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婦唱夫隨

155 長公主身份之爭

對于長輩的過去,慕扶疏不予置喙,她所受的教育就是尊重他人隱私,無論是楊惟愛還是崔崇瑜抑或楊翁,三人的感情糾葛她不會提任何意見。哪怕看不慣崔崇瑜的處事方式,也都是當面表示自己的喜厭,其他的不在慕扶疏關心范圍內。

如果楊惟愛得知崔崇瑜的犧牲,一定會糾結的不知如何是好吧。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對她都是情深意重,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愛她……

想想怎么會有那么點小醋意呢?長公主殿下真厲害,兩個出眾的男人都愿意為她付出一切……不過她也有三郎哦呵呵呵……這點小醋意就算了,她的三郎也是個出眾的男子呢!

午后天熱,大家都各自回屋午休。崔崇瑜在離開前硬是將三郎帶走了,分明不想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慕扶疏對于這個便宜爹急吼吼行使他作為他父親的權利不以為然,反正他也不可能時刻監視著三郎。

驚風驚雷被帶到慕扶疏院子,進了臥室打發走丫頭,慕扶疏和兩只白虎一起進了空間。

驚風驚雷撒蹄子跑了,慕扶疏先去看那二十八個鳥蛋。那個盆子原先是慕扶疏準備用來種花草的,因為底部沒有洞就一直放在那里。深度大約有五十公分,直徑也有八十公分。原先二十八個蛋放的擠擠挨挨,底下一層薄薄的空間井水卻沒有了。

慕扶疏覺得那些蛋還是老樣子,又倒了一層井水后便不再管,跑到外面去看新開的田。作物已經冒出了尖芽,似乎自從空間里種植的的東西越來越多。時間比例也越來越大,仿佛已經有了一比二十左右。

這也說明慕扶疏的生命應該能比前一位主人長一倍。

將成熟的作物收割完畢,時間已經過了整整過了三天,在外面也就一個多時辰,正好是午休時間。洗了澡換了衣服,又給鳥蛋加了水,慕扶疏招呼驚風驚雷出了空間。

樓下已經傳來了說話聲。春眠的聲音瓜蹦脆:“……我先去看看郡主醒了沒,嬤嬤先等一等。”

慕扶疏在樓梯口看到了準備上樓的春眠,見慕扶疏下來,她急匆匆行了個禮道:“崔家主來了。說是要見您。”

慕扶疏皺眉。崔元啟找她做什么?想起楊惟愛復雜的身世,她真心覺得這個便宜娘的人生真是跌宕起伏波瀾壯闊……

崔元啟拜訪,自然不會來后院,而是在二進院的會客廳。那里也是慕扶疏著重收拾過的,不但有這個時代的人用慣的桌椅矮榻。還有充滿現代元素的單人沙發和茶幾。

古代人講究身份座位,在公共會客室用雙人三人沙發都是不合適的,因此慕扶疏特意做了一批單人沙發,雖然是紅木制,但上面都鋪了厚厚的棉墊和棉靠背,夏天就在外面包一層竹涼席,坐上去既柔軟又涼快。

來報訊的是外院的主管勤嬤嬤。雖然這件事交給小丫頭也能做,但主人新來。勤嬤嬤心里沒底,還是親自跑了一趟,在這個缺糧的時代還略顯豐碩的身軀出了一層汗。背心都有些濕了。

二進院的會客廳中,崔崇瑜和楊翁、三郎都在了,就等慕扶疏。

崔元啟坐在上首,手中端著一個茶杯。一個小廝站在后面給他扇扇子,屋子四角的冰盆大約是剛搬來的,還沒有開始融化。屋子也有些悶熱。

慕扶疏進門給幾位長輩見禮,之后就坐到三郎身邊。也不開口,就睜著黑黝黝的大眼看著崔元啟。

崔元啟的茶杯端不住了。不大自在的放下后指著墻角放得冒尖的冰盆道:“還是郡主這里涼快,我那屋子簡直要熱出火來。不知這里還有無空院子我也借個光涼爽涼爽……”

慕扶疏一臉呆滯。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崔元啟也要“借住”

這個人是她身體的外公已經不容置疑。可是這一個二個的都要住到她這里做什么?她娘不在阿喂!

偉大的大長公主殿下你快來救命啊!我已經承受不來……

慕扶疏面無表情,只是怔怔看著崔元啟。崔元啟的臉皮沒有崔崇瑜厚,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下道:“郡主意下如何?”

三郎悄悄碰了碰慕扶疏的腿,示意她崔元啟在等她回話。

慕扶疏眼珠子轉了轉,對崔元啟道:“這個是三郎的府邸,您問他……”

三郎:……居然把問題丟給他了,崔崇瑜入住時沒有這一段啊……

也是,人家崔探花是拎著行禮就過來入住的,問都沒問一聲,哪里像崔元啟,好歹也是崔氏家主,要面子,就算下定決心做個厚臉皮的無賴,那也是個有文化的無賴……

三郎只能點頭。這位也惹不起,姑姑兼泰水的親爹、親親大娘的外祖……

三郎瞬間覺得壓力好大,一個二個都對他虎視眈眈,除了楊翁兩人都是一副你離大娘遠一點的嫌棄表情。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他和大娘認識的時候可沒他們什么事!

