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比李舒好點,畢竟她是二房嫡女,她出了這樣的事,她娘肯定不會像李大夫人那樣收拾她,只是問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正問著呢,聽說李舒來了,李蘭便道:“娘,我先跟她聊聊,看看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二夫人點點頭,道:“也好。”
無論女兒是不是偷了詩,有人陷害女兒,這是肯定的,所以她自然支持女兒搞清楚,看看是誰在搞鬼。
李舒見了李蘭,劈頭就問:“你那詩是怎么來的?”
“你呢,你那詩是怎么來的?你別跟我說你那詩是你自己寫的了,要是你寫的,我這兒也不會有了,你之前那些詩,只怕都是抄的吧。”李蘭嘲諷地看了她一眼,道。
她在那本所謂古今經典詩詞集里,可是看到了李舒寫過的那幾首詩,所以李蘭便想著,是不是李舒也曾得過這本詩集,而且得的還比自己早,所以讓她仗著那本詩集,揚名了那么多年。
李舒不知道李蘭手上有本她會的詩的詩集,到這會兒還抵賴呢,道:“誰說的,雖然我寫這首詩,不知道為什么你也有,但我之前寫的,都是我自己寫的,哪里抄了。”
李舒一來是不想落個抄襲的名聲,二來是想套李蘭的話,所以故意抵賴,果然,只聽李蘭冷笑了聲,道:“還抵賴呢,在古今經典詩詞集里,你以前寫的詩可都在,但作者全有別人,什么李白、蘇軾,我看你是比我早一天得到這本詩集,才走了幾年運罷了。”
聽到這兒,李舒已明白,看來,李蘭的確不是穿越女,只是她得到了一本詩集,里面有她寫的那些詩!連原作者都知道,看來不是她撒謊了!原來還有這樣一本詩集,也不知道寫這本詩集的人是誰,但毫無疑問,這人只怕是故意黑自己的,要不然干嘛早不寫晚不寫,在自己有了才女之名后,跑來揭穿自己的真面目,一想到有人躲在暗地里,找自己的麻煩,她就不由背上發涼,穿越后風光得意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正行走在懸崖邊,一不小心就會墜入萬丈深淵,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二姐那本詩集,能給我看看嗎?”李舒打探地問道。
“憑什么給你看!”李蘭拒絕,想著萬一李舒得的跟她不一樣呢,對方看了她的詩集后,發現有上面沒錄的,到時寫著發出來,豈不是又能揚名,她得防著這一手。
“好吧,那二姐能說說,你那本詩集是從哪里得到的嗎?我是想著,這個給你詩集的人,有可能是害咱們的兇手。”李舒道。
李舒說的倒也有道理,再加上這個倒可以說一說,于是李蘭便道:“就在咱們府上花園里撿到的,我覺得是李欣故意放在那兒的,你覺得呢?”
“你說大姐?怎么可能?”李舒驚訝地道。
她跟李欣也算是非常親近的關系了,來回斗了那么多回,可根本沒看到李欣是穿越女的跡象。
“那你說,咱們倆倒霉了,還會對誰有好處?”李蘭問道。
這話問的李舒不由遲疑了起來。
不錯,她們倆倒霉了,李家三個適齡姑娘,就剩李欣一個人干凈無瑕,到時要說親事,可要比她們好多了。
“雖然她是最大的受益者,但要說是她干的,好歹要有證據。”李舒道。
她倒不是為李欣開脫,而是怕李欣真的不是,到時自己一心針對她,卻忽略了躲在暗地里的真正穿越女,到時對方哪次再在關鍵時刻黑自己一手,自己可真要沒法活了,她現在是一心想找到真正的黑手。
“好歹要盯著。”李蘭道。
李舒點點頭。
兩人這次栽了大跟頭,所以難得的決定合作,盯著李欣,看看她可會露出什么蛛絲馬跡。
可惜兩人已經晚了,李欣該做的事早做了,兩人又哪里找的出來呢?
接下來,兩人不光在詩會上丟了臉,現在回來了,也接著受到了各方的訓斥。
李蘭還好一點,因為李二老爺一個庶子,沒錢沒勢的,在京城貴人圈子里是小透明,就算李蘭丟臉了,也沒多少人關注他,再加上李二老爺不像李大老爺那樣愛面子,所以也還好一點,不過還是罵了李蘭一頓。
“你怎么可以抄三姑娘的詩?丟不丟人!”李二老爺不快地道。
因著李舒以前的才名,所以李二老爺下意識地以為是李蘭偷了李舒的詩作,所以就這樣罵她。
李蘭聽父親這樣罵,便辯解開了,道:“我沒抄三妹的詩。”
“你沒抄怎么跟她寫的一模一樣?你的水平怎么樣,我還不了解嗎?你能寫出那樣好的詩來才怪了,也就是三姑娘會寫詩,能寫出那樣的詩還差不多,所以不是你抄了她的還是怎樣?”
李蘭沒去辯解自己沒抄,只道:“我真沒抄她的,我要真抄了她的,她早在詩會上辯解了,怎么可能一言不發,只咬死了說她自己沒抄?”
李二老爺聽她這樣說,不由一怔,而后便皺了皺眉,道:“這……倒也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兒也不知道。”李蘭道。
搞不明白的李二老爺便將這事丟開了,只道:“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以后要還在外面這樣丟人現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因李二老爺嫌李二夫人不像李三夫人那樣有錢,對李二夫人不好,連帶的,對李蘭也不怎么好,所以李蘭還是有點怕父親的,這時聽父親這樣說,忙道:“女兒知道了,絕不會了。”
于是李蘭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而李舒那邊可就不一樣了。
等李舒從李蘭那兒回去后,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柳姨娘早等在那兒了,一見她就不免哭道:“姑娘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寫的跟二姑娘一模一樣了,是不是她偷了你的詩啊?”
她還是不相信自己女兒抄了誰的詩,畢竟她整天跟女兒在一起,根本沒看到女兒有抄別人詩詞的跡象,所以傾向于是李蘭抄了她女兒的詩。
“沒有,不過的確有人算計了我們,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誰,我還要再找找。”李舒當然不肯承認自己抄了詩,只這樣道。