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婦唱夫隨

75 蜀王親自來拜見

“他確實是個人才。崔家若沒有他,就該淹沒在五姓七望中了。本來博陵崔氏就沒清河崔氏那么有名望,再加上這幾十年來博陵崔氏沒有像樣的人才,好容易出了個崔崇瑜,當年可是名滿長安的。就連我父王也想將妹妹嫁給他呢。”

慕扶疏點頭:“那他人品怎么樣?”

“人品好的話會做出那樣的事?”三郎嗤笑:“博陵崔氏本就是個笑話,居然有庶長子!若不是阿叔定親早,姑姑怎么會下嫁給他!”

慕扶疏了了。所以說女子嫁人要看家族么,便宜外公做皇帝不怎樣,選女婿眼光更不怎樣!

慕扶疏想起蓮葉曾經說起,崔家拿崔崇瑜的父親逼迫他的事,問三郎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郎不屑道:

“崔家老郎君就是個傻的。他從小就訂了陳家大娘。十五六歲時卻喜歡上了自己表妹,新娘子還沒進門庶長子已經出生了。為此他們瞞住了陳家,將表妹和庶長子送到鄉下,直到新夫人進門生下兒子,才知道先頭長子已經三歲了。為此陳家大娘鬧和離,最終帶走了一半嫁妝另外家人了。”

我勒個去!慕扶疏覺得信息量好大!這個身體的阿爺真是個不著調的,既然有真愛就反抗到底,為毛要騙婚呢?陳家大娘,呃,要稱呼阿奶,也是個烈性的,居然拍屁股嫁人,兒子也不要了,真厲害!

這么說來便宜爹還是個可憐人,從小沒娘,爹也是個不著調的,要不是讀書有本事,還不知道要成什么樣呢!

三郎又道:“本來崔家老郎君是嫡子,要做家主的。出了這事,家主之位就落到了他族弟頭上。他要扶正米氏,律法又不允(高大上的穿越前輩解放軍同志及其痛恨小三。以妾充妻鞭一百,徒三千里。鞭一百一般都死了。所以后面的三千里至今為止沒人有這個榮幸嘗試。),崔老郎君鬧騰了年,最后和米氏一起被族老們關了起來。庶長子崔崇波和崔崇瑜都是被族人帶大的。許久

慕扶疏撐著下巴道:“看來我阿爹真是傻的,就那樣的父親還值得他付出?換了我巴不得族人把那不著調的弄死……”

“大娘!”三郎捂住了她的嘴,低聲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能亂說。”

慕扶疏瞪了他一眼,三郎軟了下來:“要說也是我們倆個輕聲說。”

“我這沒人敢來!”慕扶疏拍掉他的手,意興闌珊道:“看來崔家沒一個好的,就我那祖父能養出什么好兒子!不過說到崔崇波。這三年來就一直沒消息?”

“沒有。”三郎搖頭:“盧伯母和蓮葉每次都托外出賣貨的人幫忙尋人,到現在還沒消息,想來兇多吉少了。”

“這亂世!真叫人揪心。”

慕扶疏討厭這樣亂糟糟沒有秩序的世界。她以前的公司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條,什么人該做什么,沒有一個偷奸耍滑也沒有人敢欺上瞞下。慕氏薪水高,同樣也很嚴格,她喜歡任何事都有規有矩,亂七八糟什么的最討厭了。一點安全感都木有。

慕扶疏很奇怪三郎知道的那么多,三郎不好意思道:“都是以前沒事的時候阿叔和我說的。”

原來楊翁也很八卦啊!慕扶疏惡心的想著,是不是楊翁只要一想到崔崇瑜家里那樣沒規矩就覺得很開森。至少文家沒有這樣沒規矩的后院,瞧不起崔崇瑜也很正常。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大約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妮妮跑進來撓門,慕扶疏和三郎對視一眼,開了門問妮妮是不是有人進村了,妮妮點頭,轉身又匆匆跑出去了。它還記得慕扶疏說的要給外面來的人一個下馬威。

三郎帶著人到村口迎人,慕扶疏去了長公主屋里通知她。

楊惟愛沒有睡覺,正在喜珍的伺候下換衣服。慕扶疏一口氣給她做了十幾套衣服,大紅居多。這次穿的是一件牡丹國色鑲白狐毛對襟大紅繡花襖。下面是四十八幅湘妃裙,裙角壓了幾十顆大珍珠。珍珠在這個時代是稀罕品。在現代那就是養殖的用來打珍珠粉的,壓根不值錢。

慕扶疏的空間里的古代首飾很少。黃金珠寶是不缺的,按照她拿出的圖紙打造的九鳳展翅鑲鉆頭飾也拿出來戴在了長公主殿下頭上,慕扶疏總覺得那足有一兩斤的重量會壓壞了高高的發髻。

長公主殿下換上了這一身,神仙妃子般晃眼。當然主要是那黃金鉆石閃瞎了人眼,慕扶疏絕對不會把自己打扮的像個移動珠寶展示柜。但她知道這一刻對于長公主來說不單單是普通的服飾,而是戰袍。

能不能壓的蜀王死死的就看這次了!