想起自己和大娘的青梅竹馬的情誼,三郎瞬間又平衡了。大娘的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你們和她有血緣關系又如何?有他和大娘親密嗎?我就是不說,羨慕死你們!

慕扶疏不明白為毛三郎在答應崔元啟入住后如此傲嬌,一臉神氣活現的樣子,難道是因為自己說了這是他的府邸么?

果然,男人還是要面子的。這個府邸是三郎的和是慕扶疏完全不一樣。是三郎的府邸,慕扶疏住在這里也無所謂,反正她早晚要出嫁;是慕扶疏的就不對了,人家會覺得三郎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兒:先是住在郡主名義上的阿爺家中,后又住在郡主府,這不是埋汰人么?

慕扶疏深覺自己無意中做了一件讓三郎揚眉吐氣的好事,又慶幸沒在門上掛匾額。嗯。明日叫人做塊匾,上書“世子府”三個大字。雖然三郎的世子是別人口頭喊出來的,但是沒有名正言順總是不好,想起楊惟愛交給她的天授玉璽,慕扶疏想著是不是在匾上蓋個玉璽印章啊?

因著崔元啟也要住進來。作為整個府里輩分最大的,當然不能住外院,可是內院的話又很難分配。四進院三郎他們住了,五進院有女眷,那就只能勉強住在三進院了。但是三進院是客院,院子也不是很大。慕扶疏想了想。干脆就將三進院景色最好的“賞春園”給他住。

賞春園是三進院最大的院子,靠近水邊。這座府邸在設計的時候就別具匠心,有一道活水從府外貫穿整座宅邸,只是現在外河快要干枯,水流也變得細小。只有賞春園中的小溪還有些潺潺流水,蓋因為那里連著花園,有個規模很小的荷花池,因為一直有人打理,里面居然還有幾朵殘荷,池水也還有一小半,景色算得上宜人。

這個院子里的家具都是原先買宅子時主人留下的。沒有慕扶疏空間里的精致,但也不差。再加上慕扶疏和三郎將淘換下來的比較好的都堆到那里。不好的都扔了,所以這個賞春園還是不錯的。

三郎帶著崔元啟和他的小廝去賞春園安頓,崔崇瑜目光鷹隼般盯著崔元啟的后背。仿佛要將他的背燒出個洞來。

楊翁看著崔崇瑜的目光,想起大娘的呆滯和崔元啟的不請自來,仿佛明白了什么,一瞬間臉色有些發白。

慕扶疏回頭看見楊翁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探究,不由長嘆一聲,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緩緩點了點頭。楊翁渾身巨震。對崔崇瑜道:“是他?”

崔崇瑜咬緊牙關,冷哼一聲。

這是承認了。楊翁臉色更差了。狠狠一拳垂在茶幾上,低聲咒罵了幾句。

慕扶疏從來沒聽見楊翁爆過粗口。如今見識到了,卻也笑不出來。雙手托腮一臉憂郁:“要不要告訴阿娘?現在我們都知道了,若是被阿娘知道只瞞著她,怕是會很生氣。”

崔崇瑜神情激動:“不能說!她是尊貴的大長公主殿下!”

慕扶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殘忍地道:“阿娘就是崔家的私生女!”

崔崇瑜臉色漲紅,兩手握拳,眼里似乎要噴出火來:“你、你……”

“我有胡說嗎?這一切都證明了那是事實,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自欺欺人!你才是我們中間最早知道的那個!十四年前你若是不信,又怎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你以為你為阿娘做出了天大犧牲,又焉知阿娘會感激你?人生來是誰的種是改變不了的,你那樣欲蓋彌彰反而是在心里早就認定阿娘是野種!”

“你胡說!”崔崇瑜聲嘶力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說錯了嗎?不是你最早相信這件事的嗎?當年王氏父子無憑無據的你就相信了,還一心以為瞞著阿娘就好,卻從來沒想過阿娘需不需要你的好心!你認為那樣不堪的身世在眾人皆知后只瞞著阿娘一個,你這樣做比王氏父子還可惡!”

崔崇瑜呆若木雞。

楊翁低垂著頭,長嘆一聲:“等見到長公主我會親自將這件事告訴她,至于她會如何選擇由她去吧……”

“不可以!”崔崇瑜激動大喊,而后又跌坐在椅上喃喃道:“不可以……她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可以讓天下人知道她的身份……”

“讓阿娘知道又不代表讓天下人知道。”慕扶疏微笑:“阿娘是大隋迄今為止唯一的直系血脈,這一點毋庸置疑!”

楊翁和崔崇瑜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