”

蕭寒理所當然開口說道。

“是啊,我們…是兄弟!”

“說實話,相對于從前那個謹小慎微蕭風雪,我還是喜歡現在的你。”

朱標先是愣了愣,隨即點頭說道。

“我也是,畢竟,能敞開天窗說亮話,誰又愿意,每天帶一個面具呢。”

蕭寒微微點了點頭。

“對了,明天爹就要正常上朝了。”

“娘那邊也開始催我們的婚事了,到時候我大婚迎娶清韻,你不得隨點禮?”

朱標對著蕭寒道。

“行啊。”

“我把這英國公府隨給你。”

蕭寒點了點頭。

“滾蛋!”

“說兩句話就沒有正形。”

“那就這么定了,等你大婚,我再把英國公府給你隨回去。”

朱標笑罵道。

“這可不行。”

“我隨給你的,你再還給我,這算什么?”

“這樣好了,你把東宮一起給我,畢竟,你才娶一個,我得娶倆呢。”

蕭寒呵呵一笑。

“滾一邊去,你這樣,等到時候藍玉他們灌你酒,我可不攔著了。”

朱標翻了一個白眼。

“說的好像要不然你能攔住似的。”

蕭寒撇了撇嘴。

“說真的,爹娘那邊,有沒有告訴你,你會什么時候大婚?”

朱標對著蕭寒問道。

“他們告訴你了嗎?”

蕭寒攤了攤手。

“沒有。”

“爹娘說,等爹上朝,會直接在朝會宣布。”

朱標搖頭。

“這不就得了,你這個太子殿下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

蕭寒再度攤手。

“我還以為爹娘寵你比寵我都多,沒準會跟你說一手呢。”

朱標嘿嘿一笑。

“拉倒吧。”

“整個大明誰不知道你朱標是有史以來最穩太子。”

“大明常務副皇帝。”

蕭寒翻了一個白眼。

“低調低調。”

“你才是常務副皇帝。”

“按照我上朝的頻率,我應該是常務正皇帝才對。”

朱標難得不正經說道。

“啊?”

“你是常務正皇帝,那爹是什么啊?”

蕭寒微微一愣。

“輪值皇帝啊。”

“你看他一年到頭有我管的多嗎?”

“這是打算讓我去大婚,才被娘給推了回去,不然還在鳳陽養老放牛呢。”

“你說哪有他這么當皇帝的?”

“國事打包丟給太子,自己跑去休閑。”

“也不怕我哪一天真的直接造反給他篡位了。”

朱標有些無奈道。

“你要是真能造反篡位,估計爹他能把應天府的火炮全推出來。”

蕭寒笑道。

“打我?爹他能舍得。”

朱標詫異道。

“不,當禮炮用,給你登基用。”

蕭寒搖了搖頭。

“你說這個,確實是爹他能干出來的事。”

“你說說他,費盡心力打天下,結果凈向著讓位給我,回去放牛,哪有這樣的人?圖個什么?”

朱標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有沒有可能,爹最初的理想,其實就是能吃一口飽飯,然后又自己的牛放?”

“爹這么干,才叫不忘初心。”

“畢竟,我們的爹是放牛的朱重八,而不是橫掃天下朱元璋啊。”

“現在蒙元已經被打跑了,爹自然會想要重新做回朱重八,拉著娘回鳳陽,老婆孩子熱炕頭。”

蕭寒也是無奈一笑,對著朱標說道。

“屁!”

“他那是自己和老婆熱炕頭,孩子被他扔這兒了。”

朱標翻了個白眼。

“也是…”

“這也沒辦法,有所得必有所失嘛,這么大一個大明,也不能沒人管不是。”

“自然只能犧牲你這個倒霉孩子了。”

蕭寒點了點頭。

朱標:…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你能不能說的委婉點?”

“不然我會感覺我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朱標嘴角微微一抽。

“不能。”

“我這人有一說一,說不了拐彎話。”

蕭寒直接拒絕。

“要不…你還是當回那個謹小慎微蕭風雪吧,這樣,我還能是太子朱標,有那么一點尊重。”

朱標臉一黑。

“不可能!”

“你想要尊重,上朝要去,那一群大臣,哪個敢不尊重你,直接砍了。”

蕭寒繼續補刀。

“你也算大臣?”

朱標撇了撇嘴。

“不算啊。”

“你不是說了嗎?”

“我,英國公蕭寒,你的常務副皇帝。”

蕭寒說著,直接給了朱標一記回旋鏢。

“得得得!”

“不跟你扯皮了,我算發現了,我這輩子估計斗嘴都不可能斗過你了。”

朱標擺了擺手,投降認輸。

他感覺自己真是昏了頭了,跑來跟蕭寒打嘴炮。

這不是找虐嗎?

以淮西小先生的口才,想要斗贏蕭寒,那估計只能把傳說中能把人罵死的諸葛孔明從墳里拉出來才行了。

其他人,就算是張儀蘇秦出來了,碰上蕭寒,怕是也是一說一個不吱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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