喜惠拿著粉盒給楊惟愛擦粉,慕扶疏真心覺得這完全是多此一舉。這時代女子的妝不是唐朝那樣小短眉大白臉櫻桃口,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掃帚眉有木有!為什么眉毛要化成前細后粗?比蠟筆小新的眉毛還要搞笑!

慕扶疏接過妝盒,在長公主臉色比劃了幾下,又在腮邊撲了亮妝粉,轉眼一個柳葉細眉秋水凝眸櫻桃小口外加閃閃發光的小臉蛋的超級大美女出現了,喜珍喜慧驚喜道:“原來這樣的妝容才好看!看上去像沒化妝一樣。”

姐這叫裸妝知道不!慕扶疏小心肝一陣嘚瑟。

“大娘怎么還沒換衣裳?趕緊去換了來。”楊惟愛滿意了,接下來就想起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是家常的棉袍子細棉褲。這怎么可以!這可是長公主的女兒第一次見宗室王爺,怎么可以這么隨便!

于是悲催的慕扶疏被趕回去換衣服,一襲粉色穿花引蝶鑲貉子毛的長襖,下面穿了條粉藍中腰襦裙,兩邊各系了一個玉蝴蝶壓裙佩飾。

因為沒及笄,頭發倒是不用梳髻的,只在耳后盤了兩個小包包頭,下面披散了長發。包包頭上用兩串珍珠穿成的圈圈束住,清清爽爽。

慕扶疏沒有化妝,洗了臉后涂了點兒潤膚露,嘴唇上擦了點兒潤唇油,粉粉嫩嫩的像果凍,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這次會面的地點安排在了二進院的花廳。這里原先是個房間,后來改成了花廳,里面兩面墻都有舒適的墊了厚墊子的紅木沙發椅,正中間是兩張單人椅,中間用數張茶幾隔開。現在里面燒了地龍,熱乎乎的。

林氏還細心的在里面放了數盆水仙和富貴竹。花開的正好,香氣繚繞,富貴竹也遍體翠綠,勢頭旺盛。

隨著門外兩聲虎吼,一陣喧囂聲傳來,長公主好整以暇的坐在正中,那姿勢,真正是儀態萬千。

外面門簾撩開,三郎率先進來,隨后是一個身材魁梧年約四十、面白無須的中年美大叔。雖然他的身材稍顯粗壯,一張臉確實很有型男味道,慕扶疏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掌握華夏經濟大權的鐘家長子,也是這樣的粗壯型男,有段時間慕扶疏還挺迷他的……

話題扯遠了。慕扶疏眼光跟著中年美大叔進來后的那個,大約十七八歲的男孩。和他比起來長相氣質都比不上,也就能稱得上齊整,且臉上有些青春痘,嚴重影響的美感。

慕扶疏不喜歡青春痘,所以眼神直接掠過他,看向后面。

后面是楊翁,再后面是一個滿臉胡子的矮個子男人,一雙眼睛很是靈活,一進來就假裝不經意的在室內轉了個圈,將長公主慕扶疏喜珍喜慧喜清喜玉都看遍了,慕扶疏很肯定的是他的眼神在看到楊惟愛和自己時多停留了一秒。

楊惟愛坐起身,對著美大叔微微點頭,啟唇道:“蜀王別來無恙?”

原來美大叔就是蜀王楊謙。他一見到楊惟愛就激動的露出一個帶著驚喜和懷念的笑容,至少在慕扶疏看來這笑容還是很真摯的。楊惟愛和他打過招呼后他居然欠了身,低頭道:“子虛見過長公主。”

子虛是蜀王的字。論排位蜀王是楊惟愛的堂兄,他用自己的字自稱是尊重楊惟愛的意思,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很低了。

不待楊惟愛回答,他一把拉過身后那個一臉青春痘的男孩:“這是我的長子志和。大郎快給你皇姑姑磕頭。”

這是承認了長公主不可超越的身份。

大郎俯身便拜,口稱:“大郎給皇姑姑磕頭。”

“起來吧。”楊惟愛輕笑,揮了揮手。

身后的喜珍拿過來一個盒子遞給大郎。大郎接過了,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指環樣的東西。

慕扶疏憋住笑。這是拉弓時候用的環扣,慕扶疏多的數不勝數,長公主沒見過,要了幾個去。這個是牦牛角制的,并不稀奇。只是這個時代的人拉弓都沒有指環的,所以在長公主解釋了用法后大郎和蜀王都很驚訝,覺得這東西很珍奇。

不等楊惟愛開口,慕扶疏上前一步,對蜀王行了個宮禮。在喜字輩姑姑的指導下,這個宮禮還是有模有樣的。

蜀王神色莫辨,一臉糾結的虛扶了一下慕扶疏,低聲道:“大娘……都這么大了。”

慕扶疏很想撇嘴:這話說的好像見過自己小時候似的!

認人大會結束,接下來就是大人談事情的環節。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楊惟愛母女,楊翁和三郎,蜀王和大郎,還有那個胡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